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 章 阴谋刺杀 [1]
跟踪的地头蛇们大吃一惊,好家伙,他竟然住到老虎嘴边来了!
反常的行动,常会令对手乱了脚步。
枫桥镇有四五十家客栈,住客与府城的旅客完全不同,这里的旅客不是来苏州游玩的,而是为生活而奔忙的人,品流之杂,可想而知。
刚在二进院上房安顿妥当,店伙刚送上茶撤去洗漱用具,两名大汉便排众直入,将店伙主推出房外。
这里的人不但乱了脚步,也乱了章法,可能负责指挥的人仍然留在府城,无法控制住全局。
“卷行李卷行李。”那位生了一双死鱼眼的大汉声势汹汹赶人:“这间客栈不留你这位客人,快提行李走路,快!”
他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对手手忙脚乱出下策啦!
“咦!你这位老兄怎么啦?”他将饱袂往腰上一塞,摆出要打架的气概:“就算店是你老兄开的吧!在下既然住进来了,你休想将我赶走,除非你有一千个要我退房间的充足理由,现在,我在听。”
“小贼王八,没有理由……”
叭一声响,他一耳光把对方打得一头斜撞在门框上。
“出口伤人,没教养的东西!在下替你老爹老娘教训你。”他粗野地说,与在府城时温文和蔼的神情判若两人。
“你好大的狗胆……”另一名大汉大骂,从衣下拔出匕首,咒骂并凶狠地扑上,朝心便扎。
好,动凶器了。
他斜身出手,左手闪电似的拨开大汉握匕的脉门,右手来一记贴身的霸王敬酒,砰一声拳中下颔。
接踵而至的打击,不可思议地猛烈,拳打掌劈齐至。
大汉被打昏了,身体仍未倒地。
“砰”!人终于倒地了,像条死狗。
挨了一耳光的大汉左颊青肿,左眼发黑,还弄不清是怎么一回事,双肩尖又各挨了一劈掌,然后衣领被抓昆抽牢,身躯被紧抵在门上。
“老兄,你竖起驴耳给我听清了。”卓天成的大拳头放在大汉的鼻尖上磨动:“你们这些狗仗人势的狗腿子,卓某不肖要你们的命,回去叫你们的主子,派些像样的货色来,给我滚!”
他信手一挥,将人丢出房外,把打昏了的另一名大汉丢到房外的天井里。
“把他们弄走。”他向吓傻了的两个店伙说。
“怎么一回事?”天井对面一位穿袍的中年旅客问。
对面也有一排上房,由于不是落店的时光,有些客房是空的。这位中年旅客,似乎是长住的客人。“这两位仁兄要赶在下走路,就是这么一回事。”他信口答,砰一声关上了房门不再理会他。
有些人脾气特别的古怪,有些人心胸狭窄不能容物,有些人骄傲自大目中无人,这位中年旅客,就是其中之一。
卓天威这种重重关门的举动,本来是针对两大汉而发的。但这位旅客却不作如此想,却认为卓天威冲他而发的,立刻怒火上冲。
“砰”!房门被踢倒塌下了。中年旅客双手叉腰,一双鹰目冷电四射,站在房门外像登门的债主。
“小辈你给我滚出来!”中年旅客厉声说:“不说清楚明白,老夫要你后悔八辈子。混帐东西!胆敢在老夭面前无礼,真是不知死活!”
骂得恶毒,卓天威受不了啦!
年轻人毕竟修养有限。
“你骂得很毒很痛快是不是?他大踏步出房直逼而上:“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嗯?”
“他不是东西,是煞。”走廊口突然传来娇娇滴滴的甜嗓音:“阴煞季僚。碰上他的人,不死也得脱层皮。小心他的黑煞毒掌!”
卓夫感不愿树敌。人的名,树的影,江湖上共有五个以煞为号的魔星,全是些杀人不眨眼凶横恶毒高手。
武林中一些极负盛誉的高手名宿,也不敢招惹这些魔星。
他向右一闪,间不容发地避过阴煞的碎然一掌,一阵腥风人鼻,令人感到昏眩与恶心,劲风掠过身侧,半边身子竟然感到麻麻的。
“你好卑鄙无耻!”这一掌激起他的愤火,怎么一个成名人物,竟然用绝学粹然突袭?
功力不够反应慢的人,这一掌哪有命在?
阴煞一掌突袭无功,更是愤怒得失去理智,一声沉叱,已变成灰黑的巨掌再次吐出,腥风再发。
他右闪,掠出,人影一闪,便到了天井中。
“你还有机会道歉退走。”他沉声说。
阴煞的脸色狞恶已极,一步一顿,双掌上提,一步步阴森森地向他接近,功力已提至十成,双掌更灰更黑了。
“你小子闪得快,老夫不信你还能闪!”阴煞的话像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
他的脸色也变了,变得白中泛着青铜色,一双虎目异光闪烁,双掌一提,拉开了马步屹立如山。
信心与勇气,在他决定放手一拼的刹那间,提升至极限。不出手则已,出手则有我无敌。敌煞的名头唬不住他,需要一拼时,他完全忘了其也的顾忌。
“啪!”一掌接应。
气流像在爆炸,腥风八方逸射。
阴煞飞退八尺,大吃一惊,难以相信一个年方弱冠的人,竟然敢硬接了这石破天惊的一记黑煞掌。
卓天威脚下丝纹不动,似乎刚才并未发生任何事。
“咦!”廊口那位罗衣胜雪的美丽女郎讶然轻呼。
一声低叱,卓天威无畏地扑上了。
阴煞心中一虚,斜跃丈外。
卓天威比阴煞快得多,扭身一掌追袭。
阴煞收不住势,被掌力波及,跃势加快,砰一声大震,撞断了根廊柱,再从廊柱撞向墙壁。
卓夫威到了,快得令人目眩。
阴煞的肩背虽然没被卓天威击实,但无情的暗劲已经及体,全身似被一种可怕的怪异劲道所禁烟束缚,活动能力消失了七成,控制不住冲势,眼看要撞上墙壁,想伸手撑墙也力不从心。
身躯凶猛的撞上刹那间,背领已被抓住了,身形一顿,上体反向后仰。
“噗噗!”腰脊挨了两拳头,痛入心脾。
耳听一声暴叱,身形飞起,叭一声摔倒在开井中,跌了个四脚朝天,浑身都软了。
“我不要你的命,虽则你该死。”津天威站在一旁沉声说:“赔房门和廊柱的钱,然后滚!我不希望再看到你这恶毒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