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鸡鸣五更天 [3]
只见他朝柴秋民一指道:“你们再不动手?可别怪我无礼啦!”
柴秋民一怔,尚未答话,薛仇已抖金莲花,扑了上去!
突的,格格银铃娇笑中,红云一闪,红衣少妇舒情长袖一挥,硬朝薛仇金莲花卷来。
薛仇一见到她满脸妖气,心中就讨厌,本不欲与她过招,蓦地记起她也是无极派的。“生死簿”中记着无极派的舒百会,二人同时姓舒,或是兄妹父母亦未可知,既与仇人有关,杀了亦不为过!
一见她长袖卷来,再不迟疑,金莲花一抽一递,反袭对方肩头。
哪知,舒情的武功竟也不弱,一卷不中,长袖带起,又卷上了肩头,正巧迎住薛仇的金莲花!招式竟快得出奇!
只这一招,薛仇就看出对方武功精纯,绝非柴秋民等五人可比,可是,他金莲花一片片的花瓣,全都锋利无比,当真还怕了她的长袖吗?
薛仇一愕之后,再不抽招,原势不动地推了出去,金莲花一旋猛抽,但听“嘶嘶”声响,舒情的粉红长袖,竟被他卷掉半幅!
舒情长袖被撕碎,非但不怒,反格格娇笑!
笑声中突见她人影飘袭而前,一双纤纤玉掌,交叉拂出,招式非但精奇绝妙,且快迅无比。
薛仇一愕之下,金莲花赶忙急舞,将舒情袭来双掌阻得一阻,也只阻得一阻。舒情飘忽的身子又复攻到,双掌忽劈忽削,倏斩倏指,霎忽之间,已变幻了数招招式,向薛仇猛扑?
薛仇见对方并没有使用兵刃,自己身为男子汉大丈夫,怎能不如女子,纵然胜了,脸上也觉无光。
薛仇心中想及,忙退身闪过一旁,正待将金莲花收入革囊。
忽听身后一奸阴笑道:“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你还想走吗?”
薛仇一怔回首,身后站着徐飞龙田盛光二位,手横长剑,正将自己退路阻住,薛仇心中大怒,呸道:“好不要脸,你以为你们定能胜吗?”
随着话声,“嗖”的金莲花朝二人飞去,以往,他没存心要他们的命,故所以未下杀手。
这次可不同了,他就没存心让他们离去!金莲花飞出,去势如电,锋锐无比,余、田两人虽蓄势戒备,又哪挡得了这一招?
但听两声惨叫,二人已横尸当地!
红衣少妇舒情对余、田二人之死,似与她毫不相干般,依然笑盈盈的。又复追着薛仇身后袭击。
薛仇金莲花倒挥,又将舒情逼退数步!
无意中瞥见本是美玉生晕,明艳无伦的边文惠,脸色惨白如纸。额汗频冒,还只道她已受伤。
这一惊诚然非轻,能将边文惠击伤,他也就非其敌手。不过,就是明知前往送死,他也得先将边文惠替下不可!
于是,连施两招厉着,将舒情逼退寻丈,猛然回身一纵,已落在边文惠身后,忙叫道:“文惠,怎么啦!”
边文惠见他对自己如此关切,芳心大慰,只听她道:“我没什么,只是……体软……无力!”
薛仇一听没事,宽心大放。可是想起边文惠已然怀孕了,又不禁大吃一惊,一旦动了胎气,可怎生好?
于是,忙伸出金莲花往二人之间一隔,道:“大和尚,她……身子不适,有甚事我全接了……”
薛仇一语未毕,边文惠晃得两晃,栽倒沙难上,薛仇大吃-惊,要待伏身看视时,已听一阵喧哗。
薛仇四下里一瞧,穷家帮中由秃子爷领头,已一窝蜂似的冲了过来,另一边无极派有红衣少妇舒情与柴、施、周三位扑了过来,而对面昆仑派的飘飘僧,更是得理不让人!
他仿佛没听到薛仇所说般,一掌朝薛仇拍来,另一掌如飞般,直击躺睡地下边文惠的脑门。
掌击薛仇是虚,掌击边文惠是实,这一掌他用了十成功力,存心要一掌将边文惠打得脑浆迸裂。
因为薛仇的武功,他不知深浅,而边文惠的武功,却非他所能及,若非边文惠身子不适,他怕早伤在边文惠手下了,如不趁此机会骤下毒手,待她苏醒后,要想再伤她,哪里能够!
薛仇一见飘飘僧如此卑鄙,竟对一明知其身子不适的女人,下此毒手,心中不由大怒,对着来掌,猛然曲指一弹。
这“曲阳指”的功夫,江湖中早已失传,飘飘僧估不到薛仇竟会这种罕世奇功,心中一凛,忙晃身侧闪!
总算他轻功了得,仓猝间避开了薛仇一指。
薛仇一指弹出,心惦边文惠,不知如何?哪里还敢怠慢,一弯身,拦腰抱起边文惠,立往峰上纵去!
此刻,天色早已暗了下来,点点星光,亦在天空中出现。
薛仇抱着边文惠,刚纵得两纵!
陡见红影一晃,已将去路阻住!
薛仇一见红影,不用看就知来的是舒情,他一心惦着怀中已昏迷的边文惠,不知凶吉如何。
再加上身后追来的十数人,薛仇哪能再事担搁,金莲花振起一团金光,朝红衣少妇舒情猛击而去!
红衣少妇格格一笑道:“你好狠的心哟!”
薛仇一招袭出,红衣少妇只微微退得数步,仍然将去路阻住,而身后的哗声,却已接近。
薛仇若说放下边文惠,迎战众人。人数纵然再多一倍,他也不惧,如今就只边文惠,使他无法放心!
忽听红衣少妇舒情道:“怎么了?害怕了吗?”
薛仇“呸”了他一口!
舒情依然淫声浪笑道:“别逞强,若暂依我一个条件,我非但让路,且可替你拒敌!”
薛仇一愕,脱口而出道:“什么条件?”
舒情见他居然活动了,不觉嫣然一笑道:“这条件很简单,只要你答应娶我为妻,今夜陪我……”
薛仇没见过天地间竟有这般不知羞耻的女人,说的人不觉难为情,他反倒替她脸红。
薛仇再不答话,金莲花挥舞开,不管三七二十一,直往前冲!
待他纵上崖顶,身后的人,已被他抛出老远。可是红衣少妇舒情的红影,却仍在他身前不远处晃动!可见红衣少妇舒情的轻功,也十分了得。
低头看看怀中的边文惠,仍然昏昏沉沉,脸上灰白如死,心知今夜绝无法安宁,蓦然记起那两只怪鸟,忙学着边文惠的声音,轻轻一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