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刀山剑阵 [3]
上官琴怔了一下,又仔细看了一眼,才惊喜道:“哎呀!原来是你呀!”
说罢飘身而下,来到了蒲天河身边,一把拉住他衣服,向旁边假山躲了躲,道:
“娄大哥,你好大的胆子!”
说时一双黑白分明的眸于,在蒲天河身上转了转,面上惊异不已,道:“我的老天爷,你来这里干嘛呀,要是被她们哪一个发现了,一声芦笛,你可是插翅难飞!”
她说时,面上现出微微薄嗔,似笑又气,看起来愈发的娇艳。蒲天河微微一笑道:
“那也不一定,你们寒碧宫莫非是龙潭虎穴不成?来都来不得?”
上官琴左右看了一眼,笑嗔道:“哼!你厉害呀!”
说着又上前一步,小声道:“娄大哥,你不知道这两天,寒碧宫有多紧张,师父已下了命令,要严加防守,不许任何人进入,并且告诫我们如果发现任何外人,都要以芦笛传声,十二金钗随时待命!”
蒲天河一笑道:“那么姑娘快吹芦笛呀!”
上官琴面上一红,轻推了一下道:“你坏死了!我只是这么说罢了,我才舍不得你呢……”
说完话,好似觉出语气不妥,羞得低下了头,遂又翻了一下瞳子,微笑道:“你是真为我找来的?”
蒲天河正想摇头,上官琴已拉着他道:“来!我们到这边来,这里来往的人大多,说话不方便!”
说着就带着蒲天河转过了前面小亭子,前面有一道小溪流。水中有几艘花船,上官琴领先跃上了一只,回身点首道:“大哥,你这里来!”
蒲天河腾身上船,微微一笑道:“姑娘莫非忘了在哈里族,险为那恶道及屠一夫所害之事么?”
上官琴羞笑道:“你真坏,那件事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说罢推开舱门,步入舱内,微吁道:“我一生喜静,最喜独自在月夜泛舟,上次如非是你即时搭救,只怕我已着了那厮的道儿,这件事我想来真是又气又怕!”
蒲天河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由船窗向外张望,可以看见远近的花树亭台,衬以当空繁星,确是美不胜收。
他点了点头道:“人道寒碧宫美景无边,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这地方实在是值得人留连忘返!”
上官琴一双澄波眸子望着他道:“娄大哥,这地方还是少来为妙,要是被第二个人看见……大哥虽是武功高强,可是到底讨厌!”
蒲天河一笑道:“如此看来,姑娘倒是忠心耿耿!”
上官琴面色微变,惊奇地望着蒲天河道:“大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莫非……”
蒲天河摇头道:“姑娘不必多疑,愚兄与令师并无什么深仇大怨……”
上官琴面色缓和,微笑道:“吓了我一跳!”
蒲天河顿了顿,又道:“大仇没有,却有点小仇,尚请姑娘玉成才好!”
上官琴面色又一变,她探头窗外,向四下看了一眼,又收回头来,讪讪道:“大哥你有什么事……”
蒲天河一笑道:“姑娘如害怕,愚兄也就不敢说了!”
上官琴摇了摇头,面色稍定,冷笑道:“大哥你也把我太小看了,我蒙大哥救命之恩,正愁没报,如有差遣,万死不辞!”
蒲大河倒没有想到她如此豪爽,一时也甚为感动,想了想道:“方才姑娘查勤,愚兄都看见了,春夫人所捉获的二人,与愚兄有旧,我……”
上官琴一惊道:“噢……听说是一个老尼姑和她的徒弟,这两个人,大哥认识她们?”
蒲天河笑道:“岂止认识?姑娘大概不知,那个老尼姑乃是华山碧竹庵的掌门人多指师太,另一人是她的得意弟子杨采苹。”
上官琴惊异道:“她二人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呢?”
蒲天河叹了一声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今与姑娘商量也正为此事,姑娘可肯设法救她二人出来?”
上官琴面上立时现出一片为难之色,蒲天河一笑道:“姑娘可是有为难之处?”
上官琴苦笑道:“大哥嘱托之事,我自当尽力,只是此事,那尼姑师徒,是被关在精武英殿的地下水牢之中,那地方机关重重,防守严密,只怕我一人无能为力!”
说罢,低头深深思索了一下,抬头道:“此二人与大哥有恩不成?”
蒲天河点头笑道:“昔日在冰天雪地,她师徒曾救过我,我怎可有恩不报?”
上官琴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为大哥设法就是了。万一不行……我死了也甘心!”
蒲天河吃了一惊,道:“姑娘怎么这么说……”
上官琴叹了一声,笑看着蒲天河道:“你知道什么,你以为到水牢里去救人,有这么容易?”
蒲天河道,“我也可去助姑娘相机行事,不知方便否?”
上官琴摇摇头,遂后想了想,道:“也好,只是……你怎么进去呢?”
蒲天河冷冷一笑道:“这一点姑娘大可放心,门口那几个丫头,谅还挡我不住!”
上官琴摇头道:“不行,你那么一来,更是糟了。唉……如果你能有师父的信珠就好了。”
蒲天河忽然想起当初春如水赠自己的那串明珠,就拿出来,道:“姑娘看这串珠子是否可以?”
上官琴陡地一惊,接过来细看了看,惊讶地道:“呀!这是我师父十二串令珠之一,怎么会到了你的手中?”
蒲天河含笑道:“姑娘先说是否可以通行?”
上官琴笑道:“有了此物,自然可以任意通行,就是我师父的迷宫,你也可以随便进出。咦,你是从哪里弄来的呀?”
蒲天河黯然笑道:“说来只怕姑娘不信,这串珠子乃是令师亲手相赠。信不信由你!”
上官琴一时真被弄糊涂了,呆了一呆,讪讪地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蒲天河叹了一声道:“姑娘你这就有所不知了,我方才不是说过,与令师有过一段过往,从而结仇,也是由此而起。”
上官琴瞪大了眼睛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不说呢?”
蒲天河自忖此事不便久瞒,而且这姑娘一派纯真,实不忍再欺骗她,当下苦笑道:
“我如实说,姑娘不必动怒,并乞代为守口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