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胜负未分 正邪相拼 [7]
姥姥道:“对付叛徒恶魔,不用拘礼!今夜夜色如同白昼,一鼓作气,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吧。”
老叫化和穷收生附和道:“很好,很好。”
易达道:“假使具帖拜山,狡猾之徒,便会趁机溜了,除恶不务尽,异地又生根。”
神尼道:“好,各人把带在身边的食物,先填饱肚子,休息半个更次,我们就直捣贼巢。”
穷书生吃了两个鸡腿,喝了半壶酒,就动放下酒壶不饮了。
老大姐看他的行动,有些意外,问道:“壶内的酒完了吗?”
穷书生摇摇头,道:“我不是不想喝,而是情势不能让我喝得太多。”
老大姐疑惑地问道:“为什么呢?”
穷书生嘴凑在她的耳边,悄声说道:“我胡门这一派,父亲生我兄弟二人,只有少华一条命银子,我和你结了婚,你也不能再生。”
老大姐道:“你可以娶小妾呀。”
穷书生道:“我最毒怕的就是娶老婆,不是中你的计,我是绝不娶的,有你伴我过下半辈子已经打破我立身主义的心愿。”
老大姐道:“你不愿意,我也不坚持和你共度晚年。”
穷书生赶忙摇头,道:“不,不!我俩不能分开,这些日子来,我深深体会到,夫妻生活比光棍过得有意义。”
老大姐道:“你将意形剑交给少华,告诉他口诀,谁也不能再伤他。”
穷书生点头道:“我俩要随时跟在他的身边,还是我自私,你我死了之后,还得要他来埋葬我们呢?”
老大姐道:“我听你的就是。”
穷书生拿起意形剑,走到胡少华身边,道:“跟我来!有话和你说。”
胡少华立即起身,跟在他的后面走去。
穷书生走到一棵树下站住,转身过来,注视少华道:“你该知道我是谁吧?”
胡少华向他深深一揖,道:“叔父,侄儿早预料到了,只是不敢相认。”
穷书生道:“我愧为你的长辈,也不想和你接近。只是情势所逼,况你的武功想报切身之恨,绝意办不到,我也帮不上你的忙。这柄是旷世的宝剑,交给你使用,不但可以报切身之恨,也足歼灭所有的歹徒,但是不可多造杀孽。”
胡少华接过宝剑一看,问道:“叔父,这宝剑看来不起眼,妙用在什么地方?”
穷书生把口诀告诉他道:“神剑的威力妙用大得很,遇上高强的恶魔,你念动真言,挥缩神剑,再厉害的恶魔也难逃一死。”
胡少华佩上剑作揖,道:“谢谢叔父关怀。”
穷书生道:“胡氏门中我们这一脉,就只有你这一个种子,你有什么不幸,我这在场的叔父能全尸还么?客气什么呀?去休息一会儿,提起全付精神来,歼灭恶魔,为善良除害,报自己切身的恨。”
一个洁白的玉盘悬在天空,月明如昼。这是时入北方的深秋,入夜后严寒,守卫贼巢的贱人,冻得缩做一团。
神尼和天宏方丈商决,分三路攻击。
神尼率颁她的人有尖头、驼背、双英兄弟,黑、白两个娃娃及一个女弟子,从左面入坞。
姥姥率领她的女徒弟,由右方入坞,截杀图逃的贼人。
天宏方丈率领少林弟子,及老叫化、穷书生、易达、胡少华、许青松、怀璧玉等人,从正面主攻。
易达等结盟的兄妹,都是年青气血方刚的少年,个个嫉恶如仇。精神奋发,勇往直前,展开夜行术飞扑入坞。
易达、胡少华、穷书生、老大姐,并行前进,飞登一株树梢,放眼一望,只见坞内炊烟四起,靠后山是一片雄伟广阔的瓦房,占地很宽,入口两边,依山的茅屋也不少,低头一望,忽见树下烧起一雄火,木柴已烧完,烧的时间不少,炭火一大堆还很烈,围坐着四个贼人,个个都在火傍瞌睡,鼻流蛆虫,口垂唾涎。
易达和胡少华跃下去,将贼人放在身边的兵器捻起来投入火堆上。
蓦地,“哗达”一声,一个火花爆在一个贼人的脸上,烧得那个贼人从梦中惊醒跳起来,张开睡眼一看,在迷糊的睡眼中,看见周围站着四个人,未看清是什么人,以为是来换班的,怒道:“开什么玩笑!把我的脸也烧伤了。”
接着大吼一声,道:“兄弟们快起来,接班的兄弟来了。”
易达注视他笑笑,道:“你仔细看清楚,我是谁?”
贼人睁眼向他望着,道:“你不是新来的小头目,小妖精屠么娘的相好吗?”
易达蓄势一掌,拍在他的胸部,喝道:“滚你的!屠么娘那种骚货,小爷会和她好么?”
贼人被易达打的连连后退,仍然收不住势,仰卧地上,道:“你认什么真,小妖精见一个施舍一个,我说你和她好,又没有说你是她的丈夫,你也戴也上绿帽子呀?”
其他三个贼人惊醒过来,睁眼一看,吓得浑身哆嗦,其中一个贼人咬牙根,道:“火杂脖子,你还在说什么梦话,快逃呀!”
火杂脖子是易达一掌打倒的贼人,这时已经完全谅醒,翻身爬起就跑,跑出去一丈远,四人才吹尖锐的警笛,刹时之间,警笛四起。
胡少华向前追去,想将四个贼人置于死地。
穷书生叫道:“华儿,让他们返去报讯,我们来为江湖除害,是正大光明和贼人决斗,不是江湖败类用迷魂香制人。”
天宏方丈等人到达混合派总坛前的广场时,贼人都闻警笛聚集在广场上,人数不少,刀光剑影闪闪,气势不小,一场残酷血战,即将展开。
混合派总坛之内,有总管堂、刑堂、审议堂,总管堂的极势最大,堂主是神手圣医晏卜。
天宏方丈站在广场中央,放眼一扫视,向晏卜合掌问道:“贵帮的帮主,怎么不出来见去?”
晏卜还了一揖,冷冷地一笑,道:“老和尚,你固然掌管少林寺,若是以辈分来说,老和尚是我们帮主的晚辈,你要见我们帮主的话,不先打通关节,老和尚想见也是见不到的。”
老叫化嚷道:“我们不是慕名来拜访,这时不见他出来,打脱了裤子他非出来不可!”
最后的一句话,有些人听不懂,有些人大笑,老大姐却深皱眉头,感觉老叫化的话说得太粗鲁。
晏卜握拳大怒道:“老儿,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出言不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