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翼 - [柳残阳]

第五章 残 邪 [9]

  此时店中上座已满,几个堂倌都忙得不可开交,蓝旌闪目借欣赏店中情景时,不时飘视着那淫邪阴丽儿,看出了她对那书生,似是甚为注意,不时的借着夹菜,饮酒的动作,用那双淫邪的桃花跟,向书生凝视,有意无意的向那书生暗送秋波。面每每于此之时,那书生都赶紧低下头去,饮酒吃菜,久久不敢回视淫邪一眼,可是似有着一种吸力一般的,男人见了女人的一种常态,使那书生不自觉的会回视淫邪一眼,淫邪即笑吟吟的,向那书生搔首弄姿一番。书生也就略微停视,即迅速的返顾,正襟危坐,低首啜钦。如此反复者数次,看在蓝旌眼中,大是厌恶,对这淫邪阴丽儿,更坚定了除去的心意。

  此时店伙已为蓝旌送来酒肴,蓝旌即轻斟浅酌的自饮起来,却时时在留意着淫邪阴丽儿的动作。

  那书生吃食动作甚慢,而浮邪亦是有意做作,所以也不太快。真是巧得很,书生吃完会帐,淫邪亦漱口留银,此时的蓝旌却也吃尽了盘中炒面,正端杯品茗。留银出店,三人前后走出悦来客栈。那书生却安逸的步向大街的一家字画店中,在其中浏览起来。后面的淫邪见状,竟然在对街的一家首饰店中,借机延宕,不时用眼角飘向对街书肆之中,看着那书生的举动,似有意似无意的,也飘向书店隔壁的一家成衣店中,正在同店家度量衣衫的少侠蓝旌一眼。淫邪在那业已是脂粉不施的面上,露出了一抹得意而又阴险的笑意。

  三人出客店时,已是过竿,那书生竟然在书肆中,几乎流连了两个时辰,即连那淫邪,亦足毫未离开首饰店,看了一件又一件,两个多时辰中,竟购置了耳环手镯、金钗、戒指等好几样。蓝旌在成衣店中,量好身后,见对面淫邪竟无走意,乃措讪着店主,再作一件,并且要即时就裁就做,自己立等,在掌柜的满口答应之下,喝着成衣店供应的香茗,看看裁缝剪裁,忙碌得不可开交的样子。暗暗的窥视着对街的情形,悠闲的等待着。

  蓦然,书生手挽书籍,墨帖等物,在书肆主人的恭送之下,出肆向东走去。

  淫邪掏出了一块金子,也不管够也不够,随手一丢,道声不用找了,亦迈步走出首饰店来。店主却瞪大了双眼急急的要拦淫邪,口中说着,太多了,太多了,但却见淫邪竟回头一笑,娇媚自生,只看得那店主乐在心里,怔在脸上,灵魂儿似出了窍般的,拿着那块金子,呆在当地。

  而对街的蓝旌,却好整以暇的,放下手中茶杯,踱出店门,借看对街的掌柜的那副傻相的机会,扭头看着书生向东街尽头走去,直至已快出街头,淫邪亦跟在五十步后,向东而去,确定了书生不会再事逗留,淫邪已目的显明的跟了下去,知书生无法走快,这才返回店中,向掌柜留下了一叶金叶子,道:

  “衣服好了,我等会儿来试身取用,先留下此金叶子,-起来算,现在我去外面走走,或许饭后,或明日再来!”

  说罢即在店主满口应承之下走出店来,向来路紧紧迫去!

  此时那书生同淫邪阴丽儿,已是不见踪影。蓝旌放开脚步紧赶,刹时已走出镇来,向前一看,那书生正走向东南的一条宽阔的大道上,而淫邪亦跟在距书生后面的十余步处,相继而行。

  蓝旌一见,闪身在路旁的一棵杨柳树后,看看前路除书生同淫邪外,再无别人,后面亦无来者,似是这条路上甚少人迹,但,大道上的车辆轮迹,却是极深,蓝旌无暇推测其中内情,提运功力,隔着淫邪百数十步,迅捷的,借着路旁垂荫杨柳掩护,追踪淫邪下去。

  待夕阳西下时,前面柳荫中,现出了一所独立的庄园,座落路之右侧,庄园右方,路的尽头,却是一些散落的茅舍,有几个衣衫不整,看来不太富裕的儿童,正在嬉戏,而那前面的书生,竟自进入路右独立庄园之中。说是一个庄园,一眼望去,虽甚为广阔,可是却只有前面一座大厅,厅旁二厢,后进有二排房舍,庄墙后面,一所小楼,简单的构筑而已。实际上,倒像是一座达官贵人的别墅。

  就在那书生进入园门之时,突然转身,看了淫邪一眼,有意无意的笑了笑,竟然亦用眼瞟了一下蓝旌藏身的树后,这才似是要向淫邪打个招呼,又觉不便的情景下,扭身走进园去,园门竟然戛然关上。

  而那淫邪,本是漫步前行的,此时竟不顾茅舍前的儿童们的注视,身影倏然跃起,飚然落向园门之前,举手正待敲门。却突然放下,沉息一会,低首时不经意的向蓝旌隐身方向,瞧了一眼,即似决定了般,身形连闪,竟然绕着围墙右方,向庄园后面驰去。

  蓝旌一看,即闪身走向园门,绕向左方,顺着园墙亦向后面走去,当他到达庄园后,一见那小楼,正窗门禁闭,业已点上了灯火,微微的透出了红光。

  此时天色已黑,当他在拐角处站立时,已见自前面右方来的淫邪,业已跃进园内,奇怪的是园内竟无人声,即连任何响声,都未闻到,似是除了那书生外,再无他人,蓝旌心下不由大疑。

  迅速的将身形贴紧园墙,游向上去,露出了一双眼睛,自墙上向内看去,只见那淫邪阴丽儿,正跃身楼窗,向内俯视,接着见她跃下地来,竟然大模大样,却是轻手轻脚的自小楼门中,向内走去,一闪不见-

  会儿,突见窗上,现出了两个人影,高的是那书生,矮的是那淫邪,竟然是在书生双手推拒之时,淫邪似是点了书生的穴道,将之抱于怀中,窗中露出了脸儿相贴,慢慢矮了下去倏然不见。

  蓝旌大怒,身影倏起,飘然落于楼窗之上,在那淫邪向内俯视的房中,凝神望去,只气得蓝旌怒叱-声,-掌将窗户震开,飞身而入,一指点向了正俯身在解那书生衣衫的淫邪阴丽儿。

  阴丽儿似是未虞有此,一见指风点来,竟然滚身那书生之下,以书生身躯迎向蓝旌的指戳,蓝旌鼻中微哼,指势一收,嘿然一声,飘身面前,一脚点向压在书生底下的淫邪阴丽儿右胯。顿时就见阴丽儿那本是红晕的玉颊,倏变苍白,痛苦的哼了一声,恨声道:”好小子,竟敢来管你姑娘的闲事!”双手一软,书生已是脱离了她的胸怀。

  此时那书生似是紧张过度般的,尚不知如何是好,身躯一动,似觉那紧箍身上的双臂已松,突然爬起,踉跄的向蓝旌身上一扑,吓得苍白的脸上,露出了无比的惊恐,口中边道:

  “救命啊!”

  书生扑来,蓝旌本能的略一闪身,然而待看到了那书生的样子后,反而迎前一步,怜惜的将其扑来怀中的身躯扶住,口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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