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淫女垂涎俊男色 [6]
只听得背后众人一阵骚动,中挟着那几个老人的叹息声:“唉!边……这什么年头,这是什么年头!”
武凯已经到了店门口,往里面一看,不禁哑然失笑。
店里面,客人都已走光了,桌椅东倒西翻,遍地残汤剩菜,狼藉不堪。
一张长桌子上,“失魂酒丐”仰天躺卧在上面,地上滚了五六个大酒缸,他正架了臭脚,呼呼大睡着,脚上穿着那双破拖鞋,一荡一荡地摇个不停。
他身边围着七信息论,上持棒举凳的店伙,一声一喊地往他身上乱打,说也奇怪,那些棒子打到他身上竟不着力,只气得那些店伙哇哇乱骂,却也把他无法奈何。
突然“失魂酒丐”双眼一瞪,朝门外骂道:“妈的,看我老人家挨打,还不进来!”
武凯知道这是在骂自己了,连忙踱了进去,喝道:“住手!
店伙一愕,怎么真的来了位富贵公子,而且,大家的眼睛都盯在他身上。
有个店伙一吐舌头,道:“妈呀!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人的珍珠,怕不抵上个万把两银子呢!”
武凯走到“失魂酒丐”面前深深一揖道:“多谢老前辈玉成之恩!”
武凯走到“失魂酒丐”铜铃大眼一瞪,怪叫道:“什么话光说说就行的呀?我老人家一顿酒都没吃舒服,叫他们快点打扫,好好的整上一桌酒席来!”
武凯转过头来,对站得最近的一个店伙道:“小二,麻烦你打扫打扫,整上一桌酒席来,贵店的一切损失,照价赔偿。”
那店小二眼中一亮,一鞠躬,大声道:“是,小的这就去办!”
接着一声吆喝,那些店小二真听话,立即七手八脚的把店中打扫干净,去整酒席去了。
武凯又笑道“老前辈,请下来好不好?”
“失魂洒丐”一瞪眼道:“好小子,连你都看我老人家不顺眼啊!?武凯忙道:“不敢不敢,在下怎敢!”
“失魂酒丐”突然展颜笑道:“要下来嘛!可以,不过有条件。”
武凯答道:“可以,可以,只要在下能力所及,一定照办!”
“失魂酒丐”大笑道:“第一,不许老前辈老前辈的乱叫,我老人家根本就不老,叫也要给你叫老了,以后你叫我胡老哥好了!”
武凯不禁心中暗笑,他自称“我老人家”结果又不准人家称他“老”,闻言,连忙恭声答道:“在下怎敢?”
“失魂酒丐”大怒,喝道:“放屁!我会吃了你是不是?你怎敢,怎敢,我老人家就那么讲理呀!哼,不谈了,不谈了!”
说着,气呼呼别过脸去。
武凯见他真的生气了,不禁连忙叫道:“好,好,老……胡……胡老哥,小弟有礼了!”
言毕深深一躬。
“失魂酒丐”才笑道:“好,好,我好倒霉,哦!欧老弟,你贵姓呀!”
武凯一听他叫出“欧老弟”来,不禁心中一震,他怎么知道我的姓氏?再一听他问的话,不禁又觉得好笑,恭声道:“胡老哥,小弟姓欧,您不是知道吗?”
武凯不禁大奇,暗道:“他怎么连我的名字都知道?”
口里就答道:“胡大哥小弟就叫欧武凯!”
“失魂酒丐”哈哈大笑道:“我就算准了你叫欧武凯,好老弟,第二个条件,叫刚才打我老人家的那八个小二叫出来,把我老人家抬下去。”
武凯不禁有些为难,但是他又不好违背这位新交的老哥哥的意思,遂伸手从衣囊中掏出一颗“从暗洞”带出来的最小的珍珠,对着一个店小二一晃,道:“把胡老先生抬到酒席边上去,刚才那八个一起来!”
那店伙一看这珍珠,目瞪口呆,像失了魂似的,两只眼珠子就随着那珠子转动,一听武凯这么说,连忙脚打屁股地去把方才那八人都叫齐,过来排成一列,对着“失魂酒丐”深深一鞠躬道:“胡老先生,小的们要得罪您老人家了!
说完,八人又是一鞠躬,然后才合力将他抬了起来。
谁知,八人用力一抬,“失魂酒丐”竟像块千斤大石般的纹丝不动。
八人心中想着:“这老头子好重啊!”
于是以目示意,大家卷起了袖子,八人一十六只手臂,掳得高高的,都拿提好了地一抬……“哇!”
几声怪叫,八个店伙一齐翻身滚倒地上。
原来,他们全力一抬,“失魂酒丐。见没了份量,八个店伙又使出的是全身的力量,哪能不掉老远去?这些店小二,为了那颗珍珠,强忍住疼痛,爬起来,走到“失魂酒丐”面前一齐恭身道:“小的有眼无珠,方才有得罪您老人家的地方,您老多多担待些!?“失魂酒丐”怪眼一翻,道:“好说,好说,我起来就是了!”
八个店伙闻言大喜,连忙合力一抬,果然轻轻易易地抬了起来,方走了两步,突然觉得这人越来越重,竟压得他寸步难移,连头上的汗珠都渗出来了。
他们知道这老头子还在生他们的气,连忙依样画葫芦,同声讨饶,才觉得轻了些,拼老命将他抬到一边桌上,安置在椅子上。
“失魂酒丐”这时又开口了:“欧老弟,第三个条件,叫这些小子们都跪在地上向我老人家救饶。”
武凯心想?“这胡老哥真会无理取闹!”
但是也无可奈何,只得叫他跪下叩头。
那些店伙在珍珠的引诱之下,也顾不了许多了,一起下跪来叩头求饶。
“失魂酒丐”哈哈大笑道:“舒服,舒服,你们都乖,都起来吧!
好好服侍我老人家,我老人家一高兴,叫我老弟多赏你们几文。“那些店伙低着头退去。
不久,酒菜端了上来,两人开怀畅饮。
“失魂酒丐”不愧“酒仙”之名,抱着缸子,“咕喻,咕喻”地狂饮着。
酒至半酣,“失魂酒丐”突然正色向武凯道:“老弟,那套‘醉酒仙’步法学会了没有?”
武凯忙道:“谢胡老哥玉成之恩,小弟领会了!”
“失魂洒丐”双手将酒缸一放,突然大声哭起来。
武凯不禁感到诧异,忙低声问道:“胡老哥,您有什么难过的地方,告诉小弟好吗?小弟或能替你分忧!”
“失魂酒丐”哭道:“老……老弟……老哥哥……好……好难过…”
武凯低声安慰金道:“老哥哥,别难过了,有什么事,告诉小弟好了!”
“失魂酒丐”说道:“老……弟,老哥……有个……有个徒弟……叫做……张……
震……他叛师别投……又要杀……杀我……”
武凯闻言一惊,想起那晚在“白梅谷”中,那个欲乘人之危的“天雷帮的地阴坛坛主”
张震,不禁大怒,道:“好,胡老哥,小弟一定为您整肃门墙!”
想不到“失魂酒丐”连连摇头道:“不是,不是,老哥哥的意思是要你老弟以后遇见了他,多多提待提待,看在老哥哥的面子上,劝劝他……唉……武凯不禁也长叹一声,暗道:
“胡老哥真是性情中人啊!”
酒楼内的酒客们,也渐渐多了起来,见一个破烂老化子和一位英俊雍容的少年公子同坐一桌,已然感到惊奇,又见这老花子又笑又哭,那少年还不断的低声劝慰,都不觉感到奇怪万分,正在窃窃私语时……店门口,缓缓走进两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