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徐州分店震群豪 [1]
原来他看到了怪异的事情,那是一个文士打扮的人物,正自大门内“影壁”旁,转了出来!
谁呢?
正是他问过王老好多次,王老好说没有的仇磊石。
仇磊石不待雷啸天开口,就喊道:“王老好,你怎么啦,还不把‘田’爷让进来!”
雷啸天又是一愣,仇磊石却已下阶拉着他的衣衫道:“来吧田大哥,你来的可真是好时候。”
说着,转对王老好道:“把田爷的马寄好,行囊拿到我屋里,快!”
话声中,手一紧,把雷啸天拉进门内,转过“影壁”,仍没松手,直到顺左面一条小石路转了弯,悄声说道:“大哥别开口,咱们屋里再谈。”
雷啸天一点就透,遂一言不发,走了盏茶光景,到了一处清静小院,三间房,独门独院,进了明间。
仇磊石刚进房子,已开口向右暗间低声说道:“小妹,大哥来了!”
暗间门帘一挑,晓梅姑娘闪身而出,道:“你又没关门!”
仇磊石道:“不能关,有人在注意咱们,大哥姓田,别忘了。”
晓梅会意一笑道:“大哥怎么才来?”
雷啸天简直不知道怎样答对才好,只有搪塞道:“路上误了,哈哈!”
仇磊石暗伸个大拇指,表示大哥到底不含糊,经多见广,看出不对,竟能不落痕迹答出话来。
接着仇磊石故意扬声说道:“大哥可真赶上热闹了,怕要多住几天才能走呢!”
雷啸天顺着仇磊石的口气,道:“这不成,我最多留两天,家里事太多……”
仇磊石又一伸拇指,道:“不行也要行了,东家给朋友完婚,正日子就在后天,我和小妹的事,非压后不可,您急有什么用?”
雷啸天唉叹一声,道:“真是的,唉!那我到外面住店去,这儿……”
仇磊石接口道:“住店干吗,有现成房子,东家好得很,已经把这座落院,让出来给了小弟,您先住着,没关系的。”
适时,王老好已把行囊送到,仇磊石遂对王老好道:“就麻烦你去跟东家回一声,说我提过的田爷来啦,问问东家,我想留田爷住在这儿,行不行。”
王老好答应着走了,雷啸天道:“这不像话,按理,你该带我去拜见东家才对。”
仇磊石道:“这个小弟怎会不懂,只因东家这两天太忙,好像还有满腹心事,等傍晚之后,小弟再看情形……”
雷啸天接口道:“那就过一天再说好了,噢!二弟,是谁成家?我既然来了,似乎也应该随个喜,送一份礼吧?”
仇磊石道:“是小弟东家的好友成亲,借东家这个地方办喜事,小弟知道大哥要来,早已经随过‘份子’了。”
雷啸天摇头道:“办喜事怎么还有借别人家办的?”
仇磊石道:“这小弟就不明白了,因事不关已,也没问。”
雷啸天点点头道:“兄弟练达多了,对,不关己的事,少问好。”
仇磊石一笑道:“大哥累了吧,您先休息一下,就快吃饭了。”
雷啸天哦哦了两声,道:“小妹是在右暗间吧?”
晓梅道:“大哥,您住在左暗间。”
雷啸天嗯了一声,迈步到了左暗间,他真的累了,心更累,紧压着那无法解开的结父亲的生死,此事,他急于要和仇磊石作次长谈,才赶来徐州,哪知徐州分店却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事,目下只好暂耐着不安,睡上一觉再说。
“大哥,大哥!”
雷啸天在沉睡中,被仇磊石唤醒。
晓梅姑娘也等在外面,仇磊石接着说道:“樊总管在等候大哥。”
雷啸天三把两把穿好衣服,这才发觉室内已然亮起灯来,笑一笑,匆匆洗了个脸,刚要开口,仇磊石却又道:“现在不是白天,大哥可以放心说话了。”
雷啸天道:“白天怎么样,莫非分店中还隐有奸细?”
仇磊石道:“事情难说。”
雷啸天道:“那还须要小心些才对!”
仇磊石一笑道:“小弟说清楚,分店中并无敌方奸细,白天因往来人杂,已发现有可疑之处,才加了小心。”
雷啸天道:“事情到底如何?”
仇磊石道:“大哥还是听听樊总管详谈吧。”
说着,他们出了落院,后转,行约十数丈,已到徐州分店总管樊叔山的住处,樊叔山迎于门外,把臂而进。
宾主入座,酒饭已备,大家边吃边谈。
樊叔山在说过几句客气话后,转入正题,道:“事情经过,想雷兄都知道了吧?”
雷啸天道:“樊兄年长,别太客气,啸天只知道有人借此分店,为儿完婚,可能遭遇不测,其他就不清楚了。”
樊叔山道:“事情是这样的,约在四十几天前,徐州府的名镖头‘铁碑神枪’周正方,前来拜会叔山,同行有一英俊少年,姓郑字子川,四川万县人氏,为‘点苍’一派门下,是个老成的忠厚人。”
“郑子川是周正方未来娇婿,此次郑子川到徐州,即为完婚而来,因时间匆促,男方苦无住处,遂商借此地。”
“叔山因与周老镖头为道义之友,不容推辞,并因此事若在分店办理,诚乃佳话,遂慨然相诺,但仍恐责任重大,便以本店传递消息之法,章陈总店,蒙总店谕示可行,方始通知周正方。”
“周镖头遂散发请柬,并将乃婿郑子川安排居住店中,岂料事成定局之后,却发生了想像不到的变故!”
雷啸天道:“可就是‘兖州’的事?”
樊叔山颔首道:“正是,约在三十六天前,‘兖州七怪’突然命人持柬来拜,柬上文字十分客气,但却要求本店,不再过问郑、周两家喜事,并一再声明,七怪不愿开罪本店,只是若本店借供周府应用的话,则七怪将视本店为周府财产!柬中之意十分明显,七怪将不惜以任何手段破坏此事!”
雷啸天道:“樊兄怎样回复七怪的?”
樊叔山道:“我立即亲封拜柬,诚恐七怪所差之人言难尽意,派手下干员亲往,柬上声明,七怪函迟,借屋事早已定局。并至诚询问,七怪与周家有何仇恨,可否容我以‘天下一家店’的名号出头,代两家化解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