第四十四章 妖巫毒室 [3]
他在想:“真是女大十八变,我做梦也没料到她变得如此美丽动人。老天!她比郝寡妇何止强一万倍?”
想起郝寡妇,更联想到其他的女人,也想到与仲孙秀的巫山云雨情,只感到欲火上升。
他呼吸一阵紧,本能地向仲孙秀走去,毫不迟疑地出手制了对方的气门穴,然后取出她发心压着的符囊。
囊中确有符,也有一块药饼,该是迷魂药物。
大茶壶中有的是冷茶,正好派上用场。
冷茶淋在仲孙秀的头脸上,姑娘猛地惊醒。“咦!”她惊叫,想挺身站起,但久坐血滞。没站起却倒了。
玉萧客一把将她拖起,大声说:“伸腿坐好,活活血方能站起来。”
她大惊,看清了对方,再次跳起。
王萧客按住了她,冷笑道:“小亲亲,你给我放乖些。”
她惨然长叹,悚然地说:“李起风,我落在你手上了么?”
他呵呵笑,得意洋洋地说:“你不糊涂,这是比青天白日还要明白的事。”
“哦!这是什么地方?”仲孙秀懒洋洋地问,先前的惊容与恨意,似已消褪净尽。
他大感诧异,困惑地说:“怪事,你的神情令人困惑。”
仲孙秀虽经过断魂谷的劫难,经过杜弘的疏导,虽说假意已除。但毁了她一生的薄情负义人就在眼前,面目狰狞地威胁着她,要说心中不恨,那是欺人之谈。只是她机警万分,暗中运气,已发觉气门被制,目下她已失去使用内力的机会,只能保持平常人的力道,仅具有比常人强不了多少的普通身手。要想与恶贼拼命,不啻以卵击石,那是不可能的。身陷绝境,她必须沉着镇静,希望能制造机会脱身,任何冲动激愤的举动,皆可令自己走上绝路,没有任何好处。因此,她抱定逆来顺受,等候时机。久走江湖,她已不是十七岁的仲孙秀,也不是被仇恨蒙蔽灵智的恨海幽魂了。
她脸上闪过一抹苦笑,掠过些许无奈的淡淡哀愁,问:“我的神情,为何令你困惑?”
“呵呵!这几年来,你不是走遍了大半壁江山,走遍千山万水,在茫茫人海中找我报仇么?”
“是的,任何一个像我一般遭遇的人,也会刻骨铭心难忘这奇耻大辱。”
“过去三四次,咱们一见面,你便像疯子一样咒骂着向我递剑么?”
“难道说我不应该?”
“今天你怎么了?转变得判若两人了?”
“我回家快一年了,人总是要变的。我看开了,虽不至于大彻大悟,但总算逐渐淡忘那过去的伤心日子了。”她幽幽地说,神情显得十分落漠,似已真的忘却往日的惨痛记忆了。
“不对,三天前你……”
“你又在糟蹋女人,任何人也会气愤填膺。”
“哦!你真变得讲理了?”
“我们之间,已没有什么可讲了。”
玉萧客冷笑道:“你变得判若两人,委实令人起疑。如果你气虎虎与我拼命,我会放心些。”
她冷冷一笑,目光落在手边不远处的门角,那儿放着一只泥偶,像是土地神,高约一尺左右。她伸手欲抓泥偶,说:“那我就找趁手的兵刃与你拼,这泥偶足以打破你的头……”
“住手!”玉萧客变色大叫,伸手挡住了。
“咦!你怎么啦?嗓门都变了……”
“这屋中的任何物件,皆不可移动。”
“怎么?这是……”
“这是独臂巫婆的鬼窝,摆设的物件皆定下禁制,除了咱们的坐处附近外,动了任何物件,皆有不测之祸。”
“哦!那巫婆呢?”
“我就在等她。”
她凤目一转,问道:“你准备怎样对付我?”
玉萧客嘿嘿笑,亲眠地说:“秀秀,不瞒你说,不管你怎样恨我,我仍然对你未能忘情。过去我也是被你逼急了,不得不一走了之。你知道,我对结婚毫无兴趣,我不是个愿被妻子儿女拴上脖子的人。哦!秀秀,你我郎才女貌,该可以再续前缘。”
她淡淡一笑,笑得有点凄凉,说:“你既然不想成家,又何苦糟蹋别人?再续前缘?你认为我是郝寡妇一类荡妇淫娇?像你这种喜新厌旧的人,总有一天你对我感到厌倦,又将我送给别人做情妇?亏你说得出口,你敢说,我不敢听。”
王新客突然凶暴地将她抓起,况声道:“小女人,你听清了,我的话已说得够明白,不许任何人反抗我的意思。”
她不加反抗,冷冷地问:“你就是这样对付所有的女人么?”
“对,完全正确。我答应你,今后不将你送给别人,但你也不要干涉我与别的女人的事。”
“你……”
“放明白些,不要不识好歹,不然……”
“不然你又怎样?”
“你自己去想吧。”
“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由你不得,你给我放乖些,不然我再将你送给别人……”
“啪!”她猛地给了玉萧客一耳光,骂道:“无耻!你这畜生!”
玉萧客骤不及防,挨了一耳光,不由羞怒交加,火往上冲,一把将她推倒,怒叫道:
“贱人!你敢打我?我要你后悔一辈子。”
她重新镇定下来了,激愤的浪潮退去,沉着地问:“你要将我怎样?”
“等我厌倦你之后,再将你送入青楼。”玉萧客暴怒地叫,接着厉叱:“把衣服脱掉。”
她一惊,羞愤地问:“你……你要干什么?”
“闭嘴!你知道我要干什么。”
“你……”
“五六年了,今天看到你,你像是换了一个人,比往昔美多了,我等不及啦!就在这里与你重拾旧欢,以后再决定将你留在身边。快!”
她心中恨极,但却不显词色,木然地说:“我看,你已经不是人了,而是衣冠禽兽,低贱得像头富生。这里是人家的厅堂,且有神案,更有这些稀奇古怪,人骨兽尸等等异物,你居然要在此地向我施暴,可知你……”
玉萧客毫无怜惜地踢了她一脚,大声说:“我喜欢,我不在乎。该死的,你还不宽衣解带?”
她深深吸入一口气,冷冰冰地说:“不然,老巫婆撞回,我脱不了牵连,一切责任由你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