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是何居心 [5]
“是的,先父就因此,始终无法窥得后四招的妙处,说起来实是件伤心的事!”
“令祖后来是否回转?”
“没有,假若能回来一日半日,也不致武功失传!”
“你的意思,是怀疑我与令祖有关?”
“小侠明鉴,即使与家祖父无直接关系,最低限度,也应该有点关连!”
“假使令祖在世,应该有多少高寿?”
“一百二十六岁!”
“是依据什么算的?”
“先父长老朽二十四岁,家祖又长先父三十岁!”
“老前辈的年岁是多少?”
“七十二!”
“令祖的长像可知道?”
“先父曾经提过,说是中等身材。”
“可有特征?”
“未曾说起过!”
季豪听至此,不禁眉头一皱,良久又道:“尊讳如何称呼?”
“家祖的?还是先父的?”
“自然是令祖的了!”
“米满仓!”
季豪闻言暗忖:姓米就叫个满仓,假若姓银,定然要叫成满库无疑。
他内心虽如此想,口中却未敢说出,思维有顷,遂歉然道:“可惜我不知那位老人家的姓名,不然倒可知道是不是令祖了!”
“那位老人家住于何处?”
“只知住于西昆仑,至于真正地址,以及如何走法,却不知道!”
“小侠离开西昆仑多久了?”
“若以时日计算,迄今也不过五十余日!”
“两月不到,难道就忘了路径?”
米房如此问,显然对季豪的话不十分相信,所以说话中,微有几分愠色。
季豪当然也看出这一点,立刻答道:“去时是在晕迷之中,直待那位老人家相救,方始清醒过来!”
“当时可是受了伤?”
“并非受伤,而是吓晕的!”
季豪正说至此,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如银铃般的咯咯娇笑,接着便见白影一闪,米琼英便笑容可掬的进来道:“以你的性格,还有被吓晕的时候?”
语意中,显然对季豪有几分讥讽之意。
但季豪并未恼,仅莞尔一笑道:“假若换上是你,岂止是吓晕,不把你吓死才怪!”
“英儿不得无礼!”
“爹也真是的,说句笑话都不成?”
季豪见米房向米琼英责斥,即道:“没关系,不必过份拘束!”
米房黯然道:“老朽仅此一位幼女,自小惯坏了,所以成了个无羁的野马,失礼之处,尚请小侠包涵一二!”
“老前辈太客气了!”
“理应如此!”
两人客套了一阵,米房又话归正题道:“是什么样的大事,能将小侠吓晕?”
季豪沉默了一阵,方把自己经两位师父教导的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只是把自己的家世,仍然略而未提。
即此,已把坐在旁边的米琼英,听得如痴如醉。
惊险处替季豪捏一把汗,遇到得意时,又暗替季豪高兴。
唯有米房听后,却沉默半晌,不住的低头寻思。
良久,方见他猛然抬起头来道:“离开西昆仑,是否仍骑那只怪鸟?”
“不错,正是乘鸟到了玄冰峰。”
“至于玄冰峰大家寻雪蝮之事,已听人说过,至于离开那位‘冰谷老人’时,难道他一点未交代?”
“没有!”
“唉!他老人家可能早把我们忘了!”
米房感叹似的说着,好似又想到一件事,急问道:
“冰谷老人除了教你‘六合掌’外,是否尚有其他的武功?”
“尚有‘三阳神功’!”
“绝对没错,一定是家祖!”
米房十分坚定的说着,又朝季豪望了一眼道:“若以武林辈份来说,我应该称小侠为一声师叔才对!”
季豪忙站起身摇手道:“使不得,冰谷老人是否就是令祖,目前尚不敢决定,怎好妄自尊大!”
“依情形看,是错不了的,因为武林中,对‘三阳神功’与‘六合掌’法,均为本门不传之密,而小侠不但均会,且深得神髓,依情依理,也不会有错!”
“是与不是,目前尚难十分断定,待将来见了冰谷老人再说吧!”
“小侠莫非认为我等不可教吗?”
“在下仅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怎敢作如斯想!”
“那如何绝人太甚?”
“师门大事,岂能随便认定?”
季豪决然的说着,把话微顿,继道:“况且曾经事先说明过,在下到此目前为止,并未向任何人正式拜师,自然也不能算是任何人的子弟,此其一,在临离冰谷之时,他老人家曾经拒绝拜师!”
“已得本门不传之秘,却是铁的事实!”
“这我应该感谢冰谷老人的成全。”
“小侠可知年无长幼,达者为尊吗?”
“遇事勉可应付,不敢自诩通达。”
“小侠既欲坚持已见,不必再往下谈了,只是另有一项要求,不知小侠可肯应允?”
“只要力之所及,和不违背人道的正当要求,当可尽力而为!”
“这件事在小侠来说,乃是轻而易举之事。”
“不必绕弯子,坦率的说吧!”
“欲将小女相托,不知可愿照顾?”
“托给我?”
“正是此意!”
“这……”
“小侠可是怕累赘?”
季豪被这突然的问题,感到为难万分,故半晌答不上话来。
可是旁边的米琼英,更加吃惊,她想不到父亲会有如此决定,忙追:“爹预备到哪去?”
“英儿不必吃惊,爹不会永远离开你的!”
“暂时到什么地方去?”
“你祖父为了寻找父亲,以致终年奔波,终至在失望和伤心之下,郁郁终生,其内心之痛苦,实非局外人所能想像得到的!”
米房黯然的说着,满脸悲怆之色,沉默了一阵,方喟然道:“在临终之时,仍在千叮咛万嘱托,说是只要一有消息,不论任何困难,必须把他老人家请回来!”
“季小侠所说的‘冰谷老人’,是否真是曾祖父,现在尚不敢决定。”
“据我的猜想,决错不了,武林之中,除你曾祖父之外,能熟谙本门武功的,绝不作第二人想!”
“爹既然很有把握,还是女儿陪你同往吧!”
“我已经想过了,依道理是应该去的,可是西昆仑为终年积雪之地,有你同去,实在太危险了!”
“就是因为危险,才好有个照应。”
“照应?恕爹说句你不愿听的话,西昆仑可比不得天山,你去了只有增加我无边的困难!”
“爹觉得女儿竟如此无用?”
“余意已决,不必再说了!”
米房坚决的说着,又转向季豪近似哀求的道:“小侠就请答应我的要求,总不能让我作个不孝之人,而让人唾骂吧!”
“好吧!不过以三月为期,返回之际便到中原找我!”
“一言为定,快去把小侠的东西取来,立刻上路。”
“爹准备何日走?”
“你们先去,我整理一下,立刻动身!”
“嘿嘿嘿嘿,你们还走得了吗?”
这话答得实在突然,三人循声去,不禁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