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解婚约荡妇起毒念 [7]
姜三姐望向坑内,忽然讶道:“奇怪,这厮原先好像是仰卧姿势的?”
文开华登时已可确定这人就是赵岳枫,一时间芳心大乱,毫无主宰。
只听姜三姐喃喃道:“待我们老四老五把他揪上来瞧个明白……”这话钻人文开华耳中,立时掠醒,暗付:他们若是把赵岳枫弄上来,头一个就得被房仲认出。
她向来计谋极多,脑筋一转,叫道:“我可不敢耽误房堂主,今日之事,你们有何打算?”
她这么一叫,姜三姐哪里还顾得到别的事,迅即奔回岑洗二人身边,暗暗运功戒备。
玉轴书生房仲道:“兄弟愿闻文堂主高见!”
文开华道:“房堂主好说了,这几位是什么人?何事得罪铁柱宫,我全然不知,怎敢置椽?”
房仲说道:“他们是岭南高手,这次不知寻访什么人,一路北上。途中伤了本宫之人,当即由分舵派人查究,但这三位武功自成一路,甚是高强,尤其擅长联手合击之术,因此本宫查突之人颇有伤亡。本座特地赶来会一会儿高明……”
文开华忖想一下,说道:“这就难说得很了,我是铁柱宫叛徒,他们是仇敌,各有份量,还是由房堂主自行裁夺为是!”她在答话中隐约示意姜三姐他们说,她虽然曾是铁柱宫四奇之一。但目下身份大异从前。
玉轴书生房仲大感踌躇,他深知文开华武功极高,若是与姜三姐他们联合起来,今日决难有取胜之机。因此只能在两者之中选择其一,当下试探道:“本座虽欲先行取敌,却又怕文堂主……”
文开华微微一笑,道:“房堂主此虑极是,我……”话未说完。江面上的竹屋传来一阵咳嗽之声,文开华面色微变,立即奔跃入屋。
玉轴书生房仲见机不可失,出手一挥,那恶蚊马腾等三人一齐舞刀抡剑向姜三姐三人杀去。这马腾等三人在铁柱宫之地位相当于外七堂香主地位,武功甚是精强,霎时间已形成围攻之势,三个人犹如走马钉一般绕着姜三蛆他们滴滴溜溜的转,片刻工夫已连攻了七八招。
姜岑洗三人各自取出兵刃迎敌,姜三姐使的是柳叶双刀,岑老四使单刀,洗老五用的最纯钢三角挫。这三人背靠背屹立不动,出招时不但招数诡奇迅快,兼且功力深厚。铁柱宫的三人攻势虽是凶险激烈,但总是无祝可乘。
这三人中以恶蚊马腾的刺钧最是厉害。手法阴狠刁毒。其余一人使刀,一人使剑,也都功力甚高。
玉轴书生房仲瞧了七八招,瞧出这六个人武功各有高下,若是分开来以一对一,只要调配得当,便可取胜两场。反之对方占了同样先着的话,己有两人落败。
他用独门切口发出命令之后,便跃到打屋上,瞧瞧文开华到底闹什么玄虚?她与何人同居此屋?
探头一瞧,只见竹榻上一个头发花白的瘦弱妇人疆直仰卧,似是已死。文开华站在榻前发怔,面上悲戚之容犹在。玉轴书生房仲大为惊讶,轻轻道:“这是哪一位前辈?敢是已经仙逝?”
说话时已踏入屋内,文开华凝视住竹榻,叹息一声,缓缓点头。
玉轴书生房仲道:“既是前辈不幸故世,该当行礼致哀……”上前欠身向竹榻施礼,只见这个妇人虽是头发花白,但皮肤尚无皱纹,面貌甚是秀美。
他行过礼直起身子,低声道:“人孰无死,文堂主毋须过哀……”心中暗想这妇人不知是不是她的亲戚。这时见她神思恍惚,趁机迅快伸手,五指落处,轻轻易易便擒住她的腕脉。
文开华尖叫一声,却已无力挣扎。房仲拖她出屋,大喝道:“诸位放心进击,文开华已在本座掌握啦!”
马腾等三人精神大振,遵照房仲所嘱极力猛攻,设法拆散姜三姐他们联防之势。但姜岑洗三人宛如海边死立的巨岩一般,一好波涛如何奔腾卷拍,依然不动。
房仲瞧一阵,心中大感骇然,想道:“这一派的武功果然有独到之处,即使本座加入,也不一定能摇撼得动他们。”
土坑中的赵岳枫脑海中混乱之极,要知他目下功力虽然不能与当日上山跟武阳公决战之时可比,但到底还是一流高手,洗老五等人的点穴本无效。是以他这刻随时可以跃出土坑,出手解救文升华的危难。可是他这一出面。不消多久,天下皆知他赵岳枫未死,武林中立时风起彼涌,闹出无穷事故……
文开华其实是瞧瞧赵岳枫会不会出手救她,所以才任房仲拿住。可是房仲的武功非同小可,这一拿住腕脉,可就别想挣扎得脱,因此文开华此举实是十分危险,万一赵岳枫不肯出头,她就当真被擒回铁柱宫中了。
她特地竭力嘶叫道:“救人呀……救人呀……”尖锐的声音传出老远。赵岳枫的心像被刀剑刺扎一般,难受痛苦得无法形容。
房仲道:“别叫啦,他们自顾不暇,如何能救你?”话是这么说,双眼仍然四下查看,瞧瞧有没有可疑动静。土坑中俯卧的人不动,文开华叹口气,幽幽道:“完啦,他生未卜,此生已休,唉!”
房仲不明她悲叹感伤之故,心想她一味胡言乱语,全然不似昔年机警精细,莫非是这两年隐匿生涯使她变得如此?转眼又望见那边战况一如早先,那姜三姐、岑老四、洗老五默默拒敌,虽是已抵挡了十招之多,却不见势道有丝毫衰退,也不转强。房仲陡然大惊想道:
“他们这等格局分明又是一宗绝学,围攻之人早晚要气力衰退,那时便难以抵拒他们的反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