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勇若怯、因爱成仇 [8]
力,这些阻力都会顺利地消除。不论是家世和人品,与及你我青梅竹马年代的感情,你我都
可以成为府城或家乡,人人称羡的神仙佳侣……”
“那是你个人的可笑看法……”
“玉秀,实的吗?”他探头苦笑:“每一次提亲的亲友上门拜会你爹娘,都是你怂恿你
爹娘婉言拒绝的。有时,我真忍不住暴躁。你爹娘根本就从不看合婚八字,便一口叹定八字
不合,忠哥人不坏,但他硬说我没有男子气概;勇哥除了什么都反对之外,坚决主张刘、柳
两家不结亲。玉秀,只要你……”
“你奸像在埋怨我从中作梗?”玉秀不悦地接口,脸上妩媚动人的笑容消失得无形无
踪。
“我真不明白。”他继续说:“你分明也在等,但却又令人捉摸不定你的真正意向。我
进退两难……”
“不错,我在等。”玉秀绷紧脸:“但不是等你,你该明白了吧?”
“你……”他习惯了玉秀那反复无常的脸色,但这次他终于激动了:“等杨仁这种人
吗?你……”
“是又怎样?”玉秀爆发似的说:“他才是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名震天下的豪杰,姑
娘们心目中的如君朗君,而你呢?一个庸庸碌碌的生意人,你能给我什么?你……”
“我能给你温饱、富足、快乐,和全部的爱;我能分担你的痛苦的忧愁,一个充满爱和
温馨的家;一双恩爱的伴侣,一群慈祥和睦可敬可爱的亲友;一家不虞匮乏前途无量的商
号;你还想奢求些什么?”他终于爆发他心中埋藏已久,但始终没有勇气说出的话:“玉
秀,也许我有些地方比不上杨仁,我不敢动刀枪杀人;我没有勇气在江湖上逞强斗狠;我不
想将弱小的人一脚踩在脚底下,我……”
“够了够了!”玉秀愤怒地叫:“你只是一个微不足道,胆小如鼠苟且偷生的废物,人
住高走。水往低流,但你永远与别人不同,从不打算出人头地。我的想法与你完全相反,你
那些自以为值得珍惜的什么温饱、富足、快乐,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了,世间俯拾即是,任何
人都可以给我。人生一世,草生一春;你以为我会接受你那些平凡的东西,庸庸碌碌过一
生?不,说了,我老老实实告诉你,我的确是在等,等的不是你所能给我的东西。而是我希
望能获得的多采多姿美好人生,少女们憧憬的满足生活。这些,杨仁却可以给我,他跑遍了
天下各地,高贵的朋友遍天下,我不论走到何处,都会受到高贵朋友们的尊敬和羡慕,我将
是人人称羡的贵夫人,这是我给你最明确的答复,以后不要来缠我。”
“玉秀……”
玉秀已经愤愤地跳上小舟,头也不回急急将舟划走了。
他想追,想呼叫,但一阵寒冷袭来,冷气起自尾闾,沿督脉上升,澈骨奇寒的浪潮几乎
淹没了他,身不由已紧抱着胸部,蹲下来忍受寒流的侵袭。
当这阵寒流退去时,他感到浑身脱力,眼前发黑,吃力站起,首先便看到眼前站着的高
大人影,和听到刺耳的阴笑。
小巷长约百十步,仅升向城根这一二十步没有水,两侧的房屋,楼下一层几乎已淹没人
以中,前后不见有人,远远眺望巷口外水涨丈余的街道,不时有小舟划过,也可看到以游泳
代步往来的人。
他认得,这人是在刘家天井中三个钓鱼的青衣大汉之一,但不是赐他下水的那一位,浑
身水淋淋地,显然是从水中爬上来的。
危机来了]这是他第一个念头。
可是,他无力应付危机,全身脱力,眼前发黑,那一阵汹涌而来,片刻又退去的奇怪寒
流,已夺去他大部分精力。
“小子,你已经听清刘姑娘的话了。”大汉用令他心寒的语气说:“按理,你应该死了
这条心。”
“你……你是……”他强提精神问。
“我是来看结果的。绍果,你好像并未绝望。”
“那是我的事。”他咬牙说.
“所以,我决定在帮助你、”
“你……”
“你死吧!”大汉凶狠地说,一掌劈向他的耳门。
他本能地抬手招架,可是,手好沉重,仅提起一半,对方的巨拿已如开山巨斧,猝然光
临。
蓦地,他看到了些什么。
一个赤着上身的人影。悄然从水中升起,居然没发出水声,眨眼间便出现在大汉身后,
真像传说中的水鬼幻形。
大汉的掌实然僵住了,原来右肩己被一只手爪抓碎了肩尖,抓得牢牢地,而另一双手,
扣折了大汉的颈骨。
这人向后退,将肩碎颈断的大汉拖人水中,一脚踏在水底。
他认得,这人就是将他救来此地的中年人,中年人眉心那颗小青痣他不陌生。
“快走.小兄弟。”救他的人说。
“到底是公子哥儿。”那人笑容可掬地向他挥手:“一浸水就冷得受不了,赶快回家换
衣袋,受了寒可不是好玩的,快走。”
“我……不是怕冷……”
但那人已一头栽入水中,水花一涌,人已失踪。
他大感困惑,萍水相逢这人怎么这样热心关切他?不但恰好将他从水中救起,又潜伏在
附近的楼角下监视,再次及时从大汉的铁掌下救了他。
他并不糊涂,至少,他知道碰上了水中陆上身手高明的名家,袭击他的大汉已经送掉了
老命。
想起有人为他丧了命,不由毛骨悚然,转身踉跄而走。
城内地势高,土城以内没淹水,小街上安静如恒,井不因为涨大水而停顿-切正常活
动。
好不容易走完东大街,折入横街县学舍右首的广场,前面就是他家的院门楼。仆人柳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