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 章 [2]
何笔一听,大笑道:“巧啦!我也有这个毛病,我看你这颗脑袋,圆而多肉,打着一定很好玩。”
车海一听大怒,向其他三人一挥手,呼哨一声,四人就将何笔围上,前后左右,齐手扑击。
也不知怎么搞的,只觉眼前一花,何笔自己从缝中钻了出来,成了三打一,全部照顾上了车海。
车海此刻成了有理说不清,挥拳格挡下,一人肘脱臼,他自己也痛呼仆地。
何笔此刻,突然扑入,一招分枝带叶,双拳轻砸二人后头,跟着又一个扫堂腿,三个人一齐倒地。
何笔亦就势制住了他们的穴道。
就在这时,有担水汉子经过,何笔唤住了他,就将车海等四人,依次提起衣领,沿着后头,以水灌入。
那时,正是腊月,朔风刺骨,天气酷寒,滴水于地,瞬间结冰。
四人此刻既无力抗拒,穴道被制,又无法求饶,任由何笔灌水入身,冷水着肌肤,尤如刀刺,且循脊背直达胯中,连裤管也被水注满。
两桶水尽,再倾两桶于地,先抓车海双踝,就泥水中翻转,街上看热闹的人笑道:
“今天可大开眼界了,邪哥何笔以人烙饼于此。”
观众闻之大笑,何笔替他们解了穴道。
四个人挣扎良久,总算身子骨还硬朗,但也弄得污垢似鬼,狼狈逃命而去,至今想起,额头上还会冒出冷汗,哪还敢不逃。
不过,既然碰上了他,也难逃得了。
何笔空着两只手,对那些人理也不理,一纵身便到了车海身前。
只见他笑嘻嘻地道:“车海,今天咱们不吃烙饼,换个花样好不好?我有酒,你出莱,来个凉拌耳丝,我可是看中你那一双耳朵了,好不好?”
车海一听,吓得魂飞天外,不由自主的双腿一软,跪了下去,哀求道:“小祖宗,小爷爷,你就饶了我吧?”
何笔笑道:“烙饼吃腻了,好,咱们改吃油炸烩好了。”
说时,双手分持车海双足,秋千似地,抡起一个大圆圈,倏地将手一松,车海便被抛出去三丈来远。
只见车海跌趴地上,昏死过去。
法空见状,怒火上升,大喝一声:“小狗,佛爷与你拼了!”
喝声中,迎面一拳,刚击出去,何笔倏然不知去向,法空只觉身旁微风飒然,屁股上被人重重拍了一下,手法甚重,痛得心都发颤。
法空怒极回顾,何笔笑嘻嘻地道:“你还欠我师父一只耳朵,我可喜欢你这肥臀,红烧起来,才够味道!”
他嘻笑之声未了,突然一个瘦长汉子扑了上来,抡刀就砍,叫喊得一个“小”字,便吃何笔四手一个大嘴巴。
打得他仰跌在地上,脸也肿了,牙也掉了,鼻梁也歪了,鼻血喷出来了,顿时满睑开花。
这一来,那些人已看出厉害,全被震住了。
法空和尚见状,忽然想起一人,当年在黄山天都峰,蒙他饶过一个,仅只削去一耳,并禁止自已再现江湖,否则定然追回性命。
此次原应朋友之约而来,刚才那小童所说尚欠一耳,心中一动,心忖:莫非这孩童就是那人之后……
他这么一想,迟疑了一下,方被那小孩在屁股上打了一下重手,就知遇有了克星,也不说话,转身就走。
何笔纵身过去,拦住了他,喝道:“想走?没那么便宜的事!”扬手就是一掌。
法空没料到这小童竟然要留下自已,没奈何,只把心一横,一面还手,一面口中怒喝道:
“小兄弟,我不过见你和我那故人有点渊源,不愿与其后生小辈动手,我已服输,你仍不放过,既然不知厉害,那我也顾不得了!”
何笔笑道:“大秃子,有本事只管使出来,有什么好说的。”
由此两人便打在一起,双方都没有用兵刃,各凭手脚上的真功夫,战了一个难分难解。
同时,另外两对,也有了胜负。
先是鬼猴王吴广,见何笔用劈空掌,将暗器击落,跟着便和飞霞剑客余汉英说笑,旁若无人之状,本就忿极,想把二十七片月牙金钱飞刀发将出去,何笔忽然纵开。
他心想:我这飞刀练得出神入化,发时,宛如刀雨,专门声东击西,刀上又有奇毒,任是本领多高强,也难躲闪,反正敌人是个行家,若诱敌无用,就大大方方,照直打去。
他心念一动,手往腰间一摸,往外一掷,先是五把飞刀,作梅花形飞舞出去,跟着又是九发,蜂涌而出。
吴广这套飞刀,共分三次连珠发出,手法绝快,刀片甚薄,作月牙形,当中一个金钱,锋利非常。
先是五刀同发,只等对方闪过纵身,紧跟着第二次的九把刀片,又加紧飞来,那第三次的是一发十三把,也跟踪射到。
最厉害的是一次比一次快,看似分作三次,实则无异是二十七刀,同时发出。
来势宛如狂风卷落花,歪歪斜斜,上下拦截,或左或右,有时后发先至,使人见了眼花撩乱,应接不暇,简直无法闪避。
吴广除了他这飞刀绝技,成名多年,横行江湖,从无虚发之外,他的武功并不是很高明。
现在,他遇上了高明的余汉英,他第二次飞刀刚刚脱手,却见对方并未闪躲,竟将双剑舞起一团寒光,滚将过来。
同时,吴广的第三次飞刀,也发了出去,心还妄想:此刀一碰就拐弯,不论那里,只要划上一点,稍微见血,立即中毒倒地,任他余汉英剑术再高,也得中上几刀。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余汉英的师父,并非简单的人物,乃是风尘七隐中的第三位,已经授他练成一身内功,刀枪不人,碰上两刀也是无碍。
何况,在事前余汉英早已想好破解之法,立意要他残废。
唯恐其滑脱,乘其发刀之际,却将一套飞霞剑法,施展出来,舞一个风雨不透,由刀雨丛中冲将过去。
只听一片叮叮之声,密如星珠,撞击得那刀片,纷飞回射、洒落满地。
晃眼之间,余汉英已连人带刀,纵扑过来。
先前以为自己的飞刀,百发百中,自恃太甚的吴广,不料对方来势如此神速,微一疏忽,寒芒乍闪间,敌人已到了面前。
吴广心中暗自一惊,连忙举钩上挡,被余汉英左手剑猛力一格,一股大力震得他虎口皆裂,右膀发酸,手中钩立被震飞,抛出去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