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连环巧计敌不堪 [2]
神差只觉得人人阵内,一股强烈的腥风迎面扑到,差点使他喘不过气来。
接着,他的神智为之-眩,抬眼望处,只见前后左右鬼影幢幢,似虚似幻,飘浮在他的四周。
阵昨阴风惨惨,使神差不禁打了一个寒喋,无端升起一股凉意。
他自小在西南秘门长大,精研过各种奇门阵法,但今晚他不能不承认这血坛阵之深奥高妙,是他见所未见,闻所末闻的。
神差虽则尽力收摄精神,全力抗拒阵中变化的幻象,可是却徒劳无功。
他不但分不清楚阵法变化的缘起,甚至连活门死门也一概弄不清楚。
在这种情形之下,神差遭困是必然的;是以他募地有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觉。
片刻之后,血坛阵中响起了一阵嗽嗽鬼语。
这阵鬼语虽然声音不高,但句句传入神差的耳中,却使他心魂荡然,大有昏眩迷离的感受。
他知道那些声音有一种迷魂的作用,是以使人心神为之散乱。
然而神差虽然极力抗拒,那些嗽瞅鬼声仍然清晰地打进他的心坎之上。
:这只不过是片刻的工夫,神差已经受不住血坛阵的催迫了。
突然,阵外的李玉梅说道:“右尊者!我无意伤你,你还是听命服从吧!”
神差闻言一震,他全力睁开昏昏欲困的眼睛。
这一振作,让他的精神恢复了许多,他喃喃自语道:“不!我不能晕倒,我不能落在那贱婢的手中!”
神差反复用这句话来提醒他自己,竭力想支持住仅有的一点神智……
可是,他的精神已开始恍榴,他的心神宛如飘荡在半空中,连他自己都把持不住。
终于,他栽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不知经过了多少时辰,神差仿佛从一场恶梦中醒了过来,心中却是一片茫然。
他发觉自己被禁在一问简陋的房舍里,想了很久,才记起自己陷落在血坛阵中的事。
门缝外已透进了强烈的阳光,神差心想,他这一阵昏迷,怕不有半日之久吧?他徐徐站了起来,四肢有些软弱无力的感觉-此刻,他唯一的念头是想设法通知杜剑娘,告诉她在设法破解血坛阵之前,千万不可闯进这竹林庄院来。
他深知血坛阵的厉害,杜剑娘如果贸然而来,必然有失。
神差开始寻找逃走的门路。
禁闭他的房子虽然不大,看来却牢固异常。
破门而出必无可能,那么,只有等待有人开门的机会了。
神差并没有等太久,牢门“当郎”一声,有入开门准备进来。
神差见状大喜,蓄势就要趁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发掌攻击来人。
可是他才一运力,懊觉体内真气散漫,无论如何都无法提蓄起来。
他废然地放松运力,那牢门也在这个时候,经人打了开来。
进来的人是竹林院的总管司徒尧,背后跟随着莫家玉派在竹林院卧底的忍书生谭扬。
干手如来司徒尧进门第一句话便道:“神差!你老实告诉我,社剑娘是不是也已潜进庄来?”
神差道:“我人被你们擒住,怎么知道?”
司徒尧望了谭扬一眼,道:“谭兄!这事是不是另有别人于?”
谭扬沉吟一会,道:“除了杜剑娘之外,兄弟实在想不出还有别人。”
神差一听见谭扬的声音,只觉得相当熟悉。
他转念一想,登时想起这人不就是那名蒙面老大吗?神差忍不住目注谭扬。
他这一看,正好触及谭扬投过来的目光,不禁又是怔了一怔。
因为他发觉谭扬在这一瞥之下,好像在暗示他什么,他心念迅速转动,付道:“如果这人是蒙面老大的话,那么他这曾必然含有深意……”
神差开始用心思忖;想猜出谭扬的心意何在。
只听司徒尧又道:“昨夜本庄岗哨被人连挑了六处之多,如果下手的人是社剑娘的话,就大令人可怕了……”
谭扬又看了一眼神差,道:一司徒总管,不会错的!一定是她,不信可以再问问神差!”
他说得甚是肯定,神差忽然彻悟过来。
他迅即想道:谭扬似乎要我承认小姐昨晚也一起潜进了庄院……蒙面老大的用意何在?
他为什么要承认这件事?神差DR有时间考虑这些疑窦,他很快地在心中作了一项决定。
然后,神差故意露出了笑容。
司徒弟一见神差神情,立刻道:“谭兄你猜得不错,昨夜果然是社剑娘潜了进来……”
神差道:“何止小姐一个人……’‘司徒尧好像吃了一惊,道:“还有谁?”
神差别过险去,装出不愿多言的样子。
其实,他心中正不知谭扬是否要他多吹几个潜进来的人,是以干脆装出不愿作答的模样。
谭扬却道:“司徒总管!不管他们昨晚有多少人进来,这事既已得到了证明,我们还是报告老庄主要紧……”
司徒尧点头道:“谭兄说得是……”
他冷眼瞪了神差一下,转身走出牢外。
谭扬随在他的身后,当他转动的刹那,突然用右手食、拇两指轻轻地弹了一张纸团,飘向神差。
神差伸手捏在掌中,那牢门正好重新关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将纸团打开,只见纸上凌乱地写了一行字:今晚三更,设法放火烧屋。
神差摸一下怀中的火石,默然付道:“放火烧这牢房,说来简单容易,可是这有什么意义呢?”
难道谭扬要我将牢门烧开,趁机逃走吗?不,不,他决计没有这个意思,因为火势一大,他诚然有机会破牢而出,但同时也必惊动庄中所有的人,他哪能轻易逃脱?这么看来,谭扬此举必定另有用意了?神差想来想去,总是想不出所以然来。
既是如此,他只要试着决定能否相信谭扬的安排就可以了。
信得过他,就依言放火,否则可以不必去理会人家的用意何在。
好不容易挨到当晚三更左右。
神差总算决定按照谭扬的指示去做,他想:好歹也要冒一次险才甘心。
他先将房中的易燃之物堆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