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菩提梦幻隐天机 [5]
旁边离魂魔娘郑僖听茶客于七这话,仿佛在焦虑悲愤下,跺足叫恨不迭。
苍松睡客罗奇向郑僖劝慰的道:“郑道友,此番阿弥陀上人与你师姊卓英忘命逸走,让他们自生自灭,往后他们叛天行逆,茶害生灵,落入侠义门中手里……”
苍松睡客话还没说完,离魂魔娘郑僖听得一声苦叹,涌出二行热泪,掩脸痛哭的道:“罗前辈,称说得固然是,可怜师父玄天婆婆梁风君遭害在这卓英贱人手里,落得一个死不膜目,作人弟子的如何咽得下这口怨气。”
离魂魔娘郑僖流泪痛哭的说到这里,似乎忍不住心胸一股秘密似的喃喃又道:“罗前辈,纵虎归山,后患无穷,卓英贱人除了学得一身师门绝学外,还从外邦异人处,学到三花四毒的邪门左道。”
众人听离魂魔娘郑僖,说出这三花四毒的怪名字,都觉得错愕称奇,连茶客于七放下手里这部《菩提梦幻录》秘籍,诧异地问道:“郑道友,三花四毒是何种武学?”
离魂魔娘郑僖喟然轻叹了口气,才道:“这是过去卓英在江湖上与阿陀上人、铁背神驼柯元、血影怪客杜训,成立菩提门后,偶尔和咱谈起才知道的。
“不过当时菩提门帮会在江湖上势力雄厚,西倾山百拉峰提门总坛,固若金汤,有天堑之险,是以她仅精研这门绝学而犹未练成。”
离魂魔娘郑愿意外地说出这桩骇人秘闻,连苍松睡客罗奇听得不禁微微色变,沉浊的吟哦了声,抬头看着郑僖,凝神贯注的听她说下去。
离魂魔娘郑僖接着道:“听卓英说来,所谓三花四毒,三花是指赤虺、银蝎、金蛛三种罕见的毒物,所练成的三花掌。
“至于她所说的四毒,乃是运用左道旁门的玄奇武功,蜕炼成毒瘴、毒盘、毒雾、毒尘四种绝学。”
离魂魔娘郑僖焦虑忧愤的接着又道:“卓英在天池玉阙时,因着当年有恃无恐,才不将精研已熟的三花四毒骇人玄学练出。
“此番天池玉阙玉石具焚,要雪这奇耻大辱亏诚然着手苦练这门绝学,到时无辜生灵因之遭害。”
离魂魔娘郑僖说出这段经过,当时在天池玉阙前,同意苍松睡客罗奇放走的弥陀上人和珠蕊宫主卓英的众人,都感到后悔不迭起来。
茶客于七惊疑而诧异地问道:“郑道友。卓英所精研的三花四毒,究竟是何等样的毒厉?”
离魂魔娘郑僖听于七问这话,焦忧忿忿地道:“三花四毒是何等样阴险武功,卓英不肯透露,过去她不意中说出四毒中毒尘的威力。
“据说这毒尘五色无味,发出时迎风散开,十里方圆人畜尽遭其害,连稻禾麦穗,花草树木,俱枯萎而死。”
众人听离魂魔娘郑僖说出这闻所未闻,听所未听的骇人绝学,都骇然怔住,痴婆子薛玲玲怀疑而惊奇地喃喃道:“咱老婆子横闯江湖数十年,可还没有听到过武林上有这等骇人的武功。”
离魂魔娘郑僖点头道:“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据卓英说来,三花四毒中毒尘一门武学,威力上,还是最浅的一种,这不是恩师玄天婆婆嫡传,却是这贱人学自外邦异人的旁门左道。”
离魂魔娘郑僖说出这桩骇人听闻的秘闻,众人才发觉眼前事态的严重,乙鸥子移樽求教般地向茶客于七道:“于英雄,《菩提梦幻录》所载无底坑出口处在西倾山东南鹿地冈,你看离此地芥石镇有多远?”
茶客于七尚未回答,苍松睡客罗奇有所同感似地向乙鸥子道:“仲老,依你之计,咱们追踪前去,把阿弥陀上人和珠蕊宫主卓英二人截住?”
乙鸥子颔首道:“咱正是这意思。”
这时茶客于七经乙鸥子问这话后,他用手指醮茶水,一边沉思,一边画划,半晌才缓缓道:“咱们现在歇足的芥石镇,在西倾山百拉峰南麓,《菩提梦幻录》所指出的无底坑出口处,在西倾山东南方向的鹿地冈,咱们追踪拦截他们,以偏南向东在一百二十里之遥附近找去。”
烟翁任九龄颔首接上道:“既有鹿地冈这处所在,咱们就不难追踪找着他们。”
这时,彭宗铭和吴碧影、梁上客廖清两人,正已决定要去寻访儒侠欧振天父女俩时,离魂魔娘郑僖突然道出这桩骇人听闻的秘密,不禁使彭宗铭忧郁、踌躇起来。
诚然,此番会聚享誉武林的烟翁茶客痴癫僧、武林双奇,和当今武林硕存的前辈人物,歼灭江湖上菩提门帮会,固然是荡魔除奸,澄澈宇内妖氛。
可是其中还紧系着彭宗铭因着《太昊玄鉴》,毁家遭难的一般因果,眼前菩提门虽然扫荡殆尽,只有漏网脱走阿弥陀上人,和珠蕊宫主卓英,在彭宗铭说来,《太昊玄鉴》物归原主,一段膺胸忧愤已消,然而当前的大局,照离魂魔娘郑僖说来,因着珠蕊宫主卓英的逸走,又使整个武林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情形,埋伏了一个极大的危机。
此时此刻的彭宗铭,虽然心绪凌乱,他极不愿意因着儿女之情,而舍弃了整个大局不理。
彭宗铭忧郁、焦虑的抬头朝众人悄悄看过一瞥,接着才向身边的苍松睡客罗奇道:“罗伯父,待铭儿和众前辈截下阿弥陀上人和珠蕊宫主卓英后,再去寻找欧伯父与婉丽姊姊。”
离魂魔娘郑僖似乎知道彭宗铭话语的含意,和目前众人所怀的心绪,是以,抬头感激似地朝众人看了匝,缓缓道:“目前阿弥上人和卓英忘命逸走,卓英虽然谙悉三花四毒邪门绝学,然这门武功,她尚未练成。是以,要追踪他们两人,据郑僖看来,还不需要这里人全数围剿。”
她说到这里,一对风眸朝苍松睡客罗奇、乙鸥子租茶客于七含有某种企求似的看了眼,话语焕然停了下来。
苍松睡客罗奇颔首含笑,有所会意的道:“郑道友这话说得亦是。”
话落到此,旋首向乙鸥子和茶客于七征求意见似地道:“仲老,于英雄,追踪阿弥上人和珠蕊宫主卓英之事,由咱们三人,伴同郑道友一行如何?”
茶客于七点头道:“罗前辈说得是,照郑道友所说来,咱们四人应付这两人,已足足有余。”
说到这里,关怀劝导似地又向彭宗铭道:“铭儿,此事你不用操心,就你于伯父等五人已能应付,你同你廖叔父和影姊,去寻访你欧伯父和锦丽姊姊便了。”
彭宗铭感激而惶恐地应了声。
这时,旁边久没说话的梁上客廖清,突然大声的向茶客于七道:“茶缸子,咱廖清扛上这份找人的差使,说简单踏破铁鞋没处找,得来全不费功夫,说困难可麻烦大了,人海茫茫,没有行踪去处,寻访这么两个人,就像大海里捞绣花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