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麟威凤 - [上官鼎]

第十六章 白骨夫人尸骨无存 [8]

  武天洪接过来一看,却不是铁崖丈人的笔迹,上面写着:“书付天洪独阅。铁崖”,后面封着口。

  他向地灵星道了谢,地灵星也道了拜托,辞去,并告诉武天洪,终南山大盗,绰号叫“独脚商羊”。

  地灵星去后,武天洪见这信封上不是铁崖丈人的笔迹,怀疑地拆开看。李玄鹦见封面上有“独阅”二字,就主动与玉玲珑离远些。

  武天洪见信内的信笺上,也不是铁崖丈人的笔迹,写的是:“天洪贤契见字:婚姻之事,速速定规,莫耽误二人年华;若你不能定规,我将要替你定规,独与琼儿一人结缡。师铁崖。”

  武天洪看这封信,是要他快点决定和谁结婚,这正是武天洪心中,最烦恼不能决定的困难问题,师父又来信催了,叫自己究竟如何决定呢?若不能决定,师父就叫自己和玉蕊仙妃结婚,和玉蕊仙妃结婚,放弃了李玄鹦或玉玲珑,那是自己无论如何断然不肯的。

  他心中不禁更愁烦起来。

  可是,他把信反复看了好几遍,忽然大悟!心中不禁笑逐颜开!这信虽不是铁崖丈人的笔迹,料想决无人敢冒充铁崖丈人的信;即使敢,也不会由地灵星转交。师父离开巴东官渡口之时,是邀请海国三英去桐柏山的,这封信,可能是三英和师父商量之下,由三英用师父的名义写的,只有这样,地灵星才会亲自转交来。

  他反复看了几遍之后,恍然大悟这封信的反面意思,显然是要武天洪,同时娶李玄鹦和玉玲珑,一夫两妻!信上的文字,指他和玉蕊仙妃结婚,用一个“独”字,“独与琼儿一人结缡”,若不与玉蕊仙妃结婚,则信中文字隐隐含意说:快决定和“二人”结婚。

  师父当然不便说:你娶两个妻子吧!所以用反面的言语,暗下示意。

  武天洪心中,真的是大喜欲狂,可是表面上,镇定着不露声色,反而故意装做愁容满面,把那信不装入信封,连信和信封,呆呆地握在手中。

  玉玲珑却忍不住,问道:“大哥,信里说的什么事?能讲给我们听吗?”

  武天洪故意轻轻叹道:“是家事。”略一顿,又问道:“上终南山去吗?”

  玉玲珑笑道:“你答应人家了,怎能不去?你去我们也去,大姊和我,反正这一辈子算是跟定你了!”

  李玄鹦微微羞红,笑道:“你要拜大哥做徒弟吗?”

  玉玲珑扬手道:“咻!想的!我们是……”她小脸儿一红,“我不说了!”

  这里是李玄鹦和玉玲珑的房间,武天洪一言不发,手里握着信,默默站起身,痴痴呆呆地走回自己房间内,吩咐孙良干,先去伏牛山熊耳山。他不关房门,独自灭灯睡觉,把信丢在床前地上,装作看信之时睡着了,信落地上似的。

  次日一早,武天洪已醒,故意装睡,不起床。

  孙良干先走了。

  隔壁李玄鹦玉玲珑,已起来一切准备好,要上路,不见武天洪,二人一齐到武天洪房间来。

  见房门未关,二人推门进去。

  见武天洪仍然熟睡未醒,床前地上,有一封信。

  李玄鹦把信拾起来,和玉玲珑同看,看完之后,李玄鹦粉面羞红,急摆手叫玉玲珑不要出声,她仍把这信照原样放在地上,拉着玉玲珑,悄悄退出。

  武天洪本是假装熟睡的,李玄鹦玉玲珑一切,他全都知道了,见二人悄悄退出去,不知二人又在密议什么,大约李玄鹦聪明绝顶,也看出信中的反面意思。

  等了许久,仍不见李玄鹦玉玲珑二人来,客店中其他旅客,差不多都已走光,都已上路去,武天洪起身,收了地上的信,到二人的房间里一看,店伙正在打扫房间。

  武天洪诧异问道:“这两个小姐呢?”

  店伙答道:“早已结清了店饭钱,走了半个时辰了!”

  咦!这两人为什么先走?先去终南山?怪!武天洪也急出门,上马奔终南山。

  从郧阳一路打听,一直到郧西县,路上任何人都没有看见一黑马一红马的绝世少女!难道她们没有去终南山?反去熊耳山追孙良干去?莫非二人看见信,起了误会,不辞而别?任武天洪天资多么聪明,此时也茫然不知是怎么回事?但他可料定两点:第一,李玄鹦玉玲珑,绝不会就此恼了自己;第二,二人武功已经再没有话说,不必为二人担忧。

  婚姻之事已经定了,心中不再想它。重新把武当派掌门教主海竹真人失踪之事,和终南山大盗独脚商羊,仔细在心头想着,放马疾驰,直奔终南山。

  乍失去李玄鹦玉玲珑,身旁好孤单寂寞,好枯燥无味!虽然寂寞枯燥,但可以不分心,专心去研究海竹真人的失踪。

  海竹真人,是天下江湖武林一代宗师,如泰山北斗的受人尊敬仰望,怎会悄悄失踪?当然,那因明和尚,正是赛渊明,是受了赛渊明的挟制而失踪的!赛渊明有什么神通,竟能使这一代宗师,悄悄离山而去,一直没有回来?此刻,这一消息还在封锁之中,外人不知道,一旦传出去,武当几百年来的威望,岂不就此断送?同时,整个的江南的江湖武林,岂不也顿时失去了一个领导的重心?终南山大盗独脚商羊,身上有一只碧玉蟾蜍坠子,地灵星不惜亲自出马,要把那碧玉坠子夺回,可见那碧玉坠子,又是有关于武当派生死存亡的一件重要东西。

  碧玉蟾蜍坠子,只是一个坠子,大约是宝剑上,或腰带上悬挂的,不是令,不是信物旗牌,地灵星要武天洪,向独脚商羊夺回来,还要追究那碧玉蟾蜍的来源,武天洪就想到这里,心中恍悟了一半:大约是这碧玉坠子,是海竹真人身上随身之物,一追究来源,就可能查出海竹真人的下落,大约是这么一回事。

  但无论如何,一代宗师,被赛渊明挟制到这样地步,实在是天下武林的奇耻大辱,不仅仅是武当山一派的奇耻大辱!武天洪心中,并不十分痛恨赛渊明,反而痛恨那些名门正派,为什么要留下把柄,被赛渊明所挟制?实在太不争气!太不成话!像武天洪自己,一生无亏心事,一生无不可告人之事,赛渊明纵有通天的本领,也挟制不了自己!像赛渊明这种人,比野人王、白骨夫人、黑魔姑等,更加可怕,他是一个阴谋家!进入了陕西省境,武天洪在万山深处,加紧赶路,疾奔终南山。

  迎着西北寒风,满眼枯树荒草,天冷地冻,在这仲冬之夜,北方高山地带,早已降雪结冰了!武天洪内穿银鼠短袄,外罩深绿熟缎劲装,胸前五彩湘绣,虽然不冷,可是在荒山之中,如“衣锦夜行”,再漂亮也没有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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