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争雄且邀宠 获胜达初衷 [2]
姓焦的走了。
带走了他所有的战利品!
褚天戈很清楚地记得当时的情形——那个姓焦的老人告诫他说,他之所以留下褚天戈的活命,完全是爱惜他的一身武功。
能具有像褚天戈那等一身武功的人,在武林中毕竟是不多见的。
姓焦的老人显然是基于一种爱才的心理,才没让褚天戈丧命。
褚天戈却因为如此,再也不敢在辽东半岛横行——这也正是他日后把势力迁移到热察地面的主要原因。
十五年前的往事,及今思之,犹然清楚在目。
此刻,这位“金沙郡王”褚天戈陡然听到江浪的师尊,竟然是那个自己深深畏惧的焦姓老人时,他内心的惊讶自是可想而知了。
往事不堪回首,带给褚天戈几许伤感。
一想到那个姓焦的老人时,褚天戈由不住产生了一阵余悸!
江浪、夏侯芬,以及站立在他眼前的崔平,都用奇异的眸子望着他。
褚天戈忽然由回忆中惊醒了过来。
他脸上带出了一番苦笑,微微点头道:“令师神技惊人,堪称天下无双!”
顿了一下,他又点着头道:“名师手下出高足,由此推想,江壮士必是身手惊人了!”
江浪奇怪地道:“听老王爷口气,莫非你老人家与家师曾有旧交?”
褚天戈微微闭了一下眸子,摇摇头道:
“交情是谈不上,不过令师的一身超然神技,以及来去如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行踪,却是屡有所闻!”
他凄凉地笑了一下,给人一种不可琢磨的冷森森的感觉。
这些年以来,他偶尔想起这个人,往往生发出一种说不出的遗憾与冲动!
如果能有机会再见到这个姓焦的老人,他倒愿意重新与他比较一番,看看自己是否还不是他的对手。他确信这十五年以来,他武功方面已有长足进步,用以与当年自身武功作一个比较的话,显然超越了许多。
江浪原本希望能够由他嘴里知道一点师父的底细,以及他老人家的近况。
这个希望,显然落空了!
褚天戈脸上现出了一片笑容,道:“令师侠驾如今在哪里?”
江浪摇摇头,苦笑一声,道:
“正如同老王爷所说,他老人家一向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眼下游踪到底在哪里,在下毫不知情!”
褚天戈沉声问道:“他曾经在察哈尔住过?”
江浪却摇了摇头,没有言语,因为有些事情他是不愿意全部让褚天戈知道的。
“不曾听到他老人家的踪迹!”
褚天戈听到江浪这样说,心里略略轻松了一些。
很明显,对于焦先生他仍然存有戒心——他当然不希望在自己势力范围之内,存在着一个足以威胁自己安全的大敌!
江浪道:“在下九岁蒙恩师收留。”
褚天戈突然道:“在什么地方?”
江浪心里一动,顺口胡诌道:“在辽东……”
褚天戈点了点头。他本人就是在辽东见过焦先生其人,所以对江浪的回答并未产生怀疑。
他所以深恐焦先生来到热察,那是因为他率部离开辽东来到热察地面上时,非但是重操故业,甚至于更为变本加厉了。
如果这些所作所为被焦先生知道了,那是绝对不会获得谅解的。
正因为这样,才不得不使褚天戈非常注意防患。
直到现在为止,他已经换过了三个名字1
早先在辽东为恶时,他的名字“褚武”;来到了热察的最初几年,改名为“褚天戈”;后来洗手黑道,自封为金沙郡王之前,又更改为“褚友义”。
褚友义就是他如今的名字——也就是夏侯芬与苓姑娘所知道的惟一的名字。
金沙郡里固然不乏人知道这位老王爷昔日的底细,可是正如同任何成功者一样,一旦当他成功之后,人们就很少再去议论他的旧日底细了——这些旧日的底细越是不光彩,越是没有人再去谈论。
褚天戈显然对这位故人门下的弟子特别注意!
他由一旁果盘里拿起了一颗紫红色的大葡萄,缓缓放入嘴里。
“江壮士,你最见长的功夫能告诉我吗?”
江浪道:“轻功。”
他心里早有准备,所以褚天戈这么问时,他就很自然地脱口道出。
“好!很好!”褚天戈眼睛直直地看着他,道,“那么,你最弱的一门武功是什么?”
江浪垂下头,假装在想。
其实他早有腹案在胸,于是在假作一番思索之后,缓缓答道:“承老王爷见问,在下所见,最弱的一门武功只怕是‘指功’了!”
“老王爷”脸上,露出了一些笑容。
显然,江浪的这个回答是深获其心的了。
事实上正好相反。
那也就是说,他最见长的武功是“指功”,而比较弱的一门功夫却是“轻功”。
他之所以敢把最弱的武功说为最强的功夫,当然并非没有原由,因为他知道焦先生昔年传授他武功时,最注重的是均衡发展。
在他来说,各门功夫的成就都相差无几。以“轻功”而论,他的造诣是极深的;只是和他其它各样武功比较起来,并不那么突出罢了。
为了对付褚天戈那一身刀枪不入的“罩功”,他曾练成了世所罕见的“一元指”力道。
这种指功,他虽然不能断定一定可以点破对方那身罩功,可是焦先生所以特别地传授他这一手功夫,必然是有其作用的。
他的这番聪明对答,使得这位老王爷竟然心情开朗了许多。
褚天戈听了江浪的话,哈哈大笑了几声,道:“我平生看重的就是有真功实学的人,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必定要重重用你!”
江浪躬身道:“老王爷明鉴!”
褚天戈由熊皮垫褥上欠身站起来,笑道:“既然你以轻功见长,我倒想要见识一下!”
听到这里,夏侯芬不禁微微一笑,向着江浪眨了一下眼睛。
江浪心里早已有了准备!
他很想在这个王爷面前表现一番,借以获得他的重视。但是他的头脑很清醒,便在表面上特意装出一副谦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