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回 心狠手辣 [7]
童淑贞道:“含恨九泉,死不瞑目。”
陶玉道:“你如是想我给你个施展武功的机会,必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童淑贞道:“什么条件?”
陶玉道:“第一是你不能死,第二是投我门下,为我效力,你为什么不恨那沈霞琳、朱若兰呢,如非她们占去了杨梦寰。
我陶玉也不能得到你了……”
童淑贞怔了一怔,怒道:“你不用想破坏我那杨师弟,他为人光明正大,胸怀磊落,岂是你能及其万一……”
陶玉接道:“情爱之事,和正大何关,你们昆仑门下,如苔没有沈霞琳,杨梦寰和你童淑贞,岂不是一对壁人么?如果你心中当真是充满着怨毒、悲忿,应该去恨那沈霞琳夺去你心上情郎才是。”
童淑贞沉吟了一阵,抬起头来,茫然说道:“我很喜欢杨师弟么?……”
这心念深藏在童淑贞潜意识里,纵是那童淑贞的本人,平日亦不觉得,此刻被陶玉反复提出,使心中满怀怨毒的童淑贞,登时有些茫然错乱之感。
陶玉悄然移动右手,轻轻=指,弹在童淑贞“百会”穴上,说道:“杨梦寰到处留情,对我那瑶红师妹,何尝不是存下了始乱终弃之心,只因李沧澜武功高强,天龙帮声势浩大,形势迫的那杨梦寰非娶我师妹不可,如是你那授业恩师慧真子肯像那李沧澜一般的为你作主,杨梦寰也不敢弃你不顾了。”
童淑贞“百会”穴被陶玉一指点伤,理性已然混乱,是非善恶之辨,已有些混乱不清,只觉心中念头转动,杨梦寰那滞洒英俊的形貌,不停在眼前闪转晃动,茫然他说道:
“我那杨师弟也很喜欢我么?”
陶玉哈哈一笑,道:“自然是喜欢你了,那杨梦寰曾经亲口告诉过我……”
童淑贞这些年来,修习玄门正宗内功,定力大增,一阵迷乱之后神智忽然一清,怒声喝道:“我不信你的鬼话。”
陶玉心中一凛,暗道:短短的数年中,她内功如此精进,我已点伤她百会穴,她竟然仍有清醒之时,右手连挥,又点了童淑贞“通天”、“承灵”二处穴道。
这几处要穴,都是人脑神经的要枢,童淑贞内功再深,也是承受不注,顿觉脑际间一片混乱。
陶玉重重的咳了一声,道:“那杨梦寰亲口对我说过,如不是沈霞琳从中作梗,他定然要娶你为妻的。”
童淑贞脑际中隐隐作疼,意识一片混乱,茫然说道:“这话当真么?”
陶玉道:“自然不骗你了。”
童淑贞道:“好!我去找那沈霞琳算帐去。,”陶玉默查情形,童淑贞神智已乱,只是她心中的怨恨,还不深入,当下接道:“那杨梦寰因我夺得了你,曾经苦追我数千里,必欲杀我而后炔,昔年我掳走那沈霞琳时,他也未曾有过如此的激动。”
说话之间,放开了童淑贞右腕脉脉穴。童淑贞血脉畅通,精神随着一振,道:“我要去问问杨师弟,这些话是真是假?”
原来那“归元秘笈”之上,记有一种手法,可伤人大脑神经,使人记忆混淆不清,忘记过去,如若在她神经初受震伤之时,加深她模糊印象中的仇恨,此人就牢牢记着新仇,淡忘旧情,为人所用,陶玉心狠手辣,不念旧情,竟然拿着重淑贞当作试验,借她潜意识中对那杨梦寰的一点暗恋之情,把童淑贞心中的仇恨,嫁移到杨梦寰和沈霞琳身上。
忽见童淑贞双手抱头,竟然呻吟不止。
陶玉默察反应,果然都和那“归元秘笈”中记载相同,不禁心中大喜,高兴得纵声大笑起来。
大约过有一盏热茶工夫,童淑贞突然站了起来,脸上一片茫然之色,望着陶玉,呆呆地道:“你笑什么?”
陶玉道:“我笑你太过懦弱了,那杨梦寰本来十分喜欢你的,你却把他甘心奉让给那沈霞琳。”
童淑贞脑中的记忆,逐渐的淡失,陶玉在她脑际中播种新的仇恨,却是愈来愈觉鲜明。
只听陶玉轻轻咳了一声,说道:“那杨梦寰本来对你十分喜爱,只因为了那沈霞琳,才对你始乱终弃,你如不杀了他们两人,心中的气愤,如何能够平消?”
童淑贞脑中记忆,愈觉模糊,陶玉却加重语气,注入了新的仇恨。
她隐隐记得,自己确被人始乱终弃,当下喃喃自语的说道:“当真是杨师弟么?”
陶玉道:“自然是杨梦寰了,如若不是那沈霞琳从中作梗、杨梦寰也不会对你这般寡情寡义了。”
童淑贞只觉脑中又疼又乱,哺哺自语道:“这要怎么办呢?”
陶玉道:“这还不简单么?杀了杨梦寰和沈霞琳就是了。”
童淑贞双目中厉芒一闪,凝注在陶玉脸上,久久不发一言。
陶玉心中暗暗惊道:莫要她神智仍然清醒,记忆未失,我岂不是替那杨梦寰送了一个大好的帮手。
一时间心念不息,不知放她去呢,或是杀之以绝后患。
忽听童淑贞大声叫道:“不错,杀了他们以雪我心中之恨。”纵身一跃,破门而去。
陶玉追了出去,童淑贞已跃上屋面,去如飘风,当下高声喊道:“那杨梦寰住在‘水月山庄’……”余音未绝,童淑贞已走的踪影不见。
柳远听的明白,但却不知陶玉用的什么手段,竟能在片刻之间,使那童淑贞心念大变,把蕴藏在心中的一腔怨恨,尽皆转对到杨梦寰的身上。
心念转动之间,突然脚被人一拖,从床下拉了出来。
柳远感到这几掌拍在身上,被点穴道悉数解开。
转头望去,只见陶玉面上带着笑容,站在身侧,心中一阵跳动,道:“阁下解我穴道,是何用心?”他虽明明知道其人定是陶玉,但见到陶玉之后仍不禁心头一跳。
陶玉像貌本极俊秀,笑容亦很甜美,但看在柳远眼中,却有着一股森冷之气。
只听陶玉轻轻咳了一声,道:“怎么样?你想好了没有?”
柳远道:“想什么?”
陶玉冷笑一声,道:“你大概很想念那不死不活的滋味。”右手一伸,已抓注了柳远的左臂。
柳远想到那分筋惜骨的痛苦,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一颗颗的汗珠儿,直向下滴。
陶玉格格一笑,道:“你心中很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