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 [5]
黑人老者怒叫道:“死畜生,这么馋!”说着走近前准备拉马。
武同春悄然拔出了长剑,垂头卷坐。
黑衣老者发现了武同春,暴喝道:“什么人?”
武同春连动都不动一下。
黑衣老者迫近,仔细一打量,再次喝问道:“说!什么人?”没有反应,黑衣老者扬手就是一掌。
武同春咬牙硬承受这一掌,口里故意凄哼了一声,他下身不能动,非要制造机会一击奏功不可。
黑衣老者喃喃地道:“八成是快要断气路倒!”
口里说着,随抽出长剑,直追武同春身前伸手可及之处,用剑试探白光陡起,快如闪电,黑衣老者连转念的余地都没有,门呼了一声。不动了,片刻后,手中剑掉落,仰面栽了下去,胸前血泉喷起老高。
那匹坐骑惊得跳了起来,奔出数丈,自动停了下来。
武同春心念疾转,如果再有对方的人来到,或是那四武士追马回头,自己可不能坐着踉人家动手,不如以手代足,换个地方……心念未已,一条人影骤现身前。
武同春这一惊委实非同小可,定睛一望,一颗心“怦怦”乱跳起来,真是冤家路窄,不速而至的竟是白石玉。
白石王笑笑道:“原来是兄台,幸会啊!”
武同春瞪着眼没开口,血管里的血在加速奔流,他无法想象这诡异的人将要对自己做些什么?白石玉接着又道:“兄台怎么了,是乏了么?”
武同春厉声道:“你想把本人怎样,说吧!”
白石玉从容地道:“彼此是友非敌,兄台何出此言?”
武同春没好气地道:“用不着装模作样的,本人现在双腿不便,是你下手的好机会。”
白石玉惊叫道:“兄台双腿受了伤么?”
武同春道:“用不着你管,傍晚前,你曾在小舟旁窃听,何必明知故问。”
“啊”了,白石玉道:“兄台误会了,小弟并非有意窃听,是恰巧路过,只见老化子,木知兄台也在小船上。兄台到底何对小弟不谅解,能明示么?”
“你自己心里明白。”
“其实,小弟并无歹意,目的只是想从兄台的口里知道好友武同春的下落,没有别的意思。”
“一句话,你无法从本人口里得到什么。”
“兄台何必如此固执呢?”
“哼!”
“小弟一向守着和平处世的原则,兄台何苦迫小弟违背原则?”
“本人不欣赏你这一套。”
“小弟是实心实意。”
“少来!”
白石玉声调一变道:“那是兄台非迫小弟得罪不可了?”
武同春愤极地道:“就算是吧,你现在不乘机会下手,将后悔一辈子。”
白石玉场掌道:“这是兄台自己说的,小弟别无选择了!”“说着,扬起手微微一振。
白石玉手掌微振之际,武同春发现一缕极细的银丝,射上身来,本能地横剑去挡,穴道一麻,劲道全失。
白石玉冷冷地道:“兄台,我们换个地方再谈!”
说完,牵来黑衣老者遗下的坐骑,把武同春横在鞍上,打马便走。
武同春急气交加,却无可奈何,“鬼叫化”还不见回转,只有听任摆布。
走没多远,停了下来,武同春目光所及,骇然大震,只见那顶小黑轿搁在路当中,原先的四名武士横尸轿边,抬轿的汉于不知去向,路旁散有两骑马,想是四武士追回来的。
怪事!这四武士是何人所杀?“魁星娘娘”人呢?她总不会杀会中弟子?那匹马前行了数步,正停在轿前。
武同春是横伏在马鞍上,两眼正好看到轿中,因为轿帘已被撒落,轿子里端坐着“魁星娘娘”,仔细一看,头皮发了麻,“魁星娘娘”双目无神,赫然是具死尸。
堂堂“天地会”的左护法,就这样送了命,是谁下的手?深深一想,倏有所悟,那黑衣老者马之云曾说抬轿的是两个陌生人,而“魁星娘娘”始终没发过一言,分明在上路时已是一具尸体,四武士是后来才被杀。
这,难道是白石玉的杰作?转念一想,又觉不对,“魁星娘姐”曾在轿中发掌,震退了四武士,证明那时仍是活的,这就太不可思议了。
白石玉抓到一匹散在路边的坐骑,上了马,哈喝一声,驮着武同春的这一骑跟在后面向前驰去,不久,岔上小路。
驮着走,实在不是滋味,武同春恨得发昏。
一片高耸透空的林木呈现眼前,两条人影趋近,齐声道:“主人辛苦了!”
白石玉道:“把人带进去,马匹打发走!”
武同春暗吃一惊,白石玉居然也有手下,他到底是什么来路?心念未已,只觉被一双强有力的手抓起,带入林中,放落,这一看清了,更加骇震不已,这地方,是一处富贵人家的私人墓园,身前站着两名黑衣汉子,竟然是替“魁星娘娘”抬轿子的那两人。
情况算明朗了,两名汉子既是白石玉的手下,他们所抬的是死人,而下手杀害“魁星娘娘”的,当然是白石玉。
至于轿子里发出的掌风,以白石玉瘦小的身材而言,尽可藏在轿子里,对如非有人藏匿轿中,“魁星娘娘”岂可端坐不倒……白石玉抬了抬手,道:“你俩到外面去守着。”
两黑衣汉子应命而去。
白石玉扬手虚点,武同春上半身又能活动,撑持着坐起来。
墓园一片死寂,气氛有些阴森。
武同春在很极之下,情绪反而平静了,冷冷开口道:“白石玉,你到底准备做什么?”
白石玉淡淡地道:“别紧张,我们漫漫谈。”
“谈什么?”
“老话一句,武同春的,下落。”
“你不择手段,追查武同春的下落,目的是什么!”
“朋友间应有的关切。”
冷笑了一声,武同春道:“他没提过有你这么个知心朋友,倒是……”
白石玉道:“倒是什么?”
武同春有意地道:“他警告我,有个姓白的行为鬼祟,居心叵测,要我着意提防。”
哈哈一笑,白石玉道:“那是他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