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魂笛 - [夕照红]

第 三 章 挫败敌人 [8]

  苏东二明白,这些人一时间不会去杀珍珠,那么就叫朱全去应付那六个人好了。

  六人中,有三个曾被野狼咬伤,另一个被朱全踢伤未好,真正可攻杀的也只有两个。

  “轰”地一声朱全跃下马,他对珍珠道:“阿姨,有我保护你,别怕。”

  珍珠笑笑,道:“你就在我附近别走开啊。”

  “是,阿姨,你放心啦。”

  朱全跃在珍珠马前,他果然不丁不八地站在珍珠前面怒视着过来的六个人。

  珍珠仍然坐在马上未下来,她笑得好甜、好美、好艳、好逗人。

  就听得奔在前面的一个东洋鬼厉叱一声:“我砍了你这小狗杂种。”

  “杀!”这是另一个举刀过来了。

  便在这两人的刀快往朱全砍下的刹那间,好一道极光一闪而逝,就是两个浪人双目猛地一闭之时。朱全便在此刻从两人之间穿过。

  “啊!”

  “噢!”

  真快,这两个浪人已往地上倒下去了。

  随之又见两人杀过来,只是当快接近朱全的时候,打电闪光般地又是那刺目的光芒在两人脸上一现,直照得两人忍不住地再闭上双目。

  于是,朱全又闪跃过两人之间,再次凄厉的狂嗥声传来,两个拼命扑来的一高一矮两个黑衣武士便又双双往地上歪去。他们心中明白,他们是被一种极强烈的光焰眩盲了双目,而这道极光是来自马上女子的身上。

  后面的两个东洋浪人似也发觉到光焰的射照,在他两人扑上之前,朱全还未发觉是怎么一回事,因为他并未注意到自他身后射出的光芒。

  两个东洋人就是这么一霎间,朱全已到了他两人面前,朱全出刀总是快了一刹那。

  高手再高,出刀慢半拍就会没命。

  朱全的刀虽短,但短就易快,他毫不犹豫地平刀杀出,人已奔在左侧两丈外。

  其实只有这最后死在刀下的两个浪人黑衣武士,才未被那道神奇的光焰迷眩,看上去就是死在朱全的刀下。

  但实际上,朱全那么容易杀了最后两人,乃是因为这最后两人被前面倒下的四个人愣了那么一下。就只是愣了一下,仅此一下就足以要了他们的命。

  这里朱全已杀了六个东洋浪人,再看十几丈外的矮林子边上,那儿还在僵持着。

  、只见六个东洋浪人分成三对交互扑闪,虽然他们扑闪的急慢不同,但看上去好像他们在互斗,而把苏东二摆在三对之间“品”字形地被围着。

  他们六人已忘了外界的一切,正慢慢地往苏东二身前移动,然后再慢慢地移开一丈外重新再移向苏东二,这是什么杀法?这又是什么阵法?

  站在大石上的王天柱双目睁大了,他也沉醉于面前的一切动作。

  王天柱只抬头看了一下远处,露出吃惊的样子,因为远处只是个照面间便死了六个。王天柱心中明白,自己不能过去,王天柱才不打无把握的仗。

  只不过王天柱心中更知道一件事,那便是面前这六人,如果他们能一举杀了姓苏的,那么他仍有希望去收拾那个半大不小的臭小子。

  忽然间,传来一声怪吼……什么怪吼?那是浪人发出来的暗号,谁也没听懂。

  “吼鲁娃。”

  “嗨!”

  “杀!”

  终于突然出刀,六把刀形成的不是圆圈形,而是个三角形往苏东二狂杀过去。这时候苏东二出刀了。

  他出刀的架式宛如行云流水在冷芒深深不知处,你只能看到闪烁的流电一闪再闪,再闪即没,快得似银河流星,便也在他的闪跃中,走出一片血雨之外。

  苏东二仰天如观星象般站着。是的,他身后在他抖闪中倒下的东洋浪人黑衣武士,一个也没再出气,六对眼珠子睁得大极了。

  而王天柱……王天柱只有一点点影子仍可以见到,他正没命似的往山道那面疾驰而去。

  他连一句“漂亮的话”也没说便逃了。

  笛声就在此一刻吹起来,那可是《血魂曲》啊。

  《血魂曲》中有两句话:“安息吧!人啦!你今死去我吹笛,他日我归兮,何人为我来吹奏。”笛声悠扬地飘向山谷中,可也听得人肝肠寸断而感觉得好不伤怀。

  珍珠未下马,她仍然在大树下。朱全也未动,苏东二命他守在珍珠身边的。

  苏东二越吹越伤怀,唔,《血魂曲》啊!听得马亦凄然地叫起来。

  苏东二绝非是杀了人又洋洋得意地吹凯歌,吹凯歌是残忍的,那是一种杀了别人而自己高兴的行为。

  苏东二目下吹的不是,他是为他自己在悲哀,因为他从死人、从血腥中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也因为他已明白将来的结果,那便是将军难免阵上亡。

  是的,一个以杀人为生的杀手,早晚的道路便是这样的结局,谁听过或见过杀手中有人长生不死的?

  苏东二是不会为被他杀死的人吹奏挽歌的。

  一曲《血魂曲》结束了,苏东二缓缓地转过身来,在他的脸上淌出了汗珠子,也在汗珠子的滚动中露出个苦笑。当他往珍珠面前走的时候,珍珠也拍马迎了上去。

  “我的良人啊!你的勇气直比山狱,你的武功已臻化境,他们是杀你不过的呀。”

  她自马上滑在地面,然后再投入苏东二的怀抱中,她就在苏东二的怀中格格地笑着,然后……然后她忽地抓牢苏东二,吃一惊地道:“你!你……你身上好凉……病了?”

  苏东二笑笑,道:“我怎么会生病?我好得很,我的珍珠。”

  珍珠道:“可是我刚才抱住你的时候,你的身上热得似一团火,此刻你怎么变得似冰山呀。”

  苏东二再一笑,道:“你不会懂的。”

  “快告诉我呀!”珍珠带着几分急切的样子,因为她真怕苏东二生病了。

  苏东二紧紧地抱住珍珠,道:“我可爱可亲的珍珠,别为我太过伤神,当我松弛了全身骨节之后便是这样,但当我出刀之前运起内功来,就会全身发热,很快地产生一种神奇的力量。”

  珍珠笑笑,她愉快了:“唔,原来是这个样子呀。”

  朱全奔进附近山林中了,只听他叫道:“叔叔,我去追回一匹马回来,这样每个人便可以骑上一匹了。”

  苏东二侧过头大声喊叫:“如果马背后作了记号,就不用拉回来了。”

  朱全听得一愣,叔叔的话什么意思?

  他已奔人正慌乱而逃的十二匹马附近,那头高大黄色东洋大马,看上去并没有什么记号。然而朱全却笑了。

  他在马匹附近溜了几次,才叹息着又走回去。

  他发现叔叔与阿姨仍抱在一起呢。珍珠阿姨还摸住叔叔的下巴,不时地蹦起脚尖来吻上一下,苏东二的双目也微微闭上了。

  站了—阵子,朱全未开口,他以为叔叔阿姨的这样互爱,正表现出天地的生机,人们的生趣,人间的祥和嘛,如果打扰了他们,实在不应该了。

  朱全太过懂事了,直到珍珠阿姨发现朱全站在那里,她才笑着分开来。

  “马全有记号?”

  “是的,脖子上有记号,一看便知不能要了。”

  苏东二笑了。

  他太明白朱全的意思,朱全是要他仍与珍珠合骑一匹马,如果再有一匹马,他便不能与珍珠抱紧了坐在马背上了。这个孩子太懂事了,他真的长大了。

  只不过苏东二虽领朱全心意,但他心中想笑,因为没有人会在马的脖子上做记号。做记号或标志也只有两个地方,那便是马鞍或在马屁股上方两侧。

  苏东二指着愈去愈远的马群,对朱全道:“去,拉一匹来。”

  朱全听了吃一惊,忍不住地道:“叔叔,都有记号了,你还是同阿姨骑一匹吧。”

  他这话也令珍珠笑了。可苏东二不笑,他指着林子,又道:“快去,拉一匹过来。”

  朱全转头便走,心中在想,叔叔好厉害呀。

  捉回一匹马太容易了,朱全很快地拉回一匹健马,苏东二一看便淡淡地笑了。

  苏东二不提朱全为什么说慌,他只对朱全道:“阿全,你骑这一匹马,原来的一匹由我骑。”

  朱全一时间还真不了解为什么叔叔叫他骑东洋人的这匹高头大马,其实他应该知道的,因为原来的一对野马是一双,当然应该由他骑了。

  山道上,原是两骑而今变成三骑,光景看起来倒反是平淡多了,只不过这一天他们也走了百里的山道。

  苏东二原是打算赶往永吉的,但他改变行程了,因为当他听到姓王的乃是驻守永吉的大都统铁木雄的大侍卫时,便知道永吉不能再去了,他是不会自投罗网的。

  过了一条小江,苏东二拨马往南,他决定仍然走山道,至少山道比之平坦大道稍有安全感,他是不能令珍珠稍有危难的。苏东二如今,在心中有着宁为珍珠而死的信念,如果有什么人伤害了他的珍珠,他是会为珍珠而拼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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