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玉面虎”乘危 [4]
“伙计!你过来!”阮莫叹向远处站着欣赏客人吃喝的年轻伙计招手……
那伙计一笑,立刻走近阮莫叹,道:
“客官,你还要吃点什么?你……”
阮莫叹不等伙计问下去,一绽银子已塞在伙计手中,道:
“替我办个事!”
这伙计真机伶,忙把银子塞入怀里,笑道:
“爷,你请吩咐!”
阮莫叹笑笑,道:
“替我找个房间,我要独自清静吃喝!”
年轻伙计忙笑道:
“这里是吵闹些,你请跟我来!”
伙计把阮莫叹带到二门大院的一间客房,又匆匆把阮莫叹酒菜移到房里,阮莫叹这才笑对伙计,道:
“过去对街,到‘财神赌坊’把毛管帐请过来,你就说是他的故友要请他来喝一杯,顺便有要事相商!”
年轻伙计点头道:
“没问题,马上把毛爷请来!”
阮莫叹随手关上房门,背对着门独自举杯饮酒,心中那股烦躁,几乎就想杀人!
不旋踵间,院子里响起脚步声,客房的门刹时被推开,毛管帐已哈哈笑着,道:
“兄台找我?”
阮莫叹只是手让,头不回的道:
“毛管帐快请坐!”
门口,年轻伙计已关起房门先去了。
缓步走近桌边,毛管帐灰髯一捋,蓝长衫刚刚撩起前摆,不由得一声惊叫,道:
“是你?你……”
阮莫叹已翻过一支酒杯替毛管帐斟酒,边点点头道: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以后是朋友,你我是第三回碰面,阮某十分欣赏毛管帐的风范,特邀你共饮一杯!坐!”
毛管帐面色泛灰的退后一步,道:
“姓阮的,冤有头债有主,杀你兄弟的可不是我!”
阮莫叹淡然一笑,道:
“阮某十分清楚,所以我请你喝酒,坐!”
毛管帐再退一步,双手直摇,道:
“你的酒不好吃,对不住,我还要准备场子上开台,恕难奉陪!”
未见动作,但阮莫叹已鬼影般的揪住毛管帐的衣领,“索命笔”已点在毛管事的鼻孔处,冷冷道:
“果然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屁养,你坐不坐?”
毛管事双脚几乎离地,惊愣的点点头!
轻轻放开手,阮莫叹道:
“坐,先喝杯酒压压惊!”
毛管事站在桌边举起酒杯便一饮而尽!
阮莫叹一笑,道:
“大菜园子的事是哪天发生的?”
毛管帐道:
“就在你们大闹赌场二天过午!”
阮莫叹心中暗想,已经过了二十天了!不由得心中一紧,又道:
“可是成伦亲自出马?”
毛管事点头,道:
“七名武师,二十四名庄丁,你那三个弟兄也真厉害,一场拼杀,打死打伤我们十多人!”
阮莫叹几乎不敢再往下面问,因为他还真怕接受不幸消息,思忖半晌,他才替毛管事又斟了一杯,道:
“坐下来喝酒!”
毛管帐不敢不坐,歪着屁股坐在阮莫叹对面,举杯道:
“阮爷,我恭喜你!”
一怔,面色骤变,阮莫叹大怒,冷沉的道:
“姓毛的,敢情以为成伦也想把阮大爷做了?”
放下酒杯,毛管帐低声道:
“阮爷,你诚心请我喝酒,我便实话实说,你那三个兄弟受了那么重的伤竟会没死,哈,可真绝,三个人如今全好端端的还活着呢!”
阮莫叹几乎是弹离椅子,他低吼道:
“毛管帐,你可是想叫阮某一高兴便放了你?”
毛管帐道:
“绝没这个意思,事实上你的三个兄弟如今正被关在大皇庄庄后石屋里,只是……只是,他们每天只有一个窝窝头啃,这些天大概饿惨了吧!”
嘿嘿嘿嘿一阵笑,阮莫叹那份高兴,比拾到十万两银子还高兴!
立刻,他又满满为毛管帐斟满一杯,自己举起杯来,道:
“毛管帐,阮莫叹诚心诚意敬你一杯!干!”
毛管事喝干酒,低声道:
“阮爷,我得走了,若是被人看见我同你一起喝酒,老庄主准会剥我的皮!”
面色突然一寒,阮莫叹道:
“同样的,你若是对人言及对我说的话,我同样也会抽了你的筋!”
毛管帐忙点头,道:
“阮爷放心,全当我们未碰面,我走了!”
阮莫叹一笑,道:
“好走!”
阮莫叹吃饱喝足,便立刻从人丛中骑马离了快活集,他从附近绕了个大圈,然后回到大菜园,已见姓牛的担起水桶要走,遂哈哈一笑,道:
“我要在茅屋睡一觉,你替我在附近守着!”边塞了一锭银子,笑道:“吃饭不饱,买酒不醉,小意思!”
姓牛的忙把银子又塞给阮莫叹,道:
“阮爷,你这是干什么?别说我也认识阮爷,便小七水牛同我的交情,也不能收你的银子,昨晚还同我老婆商量,只等你找到小七三位兄弟尸体,我打算把他们全埋在我这菜园附近,免得他们孤魂野鬼的,可怜呀!”
“咯”的一声咽了一口吐沫,阮莫叹道:
“真是够义气,下回我要小七好好请你!”
姓牛的一愣,道:
“阮爷,你……”
一笑,阮莫叹道:
“忘了告诉你,小七三人还没死,过不多久便会再回来!”
姓牛的丢下水桶,笑道!
“真的?他们伤得那样惨会没死?”
阮莫叹已走进茅屋,回头笑道:
“替我守着屋子,有动静你就叫一声,我得养足精神睡一觉!”
姓牛的水桶往葡萄架下一放,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道:
“放心吧,阮爷,你好好歇着,我不回家了!”
阮莫叹一直睡到二更天,姓牛的还真守在茅屋外面没离去,等到阮莫叹走出茅屋外,心中还真十分激动,他知道这种血性汉子不能施以银子,便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