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侠骨柔情 [2]
少顷,三个银衫剑士大模大样地走出石洞,径向西首靠山脚的一幢平房走去。
这三个银衫剑士,就是武扬、骆双城、五公主等三人。
当他们三人走近那平房前时,五公主低声讶然道:“这是东方护法的住宅啊!”
武扬仅仅点了点头,目光朝四周一扫,促声道:“快!”
话声未落,人已当先闪入院落中,骆双城、五公主二人相继跟人,武扬轻车熟路地找到位于东方护法就是止水剑客胡思森的卧房的密道入口时,五公主忍不住低声欢呼道:“好一个秘密所在。”
原来胡思森的卧房有一面是紧贴着后山的峭壁,峭壁上原有一个斗大的天然洞口,胡思森偶然发现那洞口竟有凉风吹出,这一意外发现,对别有用心的胡思森来说,自然具有特别的吸引力。
因为洞口既有凉风吹出,足以证明这不是一个死洞而必然另有出口,于是他乘深夜掩护,悄悄地施展缩骨神功钻入洞中,一探究竟。
果然这是一个外窄内宽的天然石洞,除了洞口约百十丈需要匍匐爬行之外,其中大部分都十分宽敞的,足可容两人并排通行。
石洞全长约三里许,妙的是出口处的情况一如入口,而且洞口有一株合抱的杂树遮住。
也就是因为这天然石洞太以奇妙而难于引人注意,所以连骆阳钟、病郎中等那种精明无比的枭雄,于当初勘查魔宫基地时,居然也没发现。
更妙的是那幢房子偏偏又分配给冒牌的“知机子”东方亮止水剑客胡思森,想来这该算是天夺骆阳钟之魄吧。
当这一段经过由武扬简略地向五公主说完时,一行三人业已走出出口,仰观星斗,已经是三更过后了。
这一段时间中,骆双城尽管装作镇定,但她心中的那一份焦急,却是没法形容。
她拍去身上尘土,仰首长吁一声道:“咱们快点走吧!”
时正三更。
松冈镇上,铁木尊者的行馆中,已经由一片笑语喧哗之声转为宁静了。
在行馆的后院那一间陈设华丽的卧室中,七公主何慧卿,正支颌斜倚床沿,凝注着案头摇曳不定的烛火,呆呆地出神。
虽然,她那比花解语,比玉生香的绝代风华,一如往昔,但仔细一瞧,却显然大大的不同。
平常,她那明如秋水的目光,此刻不但微显呆滞,也似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在她的一旁,坐着一个三十左右的紫衣妇人,云髻高挽,长裙曳地,身材颇为婀娜,面目虽属中姿,却是妖媚入骨。
这时,那紫衣妇人向何慧卿低声说道:“小姐,尊者快要来了,我帮你宽衣好吗?”
何慧卿目注烛光如故,茫然地道:“宽衣干嘛?”
紫衣妇人“咭”地媚笑道:“哎呀!我的小姐,三更已过,该睡觉了,自然要行宽衣呀!”
何慧卿还是茫然地道:“该睡觉了?”
“是呀!”
“那你为何还不去睡?”
紫衣妇人一面给何慧卿卸去外面的衣裙,露出那薄如蝉翼的丝质内衣,那羊脂白玉似的玉体,以及峰峦丘壑,已隐约可见,她咽下口水,格格地媚笑道:”啊!小姐,你好美,不但是我见犹怜,而且也怦然心动哩!”
略为一顿,忍不住在何慧卿俏脸上亲了一下,才轻叹着接道:“唉!可惜……”
何慧卿仍是茫然地问道:“可惜什么呀?”
紫衣妇人媚笑道:“可惜我不是男人啊!”
何慧卿道:“是男人又怎么样?”
紫衣妇人苦笑着摇摇头道:“真是傻丫头。”
何慧卿道:“谁是傻丫头呀?”
一阵沉重的步履声及门而止,紫衣妇人低声道:“小姐,别多问,尊者来了!”
何慧卿还是茫然地问道:“尊者是什么呀?”
“呀”的一声,房门启开,一个粗犷的语声,朗笑着接道:“小乖乖,尊者就是洒家呀!”
随着这话声,铁木尊者已向床边走来,这番和尚身材既高又肥,浓眉大眼,红光满面,两助垂着的肥肉一步一抖,红色袈裟半敞,挺着个大肚皮,活像一尊弥勒佛,也像半截铁塔。他走近床边之后,铜铃似的巨目中放射着熊熊彼焰,在何慧卿那半裸的玉体上扫视着,一面淫笑,伸出蒲扇般的手掌向何慧卿的酥胸上抚去。
何慧卿的神色之间,既无恐惧,也无厌恶,一任对方的巨灵之掌在自己的身上抚摸着,目光中依然一片茫然神色地娇声问道:“洒家是谁呢?”
铁木尊者哈哈大笑道:“洒家就是佛爷我呀!”
铁木尊者咽下一口口水,向一旁的紫杉妇人挥挥手,语音含糊地道:“你……你下去……”
紫衣妇人恭应道:“是!”
向铁木尊者福了福,转身走出室外,并顺手带上房门。
此时的铁木尊者真恨不得多生两只手,才能尽情地欣赏何慧卿身上的名山胜地,他一面忙着上下其手,一面注视着何慧卿的俏脸,嘿嘿淫笑道:“小乖乖,不要怕,别瞧洒家长得像个粗人,其实,洒家最懂得怜香惜玉哩!”
何慧卿茫然如故地道:“什么叫做怜香惜玉啊?”
铁木尊者一愣道:“怎么?中原美女,竟连‘怜香惜玉’这四个字都听不懂?”
何慧卿又茫然接道:“谁是中原美女啊?”
铁木尊者既然是红教中的一等高手,自然是大行家,当他初进房中时,被欲焰冲昏了头脑,未曾注意到何慧卿眼神中的呆滞情形。
此时一见何慧卿的答话中神情有异,仔细注视之下,自然发现了端倪,不由区目中寒芒一闪,手拍床沿,厉叱道:“混账东西!”
铁木尊者这一发怒时的威态,可真够怕人,撇开他那狰狞的厉鬼尊容不说,单是那右掌在床沿上轻轻一拍,“咔喳”一声,那坚硬的红木床沿已应手而断,这一份功力已可想而知。
但何慧卿却能泰然地无视于眼前这一切,甚至于铁木尊者拍断床沿的瞬间,将她震得娇躯一跳起来,也一点不以为意,还是茫然地问道:“混账东西是什么人啊?”
她的话声未落,那原已奉命离去的紫衣妇人又已匆匆地推门而入,不胜惶恐地道:“佛爷,是不是小姐得罪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