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胜负未分 正邪相拼 [10]
神尼早听床底下有急促的呼吸声,知道是女流之辈,若吆喝,她们更害怕,所以装作不知道,见她们探出头来,于是说道:“你们的主人已经自绝了,快出来吧。”
三个女人从床底下爬出来,向神尼福了一福,道:“我们是苦命的女人,请神尼救我们。”
吉氏兄弟找了一遍,所有的珠宝,没有一件和清单上相符的,说道:“神尼!现场的珠宝没有一件和清单上相符合的,恐怕他另外藏起来了。”
其中一个少女说道:“早一个月前,坛主捡了一包珍宝,交给奴婢收藏,小去取来,看看是不是你们要找的。”
一会儿少女取来珠宝袋,吉氏兄弟打开和清单对照,完全相符,说道:“就是这一包。”
神尼向那个少女问道:“你们主人交给你收藏这包珠宝时,交待你什么话没有?”
少女道:“坛主说,这包珠宝来人和他都不死,就要交还来人,如果他自己死了,就叫奴婢带走。我问他其余的珠宝呢?他说来人是自称是修道有素的老尼,不是她要找的,送给她也不会要。”
神尼笑笑道:“你们不要害怕,等一会少林寺大师会来送你回家。”
天宏方丈从藏书室出来,转入骆明远的起居室合十口喧佛号,道:“阿弥陀佛!这么多珍宝,怎么处理?”
神尼道:“河南今年大闹干旱,拿去救济人民罢。”说着,转身出去。
胡少华正在房门口等候,向神尼道谢。
神尼道:“贫尼无暇在此久留,我将义妹送回她的卓锡所在,火化之后,要赶回天山,这里的事由天宏方丈去处理善后,你们去罢。”
胡少华告别神尼和叔父,和怀璧玉疾驰而去,郭素娟望着胡少华的背影怔神。
穷书生伸手在郭姑娘的肩头,轻轻一拍,道:“傻丫头,你怔什么神,快追去呀!”
郭姑娘被表叔点醒,闪身随后追去。
穷书生正想跟踪他们去,突然见不少的人向混合派总坛疾驰而来,刹眼之间,就到了广场,原来是九大门派的掌门人,清除各派的叛逆,赶来支援的。
赶忙取出锦囊一看:“怀姑娘与令侄无缘,不必追赶跋涉。”
转脸注视老叫化笑道:“穷朋友,能走吗?不能走我负你。以后有人代我们找好酒,炒可口的下酒菜,我们可以痛快的喝了。”
老叫化道:“沾光!沾光!”
胡少华和怀壁玉及郭姑娘在路上行走,各人的心中都有一个解不开死结。
胡少华和郭素娟有父母之命不可违,师姐对他有恩有义,也不能离开她,让她一个人在变山浪着寂寞漫长的岁月。
郭姑娘耽心胡少华对义姐情深,上山之后,不顾父母之命,不肯再下山。
怀璧玉在师父救胡少华上山之初,照顾胡少华是居于人道的同情心,时间久了,感觉胡少华本性良善,又知诗明礼,渐渐的产生感情。
他们三人本是怀着满腔喜说之心情,返山复命,但是想起内心的事,各有一番愁滋味在心头。
这一天回到了雷首山的九宫庵,先在竹楼休息休息,胡少华是男的,不能上去,郭姑娘也不想上去,只有怀壁玉上去向师父复命。
所有的师姐师妹们,都对她热烈的欢迎。
师父闭关拟在开关的时辰,是这日的酉时,全庵的大小女尼,都静静的在禅室门外等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到了亥时,仍未见师父出关,怀璧玉到禅室门口轻轻一推门,遽觉门是虚掩的,推门进去一看,师父已经坐化了。
怀璧玉跪在师父遗体前,默铸许久,胸前的衣服,也给眼泪流湿了,暗道:师父鹤归之速,就不能等弟子返来,弟子不能得师父临终的一句法迅,是终身的遗憾。
众女尼跪在师父遗体前默祷良久,起来重新供香,燃起白烛,烛光一照,哀寂沉闷的气氛,略有改善。
尼庵、寺庙、道观的主持圆寂、解脱、羽化,礼仪都有一定的规矩。
薇薇女尼是先座弟子,当先站起来,察看师父的法体,忽见师父手上捏着一张纸条,无疑是临终的法旨,虔诚的拜了一拜,取下纸条一看,道:“玉师妹,这是师父临终留给你的法旨。”说完,将纸条递给怀璧玉。
怀壁玉接着纸条一看,所遇的法旨是:“璧玉有先天暗疾,若皈依佛门,协助薇薇师姐,主持本宫,可寿登八十。返家适人,童贞一散,暗疾即发。无药可治!为师解脱之际,不能不遗言示知也。取舍由其灵惠自决。”
怀璧玉的一条命是师父救转来的,师父的法旨深信无疑。
次日早晨念经完毕,怀璧玉写了一张简条,告诉胡少华师父己圆寂,她决心皈依佛门,促胡少华立即带师妹下山返家。
胡少华再三要求怀璧玉当面告别,怀璧玉也不肯接纳,胡少华没有办法,留下一万五千两银票,五千作为师父办理后事之需,其余一万两银子,请师姐费神将原来搭盖给他楼身的竹楼,改建为“慈悲楼”,以后自己再送一笔资金来,作为慈悲众生的用渡。
次晨才向山上遥拜一番,依依不舍的和郭姑娘踏上归程。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