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锦图 - [萧逸]

第十九章 爆出冷门 [4]

  蒲天河在那少年接受了奖品之后,上前含笑道:“娄兄弟,恭喜你了!”

  少年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道:“你现在可是住在寒碧宫?”

  蒲天河听他这种突如其来的一问,微微一呆,点头笑道:“正是!”

  少年一笑道:“小弟手无缚鸡之力,这许多黄金实在是搬它不动,不知蒲兄可肯代为保管数日,容小弟走时再交还与我可好!”

  蒲天河一呆道:“这是什么……意思?”

  说时他回身看了一眼,春如水已乘彩舆而归,现场只剩下十二金钗中的数人。

  蒲天河上前一步,轻声道:“兄弟你莫非还有什么顾虑么?”

  娄姓少年一双眸子,痴痴注视着他,闻言浅浅一笑道:“我看蒲兄你此刻是乐不思蜀了!”

  蒲天河哈哈一笑,道:“兄弟你这是何意?”

  娄姓少年笑容微敛,带有几分冷漠地道:“身入虎穴,岂能不有所警防,小弟为防万一起见,是以把这批奖金暂请蒲兄保管,蒲兄如不愿意,也就算了!”

  蒲天河心忖好个聪明小子,他竟然看透了那春如水心怀歹意,可是既如此,他又何必要住进寒碧宫内去呢?这其中莫非还有什么隐秘不成?

  思念之间,十二金钗中的项蓓蓓已含笑而来,远远一福道:“二位相公可要返宫去么?弟子已备好了车子!”

  蒲天河一笑道:“我和这位娄相公骑马回去,姑娘你们先回去吧!”

  项蓓蓓一笑道:“弟子奉命接待这位娄相公,不敢失礼,否则难以复命!”

  蒲天河正想借故推却,不想那姓娄的少年,却笑向蒲天河道:“既如此,回头见,我先走一步,咱们在寒碧宫里还要盘桓几天呢!”

  项蓓蓓过去要牵他的马,那匹马长嘶一声,扬蹄就踢,彩衣少年笑道:“不要动,这匹马别人是摸不得的!”

  说罢伸手拍了拍马颈,那匹汗血马果然就老实了。少年向着蒲天河一笑道:“蒲兄也许可以骑得,就烦你骑回去如何?”

  蒲天河正想推辞,可是目光偶然触到那马背上,才知驮有甚多东西,方才那奖赠的黄金明珠亦在其上,知道是少年为防遗失,方才既有所托,此刻自不便推辞,当时含笑点头道:“既如此,我来试一试吧,恐怕我也不一定行!”

  少年一笑道:“你一定能骑!”

  说罢退身一边,蒲天河走过去,伸出手先拍拍马颈,那匹马果然柔顺十分地探出头来,在蒲天河身上蹭了蹭,好似对他甚熟的模样。

  蒲天河心中颇异,看了那少年一眼道:“怪呀,这是怎么回事?”

  少年一翻眼皮道:“谁知道,也许你跟它有缘!”

  说完一拉项蓓蓓道:“我们坐车走吧!”

  项蓓蓓不由脸上一红,忙退开,低声道:“不要拉嘛……”

  少年呆了呆,窘笑道:“对不起,真对不起,我都忘了我是……”

  项蓓蓓一怔道:“你是什么?”

  少年一笑道:“走吧。瞎问些什么!”

  说时回身微微向着蒲天河抬了抬手,遂同着项蓓蓓登上了一乘油碧车,扬鞭而去。

  蒲天河在他一笑之间,复又荡起了对娄小兰的思念,不知怎么,他总是看着这少年像娄小兰,像极了。只是二人一男一女,却是风马牛不相及,这是多么玄虚的联想。

  想着就翻身上马,那匹白马非但不反抗,还摇首摆尾,现出一种亲切姿态。

  蒲天河心中更不禁引起无限逻思,想当初自己偷骑小兰的“沙漠豹”,前往天山的那匹马和这一匹简直是酷似之极,人像马也像,倒也少见。

  思索之间、马已行近寒碧宫。

  自从蒲天河住入寒碧宫后,宫内各弟子早已受了嘱咐,对蒲天河出入不再刁难,所以他得以一路通行无阻。

  留宾馆内来了位新客人,这客人就是此次赛马会上,名列第一的那个奇怪的少年。

  这个小家伙,真可说是一个典型的怪人,自从住入寒碧宫后,整日到晚,足不出户,也不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

  在他住进来的第三天,清晨,蒲天河忽然闻得有叩门之声,忙即开门,却见是他—

  —姓娄的少年,不由呆了呆,喜道:“难得娄兄弟今日造访,快请落座!”

  少年目光注定在蒲天河面上,甚久,才叹息了一声,道:“唉!你……”

  说罢背过了身子,走到了一边,冷冷地道:“蒲大哥,你莫非在碧寒宫住一辈子不成?”

  蒲天河心中一愣,遂笑了笑道:“不,不,我这也就要走了!”

  少年头也不回地冷冷一笑道:“什么时候走?”

  蒲天河皱了一下眉道:“这个……大概就是这几天了。兄弟,你忽然间这个作什么?”

  姓娄的少年停了停,摇头道:“没什么……”

  说时回过身来,面带苦笑道:“我日前与蒲兄相处,甚觉你为人忠厚,恕我多事,我想问蒲兄你可成过亲了?”

  说时一双眸子注视着蒲天河,其实他是明知故问,可是蒲天河却被问得面色大红,感愧不已。

  他摇摇头道:“没有,没有……老弟,你问这个干嘛呀?”

  姓娄的少年,试探着道:“我看这上官姐妹美丽可人,蒲兄如能和其中之一结为连理,岂不理想?”

  蒲天河摇摇头道:“兄弟,你误会了,莫非你认为我与上官琴沙漠同行,此时又如此接近,就是对她有意不成?”

  少年撇了撇那生满了小胡子的嘴道:“当然,你们是郎才女貌!”

  蒲夭河哈哈一笑道:“兄弟,你太不懂事了,任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而饮,愚兄心中并非是没有意中人,只是……”

  重重地叹息了一声,不再多言。

  姓娄的冷笑道:“恕我多事。蒲兄心里的那位意中人芳名是……”

  蒲天河一笑道:“说这些干嘛,大清早上闷在屋子里多没意思,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

  少年注目着他,一本正经地道:“不行,你一定得说!”

  蒲天河“哧哧”一笑道:“兄弟,你问这些干嘛呀,莫非你有意与我做媒不成?”

  少年鼻中哼了一声,道:“我不是与你开玩笑,只问你那心上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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