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 因情遭擒 [1]
毛骨惊然的感觉袭击着卓天威,一阵寒气笼罩周身,他像一头嗅到危险气息的猛兽,全身汗毛耸立,露爪齿牙。
远处有一位店伙经过,本来是看清了他的身影,但突然眼前一花,发觉他竟然平空消失不见了。
西院很大,一连三进,西乙字,代表第二进。过道是曲曲折折的,每处转角皆挂有照明的灯笼,但由于彻夜不灭,所用的烛都是体粗蕊细的,蕊细光度自然有限,仅可分辨路径房号而已。
所有的上房皆静悄悄,住上房的有大半是携家带眷的旅客,晚上极少出外作乐,所以显得寂静无声。
白素绫是江湖女儿,她的胆量超人一等,莲步轻移,在幽暗地过道中行走毫不必怯。
她在想心事,想有关卓天威的一切。
卓天威那临风玉树的身影,那超人的武功和胆气,皆一分分。
一寸寸深入。
她对卓天威的音容笑貌,皆有难以磨灭的印象。
刚折入乙字号上房的过道,好的上房是第六间。
第一间上房的房门是虚掩着的,门内突然精芒乍现,不等她有所反应,一根晶光闪闪的九合金丝小怪索,已奇准地缠住了她的脖子,将她快速地拉入房内。
房门闭上了,声音极微。
她跟跄被拖入的脚步声,也轻得不可能惊醒邻房的人。
但却可以惊动其他的人,有心的人。
“砰!她被掀倒在床上。
两个相貌凶恶的人按住她,制住了她的双肩井。九合金丝索解除,一只大手控制住她的咽喉。
“小姑娘,我要你合作。”控制住白素绫咽喉的人凶狠的说:“不然的话,你将生死两难。”
她心中一寒,绝望的感觉令她心胆俱裂。
“你……你们……”她叹声问。
“不要管我们是何来路。”另一个阴森森他冷笑:“流水簿上,你的姓名是白素绫,报你的真名号,你必须记住,大爷是个老江湖休想隐瞒什么,你尽管胡招好了,反正受苦受难的人是你自己。
“我的真……真姓名本来就叫……名素绫……”
“你生得贱。”那人冷笑道:“不打不招,先让你知道厉害……”
“嗤”一声裂帛声,她的胸衣撕破了,酥胸玉乳暴露在眼前,一只巨爪抓住了她的右乳,五指如钩慢慢收紧,晶莹的肌肤从指缝中挤出,逐渐变成紫红色。
“哎……”她只叫了半声,咽喉被扣住了,彻骨奇痛几乎令她昏厥。
“江湖上有一位月华仙子凌月英。”抓乳的力道渐减:“最神秘也最活跃的三星盟中,据说有这么一位重要人物。泼妇,我这个老江湖消息够灵通吧?”
“你们已认定我是月华仙子,那就是好了!”她强忍痛楚绝望地说。
“不!我要你确实的招供……”
“我……”
“唔!你居然还妄想凝聚真气,妄想自解穴道。你,哼!再苦练三十年先天真气,也解不了在下的独门制穴手法。招!”
“你……你要我招什么……”
“你还想熬刑?好,在下一定让你如意……”这人开始解她的腰带。
“不要侮辱我……”她快要崩溃了。
“这是你自我的。”
她想狂叫,突然,她充满泪水的凤目异样涌现。
解她腰带要剥光她的人,突然向前一扑,扑倒在她半裸的胴体上。
控制她咽喉的人吃了一惊,伸手急拉同伴。
“咦!汤兄,你……”
“他死了。”房中多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噗!”打击声接着传出。
陌生人是卓夫威,急急转过身躯。
“快起来穿衣服,怎么一回事?”卓夫威背着身子问。
“我……我双肩并被……被独门手法所剩……”她泪下如雨,凄然颤声叫。
卓天威火速转过了身子,拖下两个家伙的高大身躯,看到那红肿泛青的Rx房,只觉气涌如山。
“这是锁脉封经歹毒手法,再过片刻,你便会成为残废,他们不打算让你活。”他咬牙说:“不要紧,这种手法算不了独门,我解得了,不要担心。”
穴道一解,姑娘在他怀中哭了个哀哀欲绝。
“不要哭,事情过去了。”他轻抚着姑娘秀发:“幸好我一时心血来潮,跟来看看有什么事情发生,果然你出了意外。”
“他们……”
“他们不敢找我,转而找你,是我连累了你,我把这两具尸体带走,你千万别再大意了,知道吗?”他替姑娘掩上破襟:“赶快回房歇息,走!”
白素绫回房洗漱沐浴毕,在淤血的乳部擦了一些散发的药膏,服下一些活血疏经的药散,坐在妆台前,注视着那面已失去光泽的朦胧小镜中自己的面庞发呆,一面下意识地梳理那一磁黑溜溜的秀发,意念飞驰。
卓天威曾经说过两句话,这两句话像春雷般直撼抵她心灵深处。卓天威说:幸好我一时心血来潮,跟来看看有什么事情发生。
她发生了生死大事。
那时,她不是也在想卓天威吗?
就因为想,所以失神之下受到可怕的袭击。
这是不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呢?天啊!一个心中有她,她心中也有对方形影的英俊男人,而这男人……她真不敢往下想。
一个思念所爱的怀春女人,应该浑身燥热,脸上有羞意,红云上颊。但她却感到浑身寒粟,脸色泛苍,手心沁汗,心乱加麻。
一切都反常,反常得走了样。
已经三更正,她仍然不想安歇。
久久,门外突然传来轻微的声息。
是轻轻的指甲搔门声,当然不会是猫在搔门。
她几乎要惊跳起来,转身注视着房门,眼中有惊惧的神色,呼吸像要停住了。
又传出搔门声,声音重了些,急了些。
她感到一阵寒颤通过全身,脱力地、艰难地站起,挑亮了台上的油灯,软弱地向房门走去。
拉开门闩;门拉开一条缝。
外面的人似乎相当急躁,推开门一闪而入。
“你怎么啦?睡着了?”随手关上房门的中年妇人皱着眉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