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年更宴斩首四凶 [7]
不过,首席却由原有的两席,而变成一席,当然,贾南星坐了上首,而将原先敬陪末座的正副总管挤了下去。
重行入席之后,首席的人,自然是争相向贾南星敬酒,吕正英并含笑说道:“师父,您怎么不事先说明,而要以这种姿态来跟我们开玩笑呢?”
贾南星笑道:“我如果不以这种姿态来,方才那六个小子,又怎会现出原形来。”
朱亚男插口娇笑道:“原来师父早就知道他们的来历了。”
贾南星道:“我也并不是完全知道,只不过是觉得那四位特别贵宾的形迹,有点不对劲而已。”
吕正英蹙眉接道:“对了,不知那真正的四位特别贵宾,是否也曾来过?”
贾南星轻叹一声道:“看情形,十之八九是凶多吉少了。”
朱四娘接问道:“老爷子之意,是认为那四位的本身,已遭了那四个杀手的毒手了?”
贾南星苦笑道:“但愿我的猜想,并不正确才好。”
朱亚男插口笑问道:“师父,您现在的姓名是真的姓名,还是化名呢?”
贾南星笑了笑道:“我这贾南星三字,是货真价实。”
吕正英接问道:“师父,您这姓名,淳于坤是否知道?”
贾南星道:“淳于坤不知道,但呼延奇却是知道的。”
“那么!”朱亚男笑问道:“您为何又自号劫余生呢?”
贾南星苦笑道:“师父这条老命,能够活到现在,难道不能算是劫后余生吗!”
吕正英却忽然轻轻一叹道:“师父,方才那情形,我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余悸。”
贾南星捋须微笑道:“现在,你小子该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朱四娘也蹙眉说道:“那种霸道剑法,不知道是怎么练成的?如果那些杀手的人数,真有我的女剑士那么多,那可实在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贾南星沉思着道:“像你的女剑士那么多是不可能,不过,据我估计,可能不会少于四十个。”
朱亚男接道:“如此说来,纵然减去方才杀死的六个,也还有三十多个?”
“不错。”贾南星点首接道:“而且,他们行迹已露,今后可能会不择手段地实行滥杀,所以从现在起,凡是我方的人,都得随时随地提高警觉,加强戒备才行。”
吕正英蹙眉说道:“对了,看情形,他们必然还有人?混在那些普通宾客之中。”
贾南星脸色肃穆地接道:“这是难免的,在未来这段时间中,我方的人势将蒙受很大的损失。”
朱四娘一挫银牙道:“擒贼王,我必须尽快将淳于坤那老贼除掉才行。”
贾南星苦笑道:“请恕我说句泄气的话,凭单打独斗,我们这些人,谁也不是淳于坤的对手。”
吕正英一怔道:“可是,当我前次碰上那老贼时,他的表现,可并不怎么高明啊!”
贾南星道:“那是他故意藏了私,现在一切都抖开了,再碰上他时,你就知道他的厉害啦!”
朱亚男蹙眉问道:“师父,真的连您也打不过淳于坤那老贼?”
贾南星苦笑道:“我要是打得过他,这些日子来,也就用不着尽在暗中活动了。”
朱亚男轻轻一叹道:“那怎么办呢?”
贾南星正容接道:“事情虽然棘手,但我们无须悲观和着急,慢慢来,办法总会想出来的,而且事实上,我也早已在着手部署了。”
朱亚男这才展颜娇笑道:“原来师父已有锦囊妙计,那我真是白操心啦!”
贾南星正容如故地道:“我这些安排,能否收效,目前还难预料,所以我不事先透露出来。”
朱亚男媚笑道:“连您的两位宝贝徒弟,都要瞒着?”
“别自说白话了!你们两个,几时拜过师父的?”
“好了朱亚男目注吕正英娇笑道:“正英哥,我们现在就补行拜师大礼。”
“正英哥”这称呼,本来只是当他们单独相处才用的,此刻的朱亚男,得意忘形之下,居然当众叫了出来。
因此,她的话声一落,立即引起不同的连锁反应,吕正英的俊脸为之一红。
朱四娘、刘子奇二人的脸上,则掠过一片开朗的笑意。
只有朱胜男是一片冷漠神色,仅仅是眼角上的肌肉微微扭动了一下,令人没法看出她心中的感受。
倒是贾南星连忙含笑摇手制止道:“不!不!我老人家不作兴这一套,而且,现在也不是补行拜师大典的时候。”
朱亚男胜利地笑了:“那您告不告诉我,您那暗中的安排呢?”
贾南星苦笑道:“我自然会告诉你们,不过时间却得往后挪。”
朱亚男笑问道:“挪到什么时候?”
贾南星道:“我正在等一个人的回信,最迟不会超过三天。”
他一顿话锋,却转向吕正英笑道:“小子,这小丫头可真会磨人,将来可有得你受的啦!”
朱亚男佯嗔地道:“这像是一个做师父的人该说的话吗!”
贾南星含笑举杯道:“肚子里的酒虫在抗议了,师父说错了话,自罚三杯,你该没话说吧!”
说完,果然连饮了三大杯。
朱亚男却含笑道:“我想起来了,师父,您在天心谷时,所使用过的隐身法,现在不正可以派上用场了吗?”
贾南星正容接道:“那不是隐身法,而是武学上的左道旁门,名之为‘借物潜形术’。”
朱亚男笑道:“师父,什么名称都无关紧要,我提起师父注意的,是它目前正可派用上场。”
贾南星笑问道:“能派什么用场呢?”
朱亚男含笑反问道:“师父方才不是说过,淳于坤老贼的武功,高到没人可以制服他吗?”
贾南星点点头道:“事实上确是如此。”
朱亚男接道:“那么,我们何不利用那‘借物潜形术”悄然欺近淳于坤老贼身边……”
贾南星截口苦笑道:“丫头,你居然要师父去干暗杀的勾当?”
朱亚男笑道:“这叫作事急从权,也没甚不妥当呀!”
一顿话锋,又娇笑着道:“师父觉得有失您的身份,就把那法子教给我,由我去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