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飞龙 - [上官鼎]

第二十一章 博得信赖 [2]

  他们都神色严肃,静立在香案之后,等“黔南异叟”摆手示坐,才退回到太师椅上静坐。

  最后出现的是“黔南异叟”的传人马奇,和两位红装少女,他们上台之后,即静立于太师椅后面。

  “黔南异叟”向大众扫视一眼,才向应清华数人招呼道:“请诸位上台就坐,容老夫向大众说明一下。”

  应清华和白如霜二人,为了冷艳雪的关系,和维持对方帮主身份起见,只得不计小节,依言而行。

  静立台后方的马奇和红装少女,此时已看清一切,彼此表情各异,喜怒不一,马奇是怒目咬牙,对应白二人表示痛恨至极的形态。

  玄装少女则柳眉微蹙,嘴角隐笑,出现一种奇特的表情,似乎是既爱应清华的俊美,又护冷白二女的美艳。

  接着,“黔南异叟”便向大众道:“本帮自创立以来,靠全帮弟兄的努力和忠诚,得有今日的局面,但据有关方面的消息,近年已有红星教徒渗入本帮,意欲挑拨离间,颠覆本帮。

  “还有小孙女失踪之事,据说亦是本帮叛徒,串通红星教徒所为,目的在要挟本人,率领全体弟兄投靠该教。

  “现在,有武当应大侠与华山白女侠,救出我孙女,擒住奸细回来,证实红星教藏有极大之阴谋。

  “因此,本人召集诸位返回总堂,商议对策,顺便分清径渭,严治叛徒。”

  说至此处,稍一停顿,扫视全场一遍,又目光如电,声转严厉地喝道:“不论何人,未奉本人命令之前,不得擅离原位一步,否则,从严惩处!”

  接着,又转身向伍为春邻座的应清华拱手道:“蒙应大侠远道驰援,救回小孙女,本人非常感激!对红星教之事,欲请尊驾当众证明,以便办个水落石出,未知尊驾以为然否?”

  这时,全场鸦雀无声,人人陷于疑惧之中,只有场侧旗杆上的杏黄大纛,被山风吹得“劈劈”作响。

  一种令人窒息的气氛,紧压着每个人的心胸。

  应清华先向冷艳雪耳语一阵,才起身向“黔南异叟”拱手一礼道:“蒙贵帮主指示,应某自当将本身所知,敬告贵帮大众,但在未说之前,欲请帮主行看今孙女手中的一纸报告,裁决其中之人,是否有可疑之处?因为上列之人,是司徒堂主亲口所述,恐有故意歪曲事实,嫁祸他人之举。”

  “黔南异叟”一边点头“好”,一边接过冷艳雪奉上的报告,默视一遍,再交给两位护法过目,台上顿成一阵沉寂。

  蓦然间,有人在台下大叫道:“帮主,我们英才济济,人物不凡,都是同心合力,忠于本帮的人,为什么要听信姓应的胡说,弄得人人自危呢?所谓‘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难道不怕姓应的就是红星教徒,存心来离间我们的?何况,纵使本帮真有不法之徒,也应该由本帮人士拘回治罪,这姓应的凭什么拘捕本帮堂主?简直是侮辱本帮,目中无人,我们应该先将他治罪,再谈红星教的事才对,请帮主明察!”

  这种似是而非,转移注意力的说话,立刻使大部分帮属盲从附和,随声乱叫,此起彼落,闹得秩序紊乱,不像是一大帮派的会场。

  “黔南异叟”本人,原就耳软心粗,极易受人悠恿,对这极尽挑拨能事的说话,即时弄得无法裁决。所以,对应清华拘捕司徒印之事,也觉得不太妥当。

  他除了连声喝止帮属叫嚣外,急得毫无办法。

  帮众的叫声刚停,“黎山蛇叟”已接着说话:“帮主,本座也同意刚才的说法,觉得先将姓应的弄个明白,再追究帮内叛徒的事较为上策。”

  因此,台上的人感应各异,喜怒不一。

  “黔南异叟”是原意动摇,极想服从众议,先向应清华找个公道,以维狐尾帮的威信,但又恐伤害自己孙女的芳心,因而走向极端。

  “点苍樵客”是无动于衷,行否皆可,但愿藉此看看应清华的业艺如何?

  伍为春及周云山两位堂主却反对此举,坚信应清华所言属实,认为应清华是善意对待狐尾帮,自不能以怨报德。

  尤其是伍为春,他曾经和应清华动手过招,明白应清华武功奇绝,深不可测,纵令帮主或护法与之动手,亦恐难以获胜。

  所以,他心中最急,诚恐闹得不可收拾。

  马奇和司徒印是满怀喜悦,希望因此而毁去应清华和白如霜,籍以报复自己的私仇。

  那两名玄衣少女有最奇物特的想法,她们希望冷白二人被人除去,应清华受伤而被她们救走。

  应清华是面露微笑,泰然处之。白如霜是芳心震怒,极想惩戒这些善恶不分之徒。

  只有冷艳雪最难过,几乎急出眼泪,她知道应清华艺有所恃,不会发生危险,但恐“黔南异叟”一时糊涂,被人说动,以致忘恩负义,无礼对付应清华。

  从更坏的方面去想,她怕应清华一怒而去,毁了自己的美满良缘,甚至在盛怒之下,将“黔南异叟”等狐尾帮人惩治得死伤满地,使她左右为难。

  因此,她气得娇躯微抖,玉掌紧握,睁大一双杏眼,瞪着“黔南异叟”盈盈欲泪。

  幸得应清华心明智灵,胸有成竹。

  随即伸手轻轻一握她的藕腕,低声安慰道:“雪妹,你放心!愚兄自有分寸,你只要注意司徒印,不要被他逃脱或被人弄死就行了。”

  接着,又向“黔南异叟”朗声说道:“帮主,你不用因我与今孙是好友,而感到为难,贵帮属既是不信任应某,以为我有嫌疑或不敬之处,不妨要他们提出办法,使应某有所适从。

  “至于红星教对贵帮之阴谋一节,以后定可弄个水落石出,应某虽是武林末学后辈,亦不愿被人视为虎头蛇尾,奸诈阴险之徒,自当以此身所学,证明此事。”

  他这种侃侃而谈态度,和自信与挑战的言词,更使狐尾帮众认为目中无人,有辱帮威,因而鼓噪叫骂,喧哗不休。

  “黎山蛇叟”更冷哼一声道:“小子,你休狂!等会自有人教训你。”

  接着,又向“黔南异叟”建议道:“帮主,这小子如此夜郎自大,正是蔑视本帮无人,我们不妨叫弟兄们退出外边,让出空地教训他一顿,使这种自以为名门正派的狂徒,知道本帮是南天之雄,武林盟主,不是他这毛小子能轻视的。”

  本来,“黔南异叟”从应清华的态度言词上,已有意让帮属和他交手,再经“黎山蛇叟”如此一提,更坚定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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