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后果前因 [6]
话落,更摇头叹息不已。
君玄清唇边抽搐,无限悲痛,万般懊恨:“那都是玄清不肖,将先父活活气死……”
“老弟,”独孤承道:“人死不能复生,人非圣贤,熟能无过?老弟既有今日之猛回头,令尊泉下有知,也应含泪瞑目了。”
听,这那像冒牌“百巧”假独孤?
君玄清黯然摇头,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存,一时不肖,落得无穷遗恨,虽如今知回头,也是太晚了……”
独孤承不欲再添人悲痛,沉默了一下,改了话题:“老弟,你可知现在襄阳太守是谁?”
君玄清道:“先父过世时,玄清曾返襄阳奔丧,适逢今任太守接任,依稀记得,他似乎复姓司空……”
独孤承点头笑道:“老弟记得不错,正是复姓司空,单名一个奇,此人也是位守正不阿的廉洁好官。”
君玄清道:“莫非老先生认得此人?”
“何止认得?”独孤承道:“说起来,他也是令尊的同年,老弟恐怕还不知道,他有位掌上明珠,是老朽那闻人四弟的……”
蓦地里远远有人接口说道:“恩兄,怎么大清早背地里说人闲话。”
独孤承一怔住口,旋即哈哈大笑,抬手遥指:“正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四弟,你来得正好,来、来、来,一起谈谈,且听听愚兄说段才子佳人故事。”
话落,书生已到身边,一张玉面红潮犹未尽退,道:“恩兄今早那来这么好兴致,不是我数落恩兄,大清早背地说人闲话,恩兄可是大不该。”
独孤承说道;“该不该且按下,若问愚兄今早何来好兴致,那皆因幸遇早起同好雅人,又是故人之子,双喜并临,那得不称心欣慰,喜笑颜开。”
书生一怔说道:“恩兄指玄清?”
独孤承点了点头:“眼前唯愚兄与他,不是他又是谁?”
书生投注君玄清,尚未开口。
君玄清连忙躬下了身:“怎么您也起来了?”
书生笑道:“准你不寐,就不许他人早起?”
敢情,书生是知道他一夜没睡。
独孤承哈哈一笑,接口说道:“四弟,你知道他是何人?”
书生笑了笑道:“知道,昨夜仲夫副手,今日我的书童。”
独孤承一怔,道:“怎么?书童?”
书生点了点头笑道:“不错,等于我一个记名弟子。”
独孤承又复一怔,旋即转向君玄清,笑道:“恭喜老弟,贺喜老弟,要知道,放眼天下,能被我这位四弟收为记名弟子的,那可是绝无仅有,唯老弟一人。”
君玄清道:“这个玄清知道,本来是玄清无上荣宠。”
独孤承又转向书生:“四弟,你这个弟子没收错,你可还记得,襄阳前任太守,君天奉君黄堂此人?”
书生道:“此人是位难得的好官,记得,怎么?”
独孤承一指君玄清道:“这位老弟就是他的后人。”
书生一震,目注君玄清,道:“玄清,是真?”
君玄清点了点头。
书生沉声说道:“你怎不早说,我昔年与令尊曾有过一面之缘,蒙他不以江湖见薄,折节相交,使我甚感钦佩,至今怀念,从即刻起,书童二字免用,当着独孤先生的面,我收你为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弟子……”
独孤承面有异容,八成是替君玄清高兴,适时喝道:“老弟,你还不叩头?”
君玄清激动泪下,连忙跪了下去。
书生这回没拦,结结实实地受了。
拜毕,君玄清垂手侍立一旁。
独孤承哈哈笑道:“四弟收徒弟,这可是破天荒的大喜事,愚兄我今儿个好不高兴,待会儿等大弟他们起来,好商量商量庆贺一下。”
说话间,画廊彼端传来了一阵豪笑:“大清早,是什么事值得庆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