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 章 [8]
声落,人影去如闪电,片刻形影俱失,把兄妹俩惊得瞠目结舌,浑身发软。良久,玉面专诸惶急地说道:“妹妹,这人去势如电,功力之高,世无其匹,我们快禀知爷爷,速至天水迎阻乾坤一剑玄真,要他审慎行事,不然崆峒危矣!”“是啊!我们快走。起凤哥也许回来,我们也得随爷爷走一趟才是。二哥,你不用去了,快去和春萍姊商量才是。”
两人这一打岔,免了崆峒一场浩劫,若晚了些儿,南崆峒终将化成了瓦砾,也算大幸中之不幸。
白龙镇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这小镇不过是百十户人家,算是岷州以南第一大镇,镇上的人,大多数是崆峒派的徒子徒孙们,不然就是南崆峒山广成下院的善男信女。三天前,崆峒派就传谕下令,说是对头恨海狂龙要到这儿寻是非,要求门下弟子齐心协力的应付未来劫难,这-来,果然激起愚夫愚妇们同仇敌忾之心。
西北民风强悍,有崆峒派在中间撑腰,尚武精神固然兴盛,但悍强暴戾之气亦成为一害。
文俊昂然向白龙镇走去,当他站在镇中唯一的小街中心时,他发觉自己是孤伶伶的一个人,四周沉寂如死,在闭上的门窗内,间或可以发现三五双阴沉而含敌意的眼睛。他感到镇中的气氛十分的孤独和紧张,心中在说:“我到了一个不友好的村镇了,我已经使他们感到恐怖了,四面楚歌,我得小心了。”
身后响起轻微的破空啸声,他冷哼一声,嘴角泛起一丝尖刻残忍的微笑,轻灵地侧转身形,左手微抬,两指挟住向后心急射而来的一枝长有五尺,钢尖映日生光的标枪;略一拂动,又将连珠射到的另两枝震飞五丈外,没入地面三尺以上,他虎目中寒芒倏现,沉声喝道:“这是贵镇迎客之礼么?谁在暗算小爷?滚出来答话。”
没有任何声息,四周沉静如死,只有镇外荒野中,传来三五声凄厉的犬吠声。
“谁?滚出来!”
没有人出来,文俊目光落在一家小院子后面的阁楼上,那是标枪射出之处。
“胆小如鼠,端的辱没了崆峒的名头。”他朗声骂,左掌一扔,标枪去势如电,向阁楼飞了去。
“飕”一声,标枪没杆而入,接着“哗啦”一声,阁楼中板壁轰响,并传出一声慑人心魄的叫号。突然,四面门窗蓦地半张,弓弦狂鸣,二十余把猎户所用的弓矢,飞出二三十枝沾有毒药的长矢,由四面八方向文俊射到,接着各门窗又倏然闭上。
文俊无名火起,玄阴真气遍布全身,双手运转如飞,三十枝长矢全部到手,他蓦地怒吼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来而不往非礼也,恨海狂龙一不做二不休,要将你这鸟镇化为一场火海!”他掏出火摺子,迎风一晃,点燃了矢杆,片刻即火光熊熊,他分握两手,大踏步向一间店门走去。
大门倏开,闯出五六名壮汉,四根枪两把刀向前一涌,来势汹汹。
文俊大吼一声,两支火把左右疾扫,六名大汉狂叫摔倒,衣服全着了火。
文俊正欲入室放火,猛听身后街心响起低沉的语音道:“无量寿佛!小施主此举未免有伤天和。”
文俊回身一看,街心中并立着两名中年道人,身穿青色法服,腰悬长剑,手中各垂着一柄拂尘,面貌清癯,倒没有暴戾之气。
文俊冷然地问道:“你们是不是崆峒派的?”右首老道稽首说道:“贫道天风,那是敝师弟天碧,正是崆峒门人。”文俊阴森森地说道:“天字辈的末代弟子,可是贵派唆使这些蠢材以暗算迎客么?”“敝派并未授意,只是他们对敝派呵护之至诚而已。施主技绝天人,必有容人海量,何必与他们计较,贫道斗胆,请施主高抬贵手。”
“以牙还牙,恨海狂龙可没有容人雅量。”
“施主真不愿放过他们么?”
“你说对了,小爷要将白龙镇化为火海,以儆效尤。”
“施主不嫌过分么?上天有好生之德,施主如放火焚镇,镇民必将奋起护卫,岂不要死伤枕藉?望施主三思。”
“不用三思,要小爷罢手不难,速将镇中主事祸首叫出,恨海狂龙要秤他的头颅有多少斤两,不然免谈。”
“恕难应命。崆峒派惹下的事,愿一身当之;施主如要头颅,贫道愿将颈上人头奉上。”
天风说完,掣出佩剑,向颈上急抹。
“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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