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朝三暮四 [9]
想到这里,他浑身冒汗。
只听霍东家又道:“其实,你们六位都是相爷义子,情同手足,大家有话自当直言,秦贤侄你能幡然省悟,愚叔十分欣慰!”
奚剑雄道:“正因为秦贤弟也是相爷义子,我五人才以诚相待,这也是相爷的意思。”
果然,他们都是相爷义子,司徒天鹏的话没有错,他连忙见风使舵,拱手道:“多谢各位兄长教诲,小弟感激不尽!”
五人见秦玉雄低了头,相互使个眼色,一个个放开笑脸,纷纷向他敬酒。
席间气氛有了缓和,大家笑逐颜开。
奚剑堂道:“秦兄风火刀法被称为武林一绝,奚家冲天剑被誉为剑术之冠,小弟欲与秦兄切磋切磋,还望不吝赐教!”
秦玉雄一惊:“这个……”
杨禾笑道:“你我都是相爷义子,以兄弟相称,自家人切磋武功,有什么要紧?”
孙田秀道:“兄弟早就想见识见识风火刀法,也想向秦兄请教几招,自家人何必客气?”
秦玉雄心想,权势上被你们占了先,武功上可不能让你们得意。
因道:“既如此说,小弟献丑了。”
霍东家笑道:“刀剑无眼,你们点到为止,千万不要认真,都是一家人。”
奚剑堂笑道:“东家放心,小侄决不会伤了秦兄一根毛发的。”
言下之意,他稳操胜券。
秦玉雄不禁气往上冲,但他并不露出颜色,只道:“请奚兄指点。”
于是众人离席出亭,在花园空旷处立定。
秦玉雄与奚剑堂相对而立。
奚剑堂并不抽剑,微笑着道:“秦兄请!”
秦玉雄也不出刀,回道:“奚兄请!”
这一来,两人都收敛了傲气。高手出剑,快若闪电,不须先把兵刃操在手中。因此,他们都从对方的举止看出了对方的实力。
奚剑堂不再答话,双目紧盯对手,脚下开始缓缓移动,绕起圈儿。
秦玉雄不敢大意,紧盯对方动作,也开始移动绕圈子,他相信对方出手一击定然凶狠。
霍东家和奚剑雄等四人则紧张地看着他们,心中估量着这份比试的输赢。
突然,剑光一闪,奚剑堂出了剑,并伴以喊声:“着!”气势极盛。
“当!”一声脆响,秦玉雄举刀架住了剑。
众人并未看清他的刀是怎么出鞘的。
“杀!”奚剑堂在喝声中展开了凶猛的攻势。
只听兵刃铿锵声接连响起,溅出的火星四处闪烁,秦玉雄以攻对攻,决不退让。
两道白光如龙飞舞,刀剑发出的罡风呼呼直响,看得众人眼花缭乱。
转眼间,两人已斗了二十回合。
冲天剑名不虚传,气势冲天,凶猛绝伦。
秦玉雄感到刀势受阻,施展不开,心中不禁骇然,再打不去,只怕两败俱伤。
可是,奚剑堂又展开第二轮攻击,他不能不全力以赴,以攻止攻。
两人险象环生,稍有大意便会伤在对方手下,旁观的人也悬起了心。
秦玉雄动了施展“狂风烈焰”的念头,不使出绝招,他决胜不了对手。
突然,只听奚剑雄喝道:“住手!”
秦玉雄便跳出圈外,奚剑堂却没动。
他问道:“大哥,为何停下?”
奚剑雄道:“够了,秦兄的风火刀法果然不凡,我们算是见识过了。”
“大哥,小弟的绝招还未施出呢。”
秦玉雄不甘示弱,道:“在下的杀手锏也未施出,兄弟间切磋武功,不必认真。”
杨禾道:“不错,施出绝招弄不好伤了人,这未免大杀风景了。”
霍瑞祥笑道:“好好好,两位都是名家子弟,武功当然不凡,走走走,喝酒去!”
奚剑雄道:“走吧,彼此都算见识过了。”
奚剑堂心有不甘,但大哥之命难违,只好把剑还鞘,道:“以后有机会再请教!”
秦玉雄也不答话,一笑了之。
饭罢,他借口事情多,告辞回雅庐。
在小楼上,他命绿荷在楼下挡驾,不见人,自己躺在床上,把其间的经历想一番。
奚剑雄等五人的话,刺痛了他的心。论权势,他不如五人。论武功,五人不亚于他,如果仁勇堂再无作为,他这个堂主确实保不住。
摆在眼前有两条路,一是投靠会主,一是投靠总监察使七煞真人和相府大总管司徒天鹏,两条路该走哪一条?
他又想到,如果仁勇堂能成为实力最强的分堂,部下都听他的号令,那么会主就奈何他不得,更不敢轻易就免了他的职。
他越想越气,职位不高,权势不大,就得受别人的气,他如果当了会主,谁敢这般对待他?因此他无论如何要紧抓仁勇堂,不让人从他手中夺去。要这样做,只有依靠司徒俊。
此外,该怎样使三门一堂还有伏梁二人听从号令,到外地去劫掠富商,敛集饷银。
他们要是不听,是否以会规处置?
他感到为难?通统把他们处置了,又上哪儿去找这么多好手?可是如若支使他们不动,要他们来又有何用?
想来想去,他断然下了决心,谁不听从号令就处置谁,再不能这样下去。
他从床上跳起,命绿荷派人传话,把人都叫到主楼来,他有重要事相商。
不一会,伏正霆、梁公柏、陈志鸣、陆望、王简、司徒俊、周涛等来到。秦玉雄下楼来,意外地发现管翠玉也来了。
“咦,管护法,这些日子上哪儿去了?”他板起面孔,声音透着严厉。
管翠玉却嫣然一笑:“哎,还说呢,不就是为堂主你去找五毒色鹗的师弟呀!”
“找到了么?人呢?”
“哟,堂主你说得好轻巧,此人行踪诡秘,我找了他几天,总算查到些蛛丝马迹。”
秦玉雄心烦,扭头问周涛:“派人去叫骆艄他们了么?”
周涛道:“没有,我这就派人去。”
秦玉雄哼了一声,十分不高兴。
管翠玉见状,收敛了些,不再卖关子,道:“我虽查到了些踪迹,但始终未能见其一面,只和他手下的人说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