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11]
肖承远还礼之余,还忍不住有一阵疑虑,这时候,忽然听到静室里面,有一阵苍老的声音,沉重地说道:“肖小侠不远千里而来,门下弟子无知冒犯,贫道未能出门相迎,一切不礼之处,尚望小侠大量海涵是幸。”
这声音一听到肖承远的耳里,立即分辨得出,那正是三年前在洞宫山前拂袖而去的卿云道长。
肖承远小侠为人厚道,虽然心中含有怀疑,但是,对于卿云道长如此以礼相待,自然也不愿意先失礼数。立即应声说道:“晚辈来得鲁莽,尚望道长海涵勿罪是幸。”
说着话,便迈步走进静室。肖承远小侠刚一迈进静室,门外八位道童立即将静室的门,呀然而闭,肖承远也顿时为之霍然一惊。
肖承远如此霍然而惊,并不是因为门外的八个道童,遽然地将门关上,而是为眼前的卿云道长,感到大为诧异而惊。
卿云道长坐在云床之上,神色极为萎顿,面容苍白,比起三年前在洞宫山前所见的情形,仿佛老了几十年,这哪里像是一位功力精湛的武当派掌门人。
卿云道长一见肖承远小侠进来,立即含笑说道:“肖小侠!请恕贫道不能起身相迎。床前有椅,请小侠坐下相谈。”
肖承远依言坐下之后,拱手问道:“道长身有贵恙,晚辈来得鲁莽,抱罪良深。如道长贵体不便,晚辈告退,容后再踵前请教。”
卿云道长连忙摆手,让肖承远坐下,说道:“小侠来得正是时候,否则贫道尚须遣人寻访于小侠,如今岂有见面不谈之理。”
肖承远闻言一惊,连忙问道:“道长要派人寻找晚辈,是有何要事指教吗?晚辈自当洗耳恭听。”
卿云道长含笑说道:“贫道之事,暂时搁下,贫道要先请问小侠,千里迢迢,专程来到武当,小侠究竟有何教我?可否先请小侠说明?”
肖小侠当时不禁为之微微一怔,他来到武当,主要是为了查证千山血案,以及毒杨花的移花接木疑案,但是他没有料到,会如此为人和颜悦色地相询。在这种情形之下,肖承远他如何能够莽然出口?
肖承远如此一迟疑,卿云道长立即正色说道;“肖小侠!有何事对贫道不能坦诚以告,小侠既然千里迢迢而来,又何必如此碍难启口?”
卿云道长如此坦然相问,肖承远仍然不便于直接开口就来证实。因此,肖承远略一沉吟之后,便抬起头来,向卿云道长问道:“晚辈贸然请问道长,当年道长追问无极逍遥生的下落,晚辈碍于当时情况未能秉直相告……”
卿云道长度然长叹,摇手说道;“肖小侠!你不必为此事耿耿于怀,事过境迁,何必再去记忆?”
肖承远立即接着说道:“道长不究既往,晚辈深以为幸。但是,晚辈仍要请问道长,贵派与无极逍遥生之间的宿怨,是否业已了结?”
卿云道长闻言颇为意外的一惊,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红晕,连忙说道:“肖小侠之意,莫非无极逍遥生有了何种不幸的遭遇吗?”
肖承远此时神色不为卿云道长这种惊讶而有所改变,平静异常地说道:“无极逍遥生于最近期内,遭人剥皮丧命,死在他隐居千山之麓。”
卿云道长啊于一声,略微低头一思忖之间,便点点头。
肖承远接着说道:“不仅无极逍遥生本人惨遭剥皮,连无极门当代掌门人,也惨遭丧命,使无极门一派几遭倾门之祸。”
卿云道长听完肖承远这几句已经略带愤慨的说话以后,平静地问道:“肖小侠之意,无极门惨遭如此大祸,是武当派所为是吗?”
肖承远当时也不再隐瞒,直言说道;“晚辈此来,只是求其证实几件事,尚请道长不以晚辈直言冒犯,而予以说明。”
卿云道长脸上变色说道:“肖小侠!如果此事证实是武当派所为,莫非要为无极门泄愤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