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刀山剑阵 [7]
原来这个人,一身白绸长衫,那副尊容正是昨夜自己失落的面具——“麻面少年”!
这一惊,使得蒲天河打了一个寒颤。
他赶上一步,正想唤住他问个明白,可是那麻面少年却已大步走到了“精武英殿”
前,低声道:“是春夫人请我来参观的。”
蒲天河见他居然胆敢硬冲直闯,不由大感惊异,忙把身子向一方大石后一闪,要看看他怎么进去。
这时精武英殿前,已起了一片噪动。一名少女上前道:“既是夫人请你来参观,可有信物?”
麻面少年摇摇头道:“没有!”
那少女冷冷一笑道:“对不起,奉夫人之命,如无本门信物,一概不准进入!”。
麻面少年冷冷地道:“既如此,我走了就是,莫非你们这里没有一个管事的人么?”
众人中,一人道:“丑星。寅星姊姊都在这里,请她们出来解决一下吧!”
方言到此,路侧行来一名提红灯少女,蒲天河吃了一惊,来女正是上官琴,她果然有信,正“子”时来到此。
上官琴远远行来,喝道:“门前什么事如此吵闹?”
一名少女跑上前来行礼道:“上官厢主,你来得正好,这人说是奉夫人之命来此参观,可是又没有……”
麻面少年霍地回身笑道:“咦!那不是上官姑娘么?”
上官琴只当是蒲天河,立时含笑道,“原来是李堡主。失敬了!”
说罢,赶上行了一礼,门前众女俱都怔住了。
上官琴行礼站起,面色一寒道:“你们也太放肆了,来客乃是西天岭,上元堡主李玉星,乃是夫人至交,你们焉敢怠慢?看我回禀夫人,小心你们皮肉受苦!”
众弟子吓了个魂飞魄散,一齐跪下来,纷向上官琴求饶起来。上官琴冷冷一笑道:
“还不站起来,此事我不提也就是了!”
说罢又向着那麻面少年福了一下道:“堡主请同弟子入内参观吧!”
麻面少年点了点头,就同着上官琴直向殿内行去。众门差女弟子见状自是无话可说,因为上官琴身为碧寒宫东西南北四厢主之一,负责全宫安全,就是“十二金钗”,也要听她指挥,门前几个二流弟子,焉敢多管!
这段经过,蒲天河看得如坠五里雾中,容得她二人入内之后,才现身而出,匆匆向着殿前赶来。
门前众弟子见状,又免不了一番惊异,想不到今日访客如此之多!可是这一位是有夫人令珠的,自然没有什么好刁难的。
蒲天河因而轻易地进了殿内,进来之后,才发觉出殿内奸大的地势,金顶玉柱,雕梁画壁,五彩奇异的灯光,照耀得如同白昼一般。
“精武英殿”乃是职事百宫长幼弟子,操练武功家数的一处地方,殿内各室馆廊台,俱陈列着各门各路,不同家数的兵刃暗器。
蒲天河在里面转了几转,找不到进入“水牢”的门路,不禁急得频频皱眉。
原来凡是来到精武英殿的,都是进修武功之人,绝没有逍遥游荡之辈,蒲天河这种懒散无所事事的样子,是很显眼的。
果然一散门开处,现出一名长衣黄身少女,秀眉一剔道:“喂!你这人是干什么的?”
蒲天河一见对方,立时心中微动,他已认出了来人是十二金钗之一,只是不知她的名字。
这时见问,蒲天河嘻嘻一笑道:“在下是外面调来宫里服务的新人,仙姑多多指教!”
这少女乃是十二金钗中的“午星”(又称“午妹”),在十二女中排行第八,姓杜名诗娘,为人很精明,武功也很不错。
她打量了蒲天河一阵,冷笑道:“你叫什么名字?在哪一殿工作?”
蒲天河颤颤地道:“在下王老空,现在本宫……‘西厢’服务。”
杜诗娘点了点头道:“噢,这么说,你是在上官厢主手下工作了?”
蒲天河笑道:“正是,在下正是来找上官厢主的。”
杜诗娘指了指道:“我方才好像看见上官厢主同着一人,向那边去了。”
蒲天河忙道:“谢谢仙姑,我这就找她去!”
说罢,匆匆向着杜诗娘手指处走去。这是一道挺长的甬道,两壁悬挂列道灯笼,耀目灯光,把这条廊道照耀得如同白昼一般。
蒲天河疾步前行,只觉得这条廊道愈行愈低,渐有向地底发展的趋势。
忽然。他明白了,这正是奔往地下水牢的一条道路,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不安,由于上官琴的沓无踪影,使得他对于将行的事颇觉棘手。
前行了一刻,忽见一扇铁栅,横隔道中,有一名黄衣少女。同一双彪形大汉守在铁门边。
蒲天河一见那少女,立时认出了乃十二金钗之中的一人,也就是那夜为杨采苹上药,被呼为“九妹”的那一位!
这位姑娘远远看见蒲天河来到,高声道:“来人还不止步?这地方岂是你随便来得的!”
蒲天河这时也只有硬拼一阵了,当时上前一步嘻嘻笑道:“老夫乃夫人请来审问水牢中人犯的,姑娘麻烦你带我进去如何?”
被称九妹的乃是十二金钗中的“申星”项蓓蓓,闻言后冷冷地道:“可有信物?”
蒲天河立时递上令珠道:“这是夫人的令珠!”
“申星”项蓓蓓接过来看了看,点头道:“请随我来!”
说罢推开铁栅门,让蒲天河进来,微笑道:“还没有请教前辈大名,可肯见告?”
蒲天河信口胡诌道:“武学平来自青海!”
项蓓蓓一听来自青海,便不多疑,因为春如水这一次自青海归后,带了极多能人异士,其间绝大多数,都是自己等所不认识的。
二人来到一片玉壁前,蒲天河讶然道:“走错了,姑娘,前面没有路了!”
项蓓蓓一笑道:“武前辈,你莫非不知道这里面的机关?我师父没有告诉你?”
蒲天河心中一怔,立时哈哈一笑道:“夫人虽对我讲过,可是老夫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如何能记下许多,如非姑娘带我进来,今夜真好看了!”
项蓓蓓含笑道:“这也没有什么。”
说时一双玉手向着石壁两角微微一按,耳闻得一片丝丝声,当前石壁,竟然分出了一道宽仅数尺的石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