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翼 - [柳残阳]

第五章 残 邪 [11]

  “你去后楼看看,让娇娇她们收拾一下,就说马上有客人来!”

  他可是真不敢保险后楼的春光不外泄,故而先让文儿姑娘去招呼一声。

  文儿姑娘,俏脸上眼珠儿转了一转,突然走向前,在二人面前的茶杯中,各自斟了一杯香茗,娇声道:

  “少爷先陪卜爷饮此一杯淡茶,稍停再来,我先去通知一声。”

  说罢即俏步向后走去。

  阳煞即连让铁算子卜仁,待了一会,约计时间差不多了,这才领着卜仁向后楼而来。

  文儿姑娘,迅速的跑上楼来,一听楼内竟是鸦雀无声,悄悄的走向帐边,一看淫邪正搂着娇娇熟睡,二人都满脸疲惫之容,在心中暗自呸了一声,却未惊动二人,竟然蹑手蹑足的走至蓝旌身旁,端详了一遍,心中看到了这么英俊的人儿,那向未动过的少女之心,竟也微微扬波,顿感面上热辣辣的难受。

  只见她略一宁神,抬起脚来,狠狠的向蓝旌腰眼踢了一脚,见闭目的蓝旌,突然双目大张,诧异的向她看去,文儿姑娘却食指一竖,阻住唇边,示意蓝旌勿声,微微笑了笑,即闪身向楼口走去,到得楼口,转身娇呼道:

  “娇娇姐姐,公子说请你准备准备,收拾好,马上就有客人,来看那个什么人了呢!”边嚷边走,来到床边,一促眉,怨声说道:

  “啊!娇姐姐,你还不快点,那个什么卜老头快来了呢!公子他……”

  娇娇软绵绵的,懒洋洋的,翻身而起,娇羞的看了身旁的淫邪一眼,不由的又坐在那儿出神。

  文儿姑娘一看大急,脆声叫道:

  “娇娇姐!你……”

  娇娇听到她催促声,顿时挺身而起,轻轻摇醒了淫邪,自己也穿上了衣服,下床将一切都整理就绪,此时文儿姑娘业已下楼而去,娇娇却娇媚而柔顺的走向正在穿衣的淫邪身旁,一面帮她穿衣,一面柔媚的向淫邪凝视着,直似-条绵羊。淫邪任她给自己整理,此时,突然听到人声夹着步音,向楼上而来,二人迅速离开,各自略一整鬓发与衣衫,并肩立在当地。楼口顿时接着上来了阳煞与铁算子卜仁。

  铁算子卜仁,一眼看到淫邪阴丽儿,突然嘻笑着道:

  “阴姑娘立此大功,将来若果在主上面前得了好处,可别忘了我老卜啊!”

  淫邪竟似和铁算子卜仁甚为熟悉,闻到此言,亦欢然向铁算于卜仁丢了个媚眼道:

  “那自是当然啦!只要有那么一天,我们还不是一路人吗?那样才有个照顾,怕只怕你铁算子算盘打得太精,不屑和我阴姑娘一道呢!”

  铁算子卜仁闻声,突然正容向阳煞看了一眼,肃然道:

  “杨大侠,你可认为阴姑娘说得有理?只要二位瞧得起。那么我们就一言为定,今后在那个圈子里,咱们三人就携手合作,创一创局面,也未尝不可!杨大侠认为如何?”

  说罢,正容看着阳煞,一眨不眨,等待他的回答。

  阳煞看了淫邪一眼,见他点头,亦随即大声一笑,伸手向铁算子卜仁道:

  “卜兄既然如此说,那么我们夫妇俩还有何话说!我们就此一言为定!”

  说罢即伸手与卜仁击了三掌,随即一指淫邪身旁,阴阴的,戒心的离着蓝旌三步,即停住身形,嘿嘿道:

  “想不到吧!小狗!你也有今天!”

  阴丽儿却拥着娇娇,走到铁算于卜仁面前道:

  “卜大哥你不是对他恨得牙痒痒的吗?来来!出口恶气再说,但可别弄死他啊,我们还有用呢!”

  说着即推了铁算子卜仁一把,同娇娇三人并站一起,上前就向蓝旌踢了一脚,铁算子卜仁见蓝旌竟然是毫无反响,连眼皮也未抬一抬,愤怒的阴叱一声,扬手俯身就是一掌,刮向蓝旌。

  蓦地,躺在地上的蓝旌,双目倏睁,双臂一按地,双脚突地踢出,分向淫邪与铁算子卜仁裆间,噗噗二声,竟踢个正着,二人在未防范之下,竟然就此一仆不起,只吓得娇娇尖叫一声,向后退去,跌倒在地。

  而那蓝旌却借势倒翻而起,向那站立稍远的阳煞,正退至楼梯口的身躯,遥遥点去一指,哧的一声,竟然戳个正着,只见阳煞顿时脸色倏变,左手瞬即捂住了右肩,痛得摇晃了二下,即滚向楼梯下而去。

  蓝旌却晃身飙然射向窗外,走时一指点向地上那已吓昏过去的娇娇,只见她那丰满的玉体,颤了-颤,顿时了账。

  蓝旌身形甫落窗外,绕着小楼,转了一匝,不见那业已负伤的阳煞影踪。知尚未出楼来,乃迅捷的,提聚着无比的神功,闪进楼中。

  一双晶光闪闪的眸子,向楼下全面扫视一遍,竟然亦未见那阳煞的踪影。略一忖思:

  “凭自己的身法速度,那负伤的阳煞,定然是未曾逃出楼去,但此时却未见其踪迹,看来此楼底层,尽有机关。”

  想至此乃闪目细细凝视,虽是黑夜,然而在烛光下,却是任何地方均逃不出他的神目。就在他扫视到楼梯下时,目光触及了一扇门形的木板,正在楼梯下,似是一处储存杂物的地方,而那扇门形木板,似是一动,紧接着里面响出了一声闷哼,和一声娇脆的忍痛之声,倏而门形木板疾劲的闪开,里面竟然倒下了阳煞的身躯,那木门内似是有物一动!

  蓝旌飘身而至,一看那阳煞背后,被插上了一把剪刀,鲜血正向外突突的冒个不停,显然正中心脏,已是死去。蓝旌向内望去,见正有一团人影,瘫软于内,双手放在胸前,尽是血渍,细一打量,微弱的灯光下,看出乃是踢了自己一脚解开自己穴道的那位清丽脱俗的文儿姑娘。心想,若不是她,自己恐已为阳煞所害,乃即矮身将其抱出,置于地上,一试鼻息,尚有气息,乃不顾嫌疑的,一掌抚向姑娘后心,顿时将真气渡入体内,约盏茶时间,姑娘竟然悠悠醒转,回首向蓝旌感激的看了一眼,即慢慢的脱离蓝旌的手掌,站了起来,转身向蓝旌深探一福道:

  “小女子郁文,谢谢少侠的恩典!”

  蓝旌-闪身道:

  “不敢,在下尚未向姑娘致谢,怎敢当此大礼,现在尚请姑娘告知在下,是如何将阳煞致死?”

  姑娘一听,杏眼含泪道:

  “今日总算替亡姊报仇了。阳煞在京时,趁我父母双亡之际,将我姊奸淫,*死了她,所以我才借卖身葬父之由,想趁机报仇,却苦无机会,浮贼似已发现我的动机,而不与我接近,我也落得清白。今幸遇少侠,被他诱至此处,在少侠将他击伤后,乘他进入梯下藏匿之时,趁其不备,将他刺死,他在死前,竟凭-身功力,将我差点也扼死!”

  说罢又感激的向蓝旌福了一福!

  蓝旌摆手道:

  “那么姑娘今后如何打算,可有去处?小可可以送你一程!”

  姑娘竟摇摇头,凄然的低下头去,饮泣不已。

  蓝旌不禁慌了手脚道:

  “姑娘莫哭,你在此等候,待我到前面去处理一下阳煞的那些家人,我们再商议行止。”说罢即待转身。

  文儿姑娘却道:

  “你还是处理楼上吧,前面都是苦命的姐妹,由我来打发好啦!”

  说罢即走出楼去,将情形向众女一说,将阳煞财物分给他们,即各自安歇,翌日,众女都各自纷纷返家而去。

  蓝旌却已同姑娘商议好,跟蓝旌返家再说。翌日中竿在江边的那载蓝旌来的小舟上的船夫已启碇,蓝旌却突向姑娘道:

  “郁姑娘,我有个堂弟,今年十九岁了,已考中了县试,尚无妻室,我代他向你求婚如何?你可乐意?”

  姑娘闻声,感激的看了蓝旌一眼,娇羞的低首悄声道:

  “但凭大……哥作主。”

  蓝旌在欢笑声中,趁着晨雾未散,听着船声歇乃,乘风破浪催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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