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血战钓魂堡 [5]
他明白了,塞外隐叟之所以死得如此惨,原来竟是被天星宫主周身爆裂所化血肉之箭所伤。
“大惨了!太惨了!”
他喃喃地道,却见到罗成蹲姿已改成跪,也喃喃道:“太惨了,太惨了!宫主,你这是何苦,再迟片刻,我必出来,以你我二人之力,何愁莫老贼不授首,你何苦要同归于尽!”
七剑神君目光一扫,倏讶呼道:“怎么没见莫贼尸体?”
这一句话把悲痛的罗成惊得从地上跳了起来!
他目光疾扫,横七竖八的尸体中,果然没见莫贼的尸体。
他霍然呆住了,不但是意外,而且是过度的惊怒。
天星宫主肉身成灰,魂飞魄散,若并未制莫于道死命,被他遁走,岂非死得太是冤枉。
此刻四周是静悄悄地,钓魂魔叟大概已是亡魂丧胆,急急遁走。没有再看到他出来。
罗成身形倏然飞跃游走,沿着堡墙,像察看什么。
七剑神君不明所以,也跟着转起来。
这时他看出了一些眉目,只见有的地方,那一块块坚硬巨大的青麻石中像被凿子毁过一样,形成一个个洼窿。每一个洞,都沾着一点腥红血肉,仿佛这些砌墙的石块,本来就有这点艳红的颜色一样。
还有的地方,可见一根根发丝,嵌入石壁之中,留在外面的像细小的黑草,随风飘拂。
七剑神君暗暗吸一口凉气。这时他才体味到这二极罡气的威力是何等威厉可怕。
游走中的罗成倏然道:“莫于道是遁走了,咱们追!”
追不上莫于道,又何以慰天星宫主亡魂!
七剑神君也有这种想法。
二人身形电起,越出堡墙,向四下略一扫视,罗成一指玉门关方向道:“那边好像有点动静!”
身形立刻疾掠而去。
七剑神君没有这么好的目力,轻功更是瞠乎其后,只能拼命跟随。
二人一先一后,没跑出多远,就见一大群人围着,中间有三人在拼命狠斗!
这些人竟是天星宫主中的七姥与八位院主,中间激战的是“沧浪神刀”展雄、铁面飞卫钟灵山与莫于道。
此刻的莫于道身上衣衫碎成片片,有的地方简直完全赤身裸体,鲜血直淌。
眼见莫于道未曾遁走,罗成急怒的心情立刻停了下来,身形疾泄场中,喝道:“展大哥与钟大哥,你们让开!”
众人一见罗成,齐声欢呼。
“沧浪神刀”与“铁面飞卫”立刻连攻二招,撤身后退。
莫于道也收招站立不动。
这时,罗成才看清莫于道脸上血肉模糊,双目已盲,简直已不像是人的面孔。
一呆之下,冷冷道:“莫于道,你今天还跑得了吗!”
莫于道狂笑道:“罗成,自古艰难惟一死,要我莫某死,你还得付出一点代价!”
罗成道:“我不惜任何代价,也要你锉骨扬灰!”
莫于道血肉模湖的脸抽搐着,厉笑道:“自我与你相斗以来,始终未曾面对面,好好酣战一番,现在你敢不敢一对一,拼个死活!”
罗成道:“我正要亲手杀你,有何不敢!”
莫于道笑声如夜枭啼泣,道:“好,不愧是罗振南后人,你小心了!”
话声未落,倏双袖连挥,三道精光倏自袖中,向罗成电旋而至。
这正是他成名江湖,轻易不用的‘追命三环’。
三只铜环如飞脱手,人倏飚然欺进,劈空就是六式三掌。
罗成身形疾闪出五尺,正欲出手反击,那凌空电旋的三只铜环,如有灵性一样,正好射到他闪身之处!
眼前精芒一闪,第一只铜环擦着眼睫毛飞过,第二只闪电而来,已割向脖子。
罗成凛然矮身,他第一次见到三环出手的威力,也第一次发觉这三环连飞的厉害。一咬牙,功运五指,他伸手疾攫,已抄住第二只铜环,一声轻叱,扬手就向紧接而至的第三只铜环击去。
叮!
一溜火花,二只铜环同时倒飞入半空,那第一只铜环去而复回,划了一个大弧,长射而下,好个罗成,不退反进,伸直左手,套入环中,接着左手向铜环一捏,电旋的铜环已变成他左手腕上精光闪闪的手镯。
刚破去三环,莫于道暴扑而至,双掌舞起重重掌影,带着剖人皮的劲风,向罗成栏头削劈而至。
身形笔直弹射,罗成像一支箭一般冲霄而起,那一片片,一溜溜,如山掌劲,如幻掌影,全般落空,但英于道仍是拨风狂舞着。
他双目已盲,眼睛无法见物,全凭听风辨音,判断敌踪,但如今他自己的凛冽掌风,已搞乱了他的听觉,所以罗成已脱出他掌力,逸上半空,他浑然不觉。
半空中的罗成升起得快,坠落得更快,身躯一弓,头上脚下,口中厉喝道:“莫贼,纳命!!”
双掌挟着十成真力,如山压下!
这一声威喝,莫于道立刻惊觉了,他知道要避已退,双掌一圈一翻,混身力道已迎接而上。
由招式之斗,变成互拼真力,情势为之-变。
轰!
一声巨震,轻风漩飞,石飞砂移中,莫于道蹬蹬倒退二步,地上清楚地印着四寸深四只足印。
半空中的罗成也被震得身形飞升起一丈,他一咬牙又凌空长射而下,大喝道:“莫贼,再接我二掌!”
双臂一缩一伸,二道如实质的掌风又向对方猛推而出。
莫于道没有闪避,盖他身受重伤,再加上罗成刚才二掌震力,已使他失去原有的灵活。
自然,他不甘心活活被毙于罗成掌风之下,只能咬紧牙根出掌硬拼。
呼!轰!
又是一声大震,莫于道嘴角流着鲜血,身躯摇晃着倒走七步。
罗成二次用尽全力,一见莫于道居然只是受伤未死,不由狂笑一声道:“俗语说,恶人难死,莫贼,只是你今天不死也不行!”
说话之间,掌风呼呼,接连又是三掌。
莫于道此刻已是力竭气喘,一掌一个倒退,三掌下来,他已倒退出一丈开外,口中鲜血如泉狂涌。
他口中喃喃地骂着,可是已听不清楚他是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