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五章 帝印雀符 [1]
柳素回过神来,望向秦复,此刻的秦复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冷傲、沉着,眼中透着一丝冰凉而深邃的杀意,挺拔若苍松,自有一股不灭的气势。
柳素竟有一种压迫感,不过,她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她只觉得,这个山谷之中透着一股极度的神秘,无论是人还是物,都仿佛让“这是怎么回事?”柳素指着那沉入地下已经完全消失的房子问道。
“那是娘她老人家的安身之所,十余年前便已建好,只是到今人揣摸不透。日才派上用场。”秦复望着柳素,绽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平静地道。
“怎么可能设计得如此恰到好处?”柳素有些不敢相信地惑然问道。
“因为我伯父曾是天下第一巧手,对于这些东西根本就不在话下。事实上,这谷中的每一草一木,一石一花,看似无序,实也是依照五行之法所植所设,外人绝不可能私闯进来。若不是用火攻,敌人便是千军万马也是枉然!”柳素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难怪进山谷之时,秦复带着她左拐右折的,明明有直道而不行,要走歪道,原来这些花木竟是依照阵法而植。她没有想到在柳庄附近还会有这样一个奇谷,还会有这样一群人,她也越来越猜不透秦复诸人究竟是何人物了。
“阿复,该走了!我看来者不善,还是小心为上!”那中年妇人也自另一间屋中行出,肩头挂了个极为简单的行囊,腰间斜插长剑,束发为髻,一身素裹的紧身之衣,颇有几分英姿,略施粉脂的脸容倒也清秀。
秦复望了望四周的山坡,突然神色微微一变,摘弓搭箭,迅如兔起。
柳素一怔之际,便听一声弦响,随即一声惨叫从山坡上传来,一道人影自坡顶滚入火海之中。
“是齐万寿府上的人!”秦复愤然道。
“什么?”秦忆楼和那中年妇人同时大惊,失声叫道。
“是齐万寿派来跟踪我的人!”秦复再重复了一遍道。
“铮……”秦忆楼的剑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出鞘。
“不可!”“叮……”秦复的剑也在同时出鞘,在秦忆楼的剑即将贴上柳素的脖子之时截住其剑。
秦忆楼和秦复同时退了一步。
“二叔,不可,她并不是真正的齐燕盈!”秦复抢着道。
柳素给吓呆了,没想到秦忆楼脾气这么火爆,说杀人便杀人,若非秦复的剑快,她还差点便要冤死在秦忆楼的剑下了。
“她不是齐万寿的女儿?”秦忆楼大讶道。
“他乃是柳庄柳阳庄主的女儿,而我请她前来便是为了了却娘的心愿。”秦忆楼和那中年妇人全都呆住了,他们确实没有想到秦复带回来的竟是个假齐燕盈,但很快他们便明白了秦复的心意,禁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
“柳素见过二位前辈!”“秦忆楼太过冲动,险些铸成大错,还请小姐勿怪。”秦忆楼不好意思地道。
“秦复小子,你们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你们不可能逃得了……啊——”坡顶那人声音未落,秦复转身发箭,速度之快,角度之准,让人乍舌不已。那人应箭而倒,吓得没人敢再出言。
“齐万寿这反复小人,我李三娘定要取他项上人头!”那中年妇人狠声道。
“嗖嗖嗖……”一支支火箭如飞蝗般自前后的坡顶向谷中飞洒而至!
“快闪开!”秦复一拉柳素,极速闪至一棵大树之后,那些火箭落至谷中,顿时也将谷中各处点燃了起来。
“走!再不走只怕真会被困于此!”秦忆楼沉声提醒道。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你们?即使他们要悔亲,也不用赶尽杀绝呀!”柳素的脸色有些难看,再有些不解地问道。
秦复高深莫测地望了柳素一眼,淡淡地道:“你知道得越少越好。”柳素心中有些不快,秦复那神秘兮兮的样子分明是不将她当自己人看,不过话又说回来,事实上自己与秦复之间本就没有任何关系,只是适逢其会,为报秦复的相救之恩而相助于他而已。此刻,彼此已经互不相欠了,她实没有理由为秦复的见外而生气。
虽然想是这么想,可是柳素的心中却极不痛快,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或许,她对这神秘的秦复已有了极深的好感。
秦复那神出鬼没的箭法确有神鬼莫测之机,真不知他的这手好箭法是如何练出来的。直觉告诉柳素,眼前的这三人都绝对不好惹,包括那自称李三娘的中年妇人,绝对都是好手。
“二叔和二婶先去安陆城我朋友那里等我!”秦复突然道。
“你要去哪里?”秦忆楼讶然问道。
“我要先送柳姑娘回柳庄,办完此事立刻会去安陆与你们会合。”秦复断然道。
“那就让我们同去柳庄好了。”李三娘沉声道。
“不,我们为阿复引开追兵!”秦忆楼断然道。
李三娘望了秦忆楼一眼,立刻会意,此次齐万寿定是有备而来,所来之人定不少,若是让那些人集中兵力来追,只怕到时必有一番苦战,且难以甩开追兵,否则以秦复的机警,怎么可能还会让齐万寿的追兵找到这隐居之地呢?
“好,那我们便分头行事!阿复,你一路上要小心了!”李三娘拍拍秦复的肩头,关切地道。
秦复自信地点了点头,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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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忆楼夫妇顺河水而下,以小筏代步,那自四面烧来的大火还没到能断河水的地步。
河两岸山坡之上的箭雨纷飞而下,但是由于火苗渐高,使众人的视线模糊不清,是以,并不是每支箭都有准头,甚至连木筏之上有几人都看得不太清。
“别让他们跑了……”山头之上的伏兵皆高呼,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埋伏在四面,若非四面皆布下了奇阵,只怕这些人早就杀入了山谷。
“我们也该走了!”秦复望了望柳素道。
“我们怎么走呀?”柳素望着那仅有的一张木筏被撑走,有些不明所以地道。
秦复取出一块布帛,来到河边打湿,稍拧干了水,递给柳素道:“掩住口鼻!”柳素微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秦复既然这么说,便只好掩住口鼻,布帛在脑后打一个活结。
“嗯,这样更好!”秦复一带柳素,直掠上那正在嘶鸣的马背,拉断缰绳,道:“搂紧我的腰!”柳素只被秦复这上马断缰的动作给镇住了,大火烤灼之下,哪里还能管男女授受不亲?只好一把抱紧秦复的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