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金蝉脱壳,恩仇难了 [2]
“老哥,下面还有一层,我们等于是在楼上。”
“不错!”
“老哥怎么会知道……”
“西门昌提供的线索。”
“我们来做什么?”
“你仔细看下面,你曾经进去过。”
东方白蹲下身,朝洞中之洞望去,仔细看识了一会之后,突然“啊!”出了声,道:“下面是通向地穴的半壁石牢,囚禁那怪老人的地方?”
“对,没错!”
“里面似乎……没人?”
“下去查看!”
“怎么下去?”
“现成的工具!”卓永年顺手朝身边一捞,是一盘绳索,索头系在一根人工凿成的石桩上,抖了抖绳索又道:“这是他们送东西和上下的工具。”
“好,小弟下去查看一下。”
“我是忽然兴起的念头……”
“什么念头?”
“被囚禁在这等隐秘的地方,还加上了一般精钢刀斧不能断的锁链,被囚者绝非等闲人物,我怀疑怪老人会不会就是大化门门主郭天寿?”
东方白一听,顿时激越起来,这实在是大有可能,立即从卓永年手中接过绳头,双脚一伸,翻身入洞下垂,双手攀住洞沿道:“老哥,你抓牢绳子慢慢放!”说完,双手十指一松,抓紧绳子向下悬缒,离地还有丈许,便迫不及待地松手。
落了地,目光四下一扫,不由透心冰凉。
石牢里没人影,链子曳在地上,链头已空。
“阴阳秀士”临走还劫带怪老人?
怪老人真的是大化门主郭天寿?
找不到郭天寿,自己的大愿如何完成?
他恨得咬牙切齿,木在石牢里半天透不过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摧毁了乾坤教,结果是一场空,大愿难偿。
“阴阳秀士”夫妇精于易容之术,这一走脱,江湖茫茫,要再找到他们,的确难如登天。如果他挟持的真是大化门主,那他等于有了一道护身符,对付起来更加不易,就事论事,大化门名实俱亡,他挟持人质的目的何在?
头顶传来卓永年的声音:“怎么样?”
“人已被劫走!”东方白咬着牙回答。
“啊!我们真的慢了一步。”
“追,带人逃走,行动必受限制,谅来走不远。”
“老弟,阴阳秀士何等狡狯,那会让人追上,山里地形复杂,要是有心躲藏,一千个也能匿迹潜踪。”
“就这样算啦?”
东方白是情急之言,话出口才觉得不妥,但已无法收回。卓永年参与行动,目的只是为了揭开大化门消失之谜,他没有理由穷追下去,而自己却是为了本身大愿,自己的事自己了,何必依赖别人,反而落因人成事的口实。
“老弟,别急,我们慢慢盘算,现在你仔细搜查一下,看看怪老人有什么痕迹留下,也许会发现宝贵的线索。”
这话不无道理,东方白不再言语,开始搜查。
由于时间久了,眼睛逐渐能适应牢里暗淡的光线,再加上内功深厚者具备的超常视力,不说纤毫无遗,在正常光线下一般视力能看到的东西倒是不虞失漏。
水罐、破碗、草席,甚至一片破布,他都一一检视,然后再延到牢壁,每一寸都不放过,目视手触,像寻宝似的仔细探索。
这只是一种想来或许有可能的行为,并不保证怪老人真的会有什么痕迹留下,即使一无所获,也不会产生失望,因为本来就没存什么希望。
看看全牢搜遍,什么也没发现。
剩下最后一个角落,他仍不放弃,耐心地搜查,突地,他发现高地尺许的牢壁上一块碗大的微凸岩石有些松动,天然石穴,这种现象本不足奇,但他仍不忽略,曲指叩击,有空洞的反应,凸石只是表面略浮,无处着力,想了想,力贯指尖,插入岩石,然后用力一抓,石头应指而落,现出一个可容拳头伸入的小洞,有意无意地伸手往小洞里探去,指尖触及了一样软软的东西,不由心中一动,张开两指,拽了出来,他一下子呆住了。
那是一本小小的绢册,卷成筒形。
绢册,意味着什么?他的心开始狂跳。
“老弟,有没有什么发现?”卓永年的声音又传。
“有!”
东方白胸怀坦荡,不想隐瞒,他已经料到这绢册可能是秘笈一类的珍物,但依然直承不讳。
“什么东西?”
“还来不及细看,小弟这就上来!”
“好,上来吧!”
东方白双手抓住绳子,交替上缘,再加上卓永年收绳,很快地便登上了顶层石室。
“老弟,你搜到什么东西?”卓永年迫不及待地问。
“一本小册子!”扬了扬手中绢册。
“哦!什么册子?”
“小弟还没看过。”
说着,走到石室日光亮处,迎着光一看,只见这绢册已经发黄泛灰,看样子年代相当久远,书签上有四个古篆字。
卓永年凑了过去。
“秘剑宝笈!”卓永年一个字一个字念了出来。
当然,东方白也早已看了出来,这是一本剑笈,持绢册的手在微微发抖,剑笈,对武林人有强烈的吸引力,尤其是爱剑的人。东方白爱剑,用剑,同时也沉而于高深的剑术,这本剑笈对他等于红粉之于美人。
毫无疑问,这本剑笈是遭囚的怪老人密藏的。
怪老人之被囚,难道与这部“秘剑宝笈”有关?
怪老人到底是何来历?
东方白一个劲地在想……
“老弟,恭喜你!”卓永年拍了一下东方白的肩头。
“恭喜……我?”东方白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不错,这是难得的机缘。”
“是不是机缘还很难说!”
“对了,快翻看有没有签署或者注记什么的……”
东方白开始逐页翻检,里面图文并茂,半面口决半面图,每一页都是如此,字是工楷,图是工笔,显见这著录的人相当有才华。页数并不多,很快便翻到了底页,后面的签署是“秘剑主人手著”六个字。
两人同有失望之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