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章 武林四绝 [7]
江上云见他这一招出手寻常,冷冷一哼,忽帮人掌势已变,竟然上移数寸,猛攻咽喉。
这一下变式快极,而且又反往上移,出人意料之外。
危急中一指弹出,一缕冷风直攻敌人右手之脉门部位。
澄月觉出不妙,赶快收回自己绝妙的一招,改用本门“弹云腿法”,转瞬间踢出四五腿,从下面攻到。
江上云疾然向后飘退,澄月如影随形,紧紧追赶急攻不休,顷刻间已拆了十招以上。
江上云眼光四闪,留心发暗器之人,倒忘了十招之事,趁着身形疾道之时,暗中察看。
忽然发现一角衣裳露出门外,当下才知道郑珠娣已经来到。
江上云脑筋灵活之至,立刻判断出若是郑珠娣因忿自己戏弄她而出手夹攻的话,自己准得吃不消兜着走。
心中极快地盘算道:“目下我除了施展金刚弹指的功夫,未曾施展过什么独门绝学,料她仍不知我的来历,如今只好如此这般……”
澄月斗然收住进攻攻猛扑的身形,呵呵一笑道:“江施主,十招已过了。”
江上云老羞成怒地骂道:“你不要睑。”
一纵身折下一根松枝,胡乱劈击,虽然不大成章法,但内力奇重,倒把澄月打得后退不迭,他倒略略一松。
澄月一见此人横傲得无可理喻,赶快撤下颈间的降魔佛珠,登时白光夭矫如龙,立将江上云反迫得连连倒退。
江上云一急之下,破口骂起秃驴,澄月大为震怒,手中那串念珠骤紧,只把江上云打得险象百出。
暮听娇叱一声,一条清影飞将过来,加之战圈子,眨眼间形势大变,澄月已届居下风。
这个来援之人不消说便是郑珠娣,她虽是空着双手,但南离掌法精妙之极,寻理蹈隙,加上江上云乱来一气的松伎,打澄月既惊且怒。
江上云突然觅个空,撒腿就跑,郑珠梯实在气不过他,隆然抛舍下澄月,翻身就去追。
澄月正好施展出一式“金鸡养粟”,念珠抖得毕直将过去。
谁知那美人一转身,竟不防御,心中一愣,硬生生抖腕收回招式,但见这一男一女,宛如两溜轻烟,已相逐而去。
江上云刚一奔出山门之外,但见大路上有不少的行人,他只好一抹头,又疾钻向山里。
后面的郑珠娣见他果真是想甩掉自己的心意,不禁玉面凝霜,紧追不舍,霎时间以到了回雁峰半腰。
江上云一头急急钻入一片林子里后,郑珠娣纵上一株大树上了望形势,不觉哑然失笑。
原来这片林子宽不及四丈,那一头却是整片山岩削壁,挡住去路,她只须坐在这树上,便可监视江上云的逃路。
于是她逗留树上,并不跃下。
江上云一进了林中,发现这般形势,心中了不着急,倏然在树根坐下,这时他又起了捉弄之心,想道:“我就和她耗到晚上,看你怎么办?”
此时眼看已日落西山,江上云便想起那泥沼中的高剑平和霍其不,内心不由一阵焦急。
他本来打算等到霍其光穴道已解之时,那头黑犬佰可以脱困回去报讯,那时白龙李延之一定会跟犬跟来,而他则可以乘机把李延之弄在泥潭中困上一宵,以报水中被擒之仇。
但如今和郑珠娣对耗着,究竟不是了局,况且她已知自家身怀武功,日后仍可到家寻他麻烦。
他寻思了一会以后,便扬长走出林外,郑珠娣便有如飞鸟般疾扑下来,接着一掌打到。
江上云见到郑珠梯疾扑之势,便决定冒一个险,忽然闭上眼睛,不理她打来的一掌。
郑珠娣玉掌已快击到,见他目毫不抗拒,芳心忽然一软,叹口气收回玉掌,却轻轻打他一个耳刮子。
这个耳刮子把江上云打得笑出声来,张眼问道:“你不是很恨我么?为什么不把我一掌打死?”
郑珠妈又是咬着朱唇,她的一以婿眼含着无尽情爱,一直凝视着他,没有回答……
江上云忙一伸手勾住她的粉颈,轻轻拉到跟前,低头轻吻她的玉颈,郑珠娣幽幽叹道:
“你这冤家啊,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呢?”
江上云没有注意她说什么,抬头看看天色,道:“走,我带你去瞧瞧一宗古怪的东西……”
郑珠棵不由自主地跟他下山,绕过南门,沿江而走,离城七信里远,就在柳荫之下,他出奇不意地把她点住穴道,横抱起来,但见她美眸中泪光隐隐,表示心中万千种幽怨。
当下不觉心软,低头吻她道:“我不会伤害你,但暂时要委屈你一下。”
抬头望望大江,忽见爷爷站在一艘小船上,登时大吃一惊,也不知为什么要急急躲藏起来。
他智计过人,偏偏躺在近处的小河树丛中,等到眼见爷爷忿忿地走向西北后,再想道:
“那边正是困住高霍两人的鬼门关,我若是再到那边去,只怕会被爷爷碰上……”
于是往回路便走,总算他运气不错,若果这时碰上江老爹,正好在气头上,很可能一掌把他劈死。
即使不死,也得身负重伤。
他把郑珠梯的穴道解开,道:“喂,我得赶快跑,我爷爷方才已经瞧见我在亲吻你了,如今他打那边寻找我去了……”
郑珠梯见他惊慌,也没有了主意,道:“怎么办呢?你暂时不能回家了?”
江上云额首无语,她忽地喜道:“那么你跟我过江去,暂时躲一两天,等我事完之后,你才回家,若果你爷爷还不饶恕你,你便跟我走好了。”
江上云一听她那暂躲两日的主意倒也使得,而且乘机也可参加寻宝大会,当下便点头了。
两人便在了江老爹渡过江来的小船,直摇对岸的小村。
他们两人上得岸来以后,只见前面有一座竹楼,在竹楼外面有一道篱笆,一直伸到江边。
江上云道:“你看这座竹楼主人实在好生霸道,把退路都拦断了,行人只好从搂后面绕去。”
郑珠梯答道:“是啊,不知住着什么人?”
两人都觉奇怪,齐齐停步打量,暮色苍茫中,那座竹楼显得分外孤独,一似和世间相隔绝。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微响,有如落叶坠在地上那么轻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