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白费心机 [3]
“我看申公豹似已暗中派人监视你唐爷爷的行动,他说的话,大概不会错了。”
祁琪道:
“我真想不通,唐爷爷为什么要练这种无药可救的歹毒暗器呢?”
方壁君道:
“你唐爷他是武林第一名医,他既然搜集巨毒,练成睹器,自然也配制了解药。”
范君瑶道:
“快别说话了,前面有一片泥沼,腥臭难闻,莫要垩子就隐伏在里面?”
方壁君嗤的笑道:
“大哥只管放心,点头华佗要小琪琪和我们做一路,这条路上应该不会遇上垩子的。”
范君瑶道:
“但腥臭之气,愈来愈重。”
方璧君笑道:
“这片沼泥,堆积了许多腐叶朽木,再经烈日一晒,自然发出臭味,这些腐叶上,自然也沾了不少巨毒,就更腥秽难闻了。”
三人绕过泥沼,翻过一座小山,一路果然没有遇上垩子的踪影,片刻工夫,已经到了点头华佗说的北首一座高峰之下。
祁琪笑道:
“范二叔叔果然料事如神。”
方璧君道:
“看来垩子已经躲起来了。”
范君瑶道:
“何以见得?”
方璧君道:
“他们两拨人都没有发出啸声,就证明都没有遇上垩子了。”
说话之间,只见申公豹侯延炳率领“四辅”,如飞而来,一下掠到三人前面,目光阴晴不定,似笑非笑道:
“你们倒来得好快。”
范君瑶道:
“我们也刚到一回。”
侯延炳道:
“咱们两拨人,绕着山脚来的,都已经到了,祁兄、唐兄走的是直径,理该早就到了。”
方璧君冷冷说道:
“你们如何知道?”
侯延炳看了他一眼,嘿然道:
“姑娘对老夫说话,最好收敛一些。”
方璧君冷声道:
“我说话一向都是如此。”
侯延炳目中精光一凝,森然笑道:
“你一再出言顶撞老夫,那是还不知道老夫是谁了?”
方璧君道:
“我早就知道你叫歪头申公豹。”
侯延炳最忌人家叫他“歪头申公豹”,闻盲不觉脸色微微一沉,哼道:
“小丫头看来不知死活。”挥手一掌,劈了过去。
他这一掌,出手虽然虚飘飘的不着力道,但一股无形暗劲,应掌而生却朝方璧君撞了过去。
方璧君听他骂自己“小丫头”,柳眉一挑,哼道:
“你敢开口骂人?”
不退反进,左掌横拂,使了一招“疏影斜横”,把申公豹劈出的掌力,向旁侧引开,右手骈指如戟,朝申公豹眉心点去。
申公豹侯延炳怎么也想不到,方璧君不过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家,竟会有这等高深武学。
只觉自己随掌发出去的一股内力,忽然被对方朝侧引开。
心头方自一怔,方璧君一缕指风,业已直向面门点来。
申公豹久经大敌,发觉不对,立时双眉微一晃动,人已退出去八尺开外。
方璧君冷笑一声,身形疾欺过去,双掌疾发,连贯拍出三掌,这三掌发的虽有先后,但她拍出速度实在太快,看去好像是三掌同时出手,使人有无法封架,无从闪避之感。
侯廷炳这一惊非同小可,不见他有何动作,身子忽然离地三寸,向后平飞出去一丈来远。
“四辅”眼看“府主”迭遇险招,四遭人影,同时飞掠而出。
范君瑶早就注意着他们,此刻一见四人飞身出去,口中大喝一声:
“你们想做什么?”同时纵身迎了上去。
祁琪急忙掏出唐爷爷送给她的袖箭,跟在范君瑶身后纵了过去。
申公豹候廷炳目光一掠“四辅’,喝道:
“你们还不退下去。”接着面向方璧君,忽然呵呵一笑,拱手道:
“住手,姑娘高招,老夫拜领了。”
此人果然老奸巨滑,看出方璧君身怀绝艺,忽然看风驶舵,自找台阶。
方壁君暗暗骂了声:
“好个狡猾的老贼。”
就在她心念转动之际,只见侯延炳仰首向天,长笑一声道:
“崖上有何方高人?怎不请出来,让侯某一瞻乍采。”
话声甫落,突听十余丈上方崖石间,紧接响起一声清朗大笑,一条人影随着笑声,电射而下。
方璧君暗暗吃了一惊,心想:
“这老贼果然厉害,崖上有人,自己还一无所觉,却被他发现了。”
举目瞧去,只见来人羽衣里冠,腰束黄绦,斜插一柄银丝云拂,足蹬逍遥履,生得白面黑须,飘然道貌,大有出世之概,只是脸上冷冰冰的,看去毫无表情。
申公豹侯延炳微微一愕,含笑道:
“我道是谁,哈哈,神君也来赶这场热闹。”
方璧君听他说出“神君”二字,登时想起一个人来,暗道:
“此人这般装束,莫非就是‘武林四掌’之首的的‘寒玉掌’冷面神君?”
冷面神君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略微颔首道:
“老夫听说侯兄开府石城,可有此事?”
侯延炳含笑道:
“正是,正是,兄弟正想奉邀神君,到敝府一叙。”
冷面神君并未说话,只见用鼻子孔哼了一声,两道冷电般眼神,落到方璧君的身上,问道:
“这女娃儿是那位高人门下?”
侯延炳阴沉一笑道:
“兄弟只知她姓范,旁的一无所知,神君怎不问问她自己?”
冷面神君道:
“老夫看她方才几招,极为神妙,年轻姑娘,有这等身手,倒是难得的很。”说到这里,目光一抬,朝方璧君道:
“姑娘尊师是谁?也许是老夫旧识。”
方璧君心头暗自冷笑,一面淡淡说道:
“家师不愿人知,无可奉告。”
冷面神君目中寒芒闪动,嘿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