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7]
事实上,武同春要救他父子很难。
心念一动,武同春冷酷地道:“杀人的机会总有吧?”
杜一清阴声道:“可能有那么一点,也许是陪上一命。”
心一横,武同春道:“在下如果不碰上,他父子是必死,在下来了,纵死救不了人,但你们却非死不可,这是不同之处,说起来在下并不蚀本。”
杜一清怔了怔,眸子里凶焰一闪,道:“好,咱们来这笔生意!”
事实上,武同春是绝对不愿让梁大元父子受害的,但一时之间,想不出两全之道来,不由窒住了。
杜一清得意地道:“怎么样?”
梁大元颈子被扼住,强挣着发出含糊的声音道:“大侠,请……保全家父,在下死不足借,免做大不孝之人。”
武同春杀机浓炽,但投鼠忌器,他不能轻率行动。
蓦地在此刻,闷嗥乍传,两名挟持老人的武士,无缘无故地栽了下去老人也跌坐在地面。
事出猝然,杜一清等齐齐惊呼出声。
良机不再,武同春根本不去想猝变因由,闪电般扑向童光武,右掌迅捷无伦地切了出去。
仓促中,童光武放手闪避。
杜一清出剑攻来,业已不及,梁大元滚了开去,武同春猛然挥掌,把杜一清震退,霜刃接着离鞘。
梁大元用身体拦在他父亲身前。
武同春冷喝一声:“姓杜的,你死定了!”
话声出口,雪白的霜刃随之挥出。
震耳的金铁交鸣声中,杜一清奋力迎架,但仍被震得踉跄倒退。
暴喝声起,童光武从背后发剑疾袭,武同春回身封拦,杜一清立即上步抢攻,二对一,一个栗人的场面叠了出来。
杜一清与童光武都是一流剑手,在联剑合击之下,势道是十分惊人的。
但武同春是特级剑手。
在迎拒之下,仍迫得二人守多攻少。
梁大元乘这机会,扶老人进入房内。
剩下那名受伤的武土,只有观望的份儿。
激斗持续着。
由于童光武与杜一清配合得宜,武同春一时不易得手。
梁大元入而复出,拣回自己的剑,兀立一旁。
厉喝暴起,闷哼随之,杜一清暴闪八尺,武同春霜刃勒向童光武,童光武相当知机,在杜一清弹退时,斜掠开去。
武同春一剑勒空,变式疾扫。
“锵”然一声,童光武被剑荡开,但人却没有受伤。
梁大元厉叫一声:“你想溜!”
武同春转过目光,杜一清业已越土墙而去。
那名受伤的武士见没人注意他,也弹身遁去。
童光武见事不谐,车转身就待……武同春电疾闪身,横剑截住,冰声道:“姓童的,你留下吧!”
童光武目中尽是骇芒。
梁大元仗剑迫了过来,与武同春站成犄角之势。
童光武持剑的手在发抖。
武同春接着又道:“童光武,你几次该死都没有死成,今晚你可就没这么大的命了。”
童光武栗声道:“你……到底是什么来路?”
武同春道:“这你就不必知道了。你是自了,还是本剑客出手?”
童光武一挫牙,长剑扬了起来,他准备豁出性命一拚。
武同春口角一撇,道:“武士该死在剑下,很好,本剑客成全你……”
就在此刻,一个冷冷女人声音道:“‘无情剑客’让他走!”
一听声音,武同春激动起来,脱口道:“‘黑纱女’!”
梁大元脸色一变,“黑纱女”的大名,他并不陌生。“黑纱女”的声音道:“放姓童的走!”
语气像是下达命令。
武同春心念一动,道:“方才杀两武士救了老人,是芳驾的来作?”
“黑纱女”道:“知道就成!”
梁大元大为激动,想不到暗中出手救他父亲的,竟然是鼎鼎大名的“黑纱女”,这实在是想不到的事。
童光武徐徐放下了剑,似乎他知道“黑纱女”一出现,他便可以不死了。
武同春咬咬牙道:“在下有话要跟芳驾彻底一谈。”
“黑纱女”道:“先放了人再说。”
武同春道:“是命令么?”
“黑纱女”道:“随你怎么解释。”
“如果在下说不呢?”
“那是你自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