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为卿狂 [3]
他开了门,朱小秋的清丽容颜在淡淡月色之下,真有如不食人间烟火的群玉下凡,“睡不着嘛!想和你聊聊。”
“也好,要不要泡点茶?”
“来了……”一个小婢灵巧地端来了茶点道:“姑娘需索,小婢不敢怠慢,因为主人叮嘱过,尤其对朱姑娘更要好好侍候着。”
“好。”余天平道:“你去休息吧,不需要什么!”
小婢这才退到外院去了。
“天平哥,我刚才想起了一些事,自信发生过,再想又记不起来了,也许你能帮我想想。”
“你想起了什么事?”
“好像不久之前我们在什么峰上和邪派之人比武,而你似乎被人劫走了。”她偏头想了一会道:“天平哥,有没有这么回事儿?”
余天平很想告诉她的确有这回事,但是,须防隔墙有耳。他道:“小秋妹,前几天我也有这种想法,后来苦思不得,也许并没有发生这么一件事的。”
“天平哥,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是我们的新房。”
“新房?哟!天平哥,你变得开通啦!”
余天平道:“小秋,男女人成年了,总是会变的,对不对?”
“也许。天平哥,齐素素和你在一起,你们是什么关系呀?”
“没……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喜欢在一起谈谈。”
“田姑娘呢?”
“小秋,你介意玉芳姑娘接近我吗?”
她想了一下,摇摇头道:“天平哥,也许她是我惟一不太计较的女人了!”
“谢谢你,小秋……”
朱小秋捏了块点心纳入口中,也端起茶杯。余天平心焦如焚,正要大声阻止。
他相信深夜小秋来此,坐下不到盏茶工夫,小婢就送来了茶点,这茶点之中是绝对靠不住的,田玉芳的事就是前车之鉴。然而,隔墙有耳,他一阻止就露出了马脚。
“小秋……反正我今生非娶你不可……小秋……为了我的安全……为了武林的万千条生命……也只好逆来顺受了……”他内心这样想着,可不敢说出来。
朱小秋喝了那茶水,余天平暗暗观察动静。果然不到两盏茶工夫,她的眼神变了。
欲,被视为毒蛇猛兽,是因为它不能有效控制。
像朱小秋这种有武学深厚根基之人,照样不免。
因为欲连圣人也不免,所以告子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人只要没有重大病症,本就具备了性欲的本能,哪能再抗拒增加的亢性药物?
她秋波流转,媚态横生。她虽是欲火中烧,毕竟是淑女,含羞带笑,欲语还休,尽管她酥胸急剧起伏,喉舌焦燥,一股热力在小腹下骚动,但她还在强忍着。
一个淑女的本性就是这样。她在尽力扑救这熊熊之火。
余天平暗暗观察,心中吃惊不已,当然也同情怜悯不已。
“天平哥…”
“秋妹……”
她樱唇微启,呼出的气都是炙人的,扭着手指,不安地望着他,道:“天平哥……
我……”
“秋妹……有什么事自管对我说……”
“天平哥……不来啦……”她又羞涩地垂下头去。
“秋妹……你愿意嫁我吗?”
她大力地点点头。
她开始大力扯着自己的汗巾,且用牙咬着。一个淑女的最大耐力已到了极限。
他不能再坐视了,他把手放在她的手上道:“秋妹……来……”
他拉她离开座位,她有点痉挛似地半瘫在他的怀中。一个处子的、沁人心脾的幽香和肉香,使这个清醒的人也开始陶醉了。
古人的名词……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销魂,卷帘西风,人比黄花瘦。
拥着这个素日连拉拉手都会被拒的小师妹,不由百感交集,恩师会把自己的独生爱女交给他随便处置吗?
这一刻又岂仅是“侍儿扶起娇无力”的境界?又岂仅是“软玉温香抱满怀”所能形容?为了不使人窥伺,他放下了窗帷,也闭上了房门。
“天平哥……我要死了……”
“秋妹……一切由我负责……”
“天平哥……我好羞……也好怕……”
“秋妹,上自帝王公卿,下至贩夫走卒,只要尚能人道,人人不免,何怕之有?又何羞之有?”
朱小秋瑟索的宽衣解带。在余天平来说,这是个惊心动魄的场面。
她的胴体在黑暗中有如黑色天鹅绒上放了一具白玉浮雕,她的胴体凸浮有致,双峰虽非怒耸,细腰隆臀,却当之无愧。
这也是女人练武所必有之现象。她修长的玉腿,瘦不露骨,肌肤均匀而润滑。
她蜷着胴体,媚眼惺忪,眼看他伸出了抖动的手时,床下却伸出了另一只手,扯了他的衣襟一下,余天平猛然吃一惊,几乎要下煞手。
当他看清是谁时,微微一愕,他的手被塞了一个小纸包,而且床下的人向他作了个不难懂的手势,然后这人又缩回了床下。
当然,这人并非登徒子想在下面欣赏风雨声。他是为了解他们之围。他总以为,余天平和田玉芳则可,但和朱小秋之间,最好在真正的洞房花烛之夜。
余天平把那一颗药丸往她口中放去,在她喉头一点,“咕嘟”一声,咽了下去。
然后他说:“秋妹……十载相思,今宵终于如愿以偿了。”
朱小秋则在喘着,事实上他们只是拥抱住,只用思维去契合,去交欢,而不是身体的真正交媾。这是君子的方式,以造成觊觎偷听者的错觉,当朱小秋的欲火逐渐熄退时,她说:
“天平哥我……”
“不要紧,这只是我们的小登科提早办了……”
“天平哥……我们不该……”
“秋妹,只要我们此心不渝,又何必计较提早与否呢?”
“可是刚才,到底有没有……?”
可见一个处子的外行,虽说她此刻不太正常,但能感到欲火的燎烤,自然也该感到某事有否发生过?而她却不能确定有没有做那件事?
“当然有,秋妹,你已经是我的爱妻了。”
温存一阵之后,他先下床,开了门,床下之人溜了出去。他当然是“一阳子”了,为了不使他们草率行事,送来解欲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