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3]
“去请吧,但你得注意,不可在他们面前显露行藏,尤其是雷音掌不可乱用,当年在白龙峰,你师公一怒之下,误伤少林弟子十余人,少林一直含恨在心。”
“茹儿谨记在心。”
“好了,我得走了,这次到了天池盘醒一段时间,年底方可返回百花洞天。”
“师父请带茹儿到百花洞天去一次吧,让茹儿参见两位师公和师母好么?”
“早哩,能去时我会带你去的,假使你遇上你的他,务必请他到雷音洞府一行,也许百结神乞会收容他,那老化子不甘寂寞了。
我走了,明年我会找你,告诉张老儿,他人老伙带着一家大小,已经回到老家,明年春至,让他回去享天伦之乐。”
一道淡影穿窗而出,一下不见,不知是鬼是人。
五天后,一艘大船由南昌开出,出湖口入江,朔江而上,顺风帆满。
船行如箭。
船每一靠码头,准有三五个吏役打扮的大汉,上船投禀求见老大爹。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在王员外的二千金被救的第二个夜晚,斗转星移,曙光将现。
又是一一个长夜过去了。
破山村南面的一个小山嘴上,有一座小小的山神庙。
庙前那棵高大的神树下,青石椅上,依着一双绿衣的美丽少女。
她们正是凤、玉两位姑娘,她们那深潭也似的美眸,俯视着下面的官道。
似有所待。
良久,风姑娘幽幽一叹:“天下多少不平事,事事辛酸而惨绝人裹,我怎么对他这件事始终不释于怀呢?”
“姐姐,我知道。”
玉姑娘说:“爱之深,责之切,姐姐,你坠人情网了。”
“是吗?”
“可是,他却做出那……那……之事,怎么可能呢?”
“我虽同时目睹此事,但仍在怀疑,他不是这种人,也许此中另有原故,想想日前百毒天尊赤琼草的事吧。”
她突然粉面桃红,下意识地用素手抚摸酥胸。
“那有什么关系呢?”
凤姑娘讶然问。
“姐姐,你说我们可以称得上美么?”
“无可置疑,至少在我们在江湖闯荡中,还没见过比我们更美的人。”
“那就是了,我们并未遭到意外,而且,当我醒来时胸前被妖妇划开之处,竟有断袖轻掩,这岂能是大恶之徒作出来的?”
灰影一闪,两人身边多了一个姥姥,她接口道:
“不会的,俗语说,面现好恶,目露邪光,恨海狂龙面显正气,眸正神清,断非可恶之徒。
姑娘,我们返回蓬莱吧,只剩下一个月功夫了,路途再找啊!”
“不,我得再……再见他一面。”
“姐姐,你仍要杀他么?”
凤姑娘幽幽一叹。
暗然他说道:“这也难说,不知怎的,没见他,想起来非杀他不可,但却又宽恕了他,当一见他时,本来下不了手,但他那傲岸若无其事的神色,却又激我的愤怒,连我自己也感到迷惑,为什么我不见面就下手杀呢?”
“这是举手之劳啊!”
姥姥摇摇头,道:
“真是爱恨交织,可怜,孩子。”
“一天一夜,又白等了,姥姥,九江可有消息?”
“武当的弟子被蓬莱三仙的标志吓傻了,正在准备回山。
听他们说,在鄂城,有人曾看到一个极似恨海狂龙的人。”
阎王谷已派人前往追踪了。”
“姥姥,我们快走。”
王员外的仆妇,一早送汤水到“临滨书室”发现三位神仙已影无踪。
院丁也来报说,马房的三匹千里仰驹,业了昨晚失踪了。
这期间,文俊昼夜兼程,并且不时伸手管些不平之事。
已经到了潜江附近。
他行踪飘忽,起止不定,脚程又快,可苦了不少盯梢的人。
他到了潜山,那些神秘客人却在武昌乱找一通。
江湖上,恨海狂龙声誉鹊起,他名震江湖实非偶然。
十余年来,敢公然与双雄一霸挑战的人得未曾有过。
东海三神仙,三蓬莱三仙的标记出现在庐山了。
星子出现了三个技绝天人的女人,据说美极。
恨海狂龙仍是一个迷,但天残剑出现了两柄。
消息不腔而走,风雨欲来,有人无比振奋,有人却终日惶恐。
在九江府,与世无争,被称为仁义大爷的九现云龙徐占海,不知为何,破天荒与惊天堡的走狗们冲突。
这真可算是武林中的一件大事。
据说,惊天堡最残忍的地狂星,打了徐大爷一记九绝掌,徐爷也还了一记劈空拳,而双方激斗中,阎王谷的人也到了,不知谁暗中相僵地狂星,一支牛毛毒针几乎要了徐大爷的老命。
结怨的经过人言人殊,莫衷一是,总之有的说徐大爷不该伸手管闲事,有的说惊天堡的歹徒侮辱了徐大爷的孙女儿。
总之,侠名满江湖,而从不过问武林是非恩怨的仁义大爷,破戒却是真而又真之事。
今天是九月的最后一天,长湖西岸徐家湾,近湖滨的徐大爷庄院中,冷清静如鬼域。
与平时大不相同。
当然不同啦,徐大爷一病不起,而阎玉谷和惊天堡的约斗期限,就是十月初五,已经是迫眉捷了。
徐大爷相交满天下,急难时没有一个鬼上门。不,鬼倒有一个,那是一个衣着破烂,骨瘦如柴的半死人。
哦!还有一个准备超度亡魂的和尚。
徐家湾有一条小径直通蓟州,始自徐大爷的庄门,经过一座松林。
透过徐家湾,然后直达蓟州。
一早,延芳兄妹两就在松林徘徊,目光迟滞而芒然看着半里外的徐家湾。
那小村也是罕见人迹,只有几支无人理会的野狗,夹着尾毛在左近逃走。
兄妹丙一身劲装,腰下悬剑,原是英俊俏丽的脸容,已经渐渐变了。
显得毫无神采。
“今天也会有人来,看来我们栽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