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 别 走 捷 径 [2]
纳兰娇靥突然一红,惊异地望着李七郎没说话。
纳容三不管地道:“我不懂你这话什么意思!”
李七郎道:“二格格有点明白,贝勒爷您恐怕是真不懂,我是为不使二位伤心悲痛,为金少楼兄妹免于受害……”
纳兰微微怔了一怔,跟纳容齐声说道:“为不使我两个伤心悲痛,为使金少楼兄妹免于受害?”
李七郎点头说道:“是的,二格格,我直问一句,二位也请据实告诉我一句,二位对金少楼兄妹那般热爱,并不单纯是捧场子,对不对?”
纳容脸通红,吃惊地道:“你,你怎么知道……”
李七郎淡然一笑道:“贝勒爷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只请答我对不对。”
纳容迟疑着转眼望向纳兰!
纳兰虽然是个女儿家,可是她的豪气与胆子不让须眉,两眼望着李七郎点一点头,道:
“对,怎么样?”
李七郎道:“我再问问,假如金少楼兄妹受点什么伤害,二位是不是会伤心悲痛?”
纳兰的确具有豪爽明朗的性格,一点头道:“会,只是他兄妹会受到什么伤害?”
李七郎淡然一笑道:“那要问二位自己了。”
纳兰眨动了一下美目,满脸诧异色地道:“问我俩自己,你这话什么意思?”
李七郎微一摇头道:“我说问二位自己,倒不如说二位该问问二位府里,那些允称江湖好手的护卫。”
纳兰越发地诧异了,道:“问他们什么?你干脆直说好不好?”
“行,二格格,我遵命。”李七郎微一点头道:“二位可还记得,那天晚上看戏的时候,二位府里的几位护卫曾经冲我这个小百姓发威……”
纳兰道:“我记得,那……”
李七郎道:“二位可知道他几位为什么冲着我发威么?”
纳兰道:“他们不是说是为了一点小误会么?”
“不,二格格。”李七郎摇头说道:“那是他们几位的说法,当着您二位,他们也只有这么说,事实上是我这个小百姓坏了他们几位的大事。”
纳兰“哦”地一声道:“你坏了他们的大事?你坏了他们什么大事?”
李七郎摇头说道:“看来二位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二位,那天晚上,当满戏园子里看戏的人聚精会神往戏台上瞧的时候,当戏台上那位杨宗保跟那位穆桂英对阵交锋的时候,他们之中突有两位向台上抬起了手,他二位一非搔痒,二非擦汗,而是要向台上的杨宗保跟穆桂英打出那藏在袖底,淬过毒,见血封喉的柳叶飞刀……”
纳兰惊叫一声抬手掩上了檀口:“打飞刀,他们是……”
纳容急道:“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李七郎含笑问道:“以贝勒爷看,他们是要干什么?”
纳容脸色一变,惊声说道:“你,你是说他们要杀……”机伶一颤,闭上了嘴,没再说下去。
李七郎笑笑说道:“应该不是闹着玩儿的,那东西淬过毒,见血封喉,岂能闹着玩儿,又不是毛巾把子,又怎么好乱扔?”
纳容两眼发直,没说话。
纳兰道:“你说的这……这是真的?”
李七郎含笑问道:“二格格大概不信?”
纳兰道:“我是有点不信!他们为什么……”
李七郎含笑截口问道:“二格格要不要看看证据?”
纳兰道:“什么证据,你有证据?”
李七郎微一点头道:“我有,就是这个,凶刀!”手腕一翻,手里已多了柄其薄如纸,寒芒发绿,冷森森的柳叶飞刀,正是那天拿给金少楼兄妹看的那一柄!
纳兰美目一直,道:“这就是……”
李七郎点头说道:“这就是那天晚上二位府里的护卫,要用来杀害杨宗保、穆桂英那两柄飞刀中的一柄!”
纳兰没说话,伸手就要去拿。
李七郎手往回一缩,道:“二格格小心,刀上有毒。”
纳兰皓腕顿了一顿,又伸了过来,道:“不要紧,我常玩刀,给我看看!”李七郎掉转刀头把刀柄递了过去。
纳兰接过柳叶飞刀,在刀身上看了看,抬眼问道:“这把飞刀是怎么落到你手中的?”
李七郎道:“是我从那两位的袖底摸过来的。”
纳兰美目一睁,道:“你能从他们手里……”
李七郎翻腕探掌,飞快,再看时,那把柳叶飞刀已到了他手里,他把刀扬了扬,含笑问道:“二格格信了么?”
纳兰瞪大美目,玉手举在那儿,怔住了,惊奇说道:“你,你会武……”
李七郎笑笑说道:“学过几年。”随手又把那把柳叶飞刀递了过去,道:“二格格请仔细看着刀把上刻的字。”
纳兰定了定神,凝目往刀把上一看,立即看见“万亲王府”那几个小字,脸色一变,抓过那把柳叶飞刀递向纳容:“果然是他们的刀,你看看。”
纳容是个十足的文弱书生,胆小得可怜,哪能见这个,吓得“哎哟”一声往后便退,脸都白了。纳兰眉锋-皱,把刀收了回去,另一只手一探就抓住了纳容,高扬着眉梢儿,圆瞪着美目,脸煞白,怒声说道:“走,咱们回去问问去,这还得了,简直就没把……我打烂了他们。”拉着纳容就要走,纳容被扯得脚下一个踉跄。
李七郎忙伸手一拦,道:“二格格,慢一点。”
纳兰道:“干什么?”
李七郎道:“二格格该先弄清楚这是谁的主意?是谁在背后指使的?”
纳兰叫道:“怎么,这还有人在背后指使?”
李七郎含笑说道:“二格格以为几个护卫有这么大的胆子么?”
纳兰呆了一呆,道:“那……你说这是谁的主意,是谁在背后指使的?”
李七郎道:“指使护卫杀人的,当然不会是二位,那么在万亲王府除了二位之外,护卫们还会听谁的,又还有谁能指使万亲王府的护卫杀人。”
纳兰冰雪聪明,一点就透,变色惊叫道:“你是说王爷……”
李七郎摇头说道:“事关重大,我这个草民不敢胡说,是与不是还得二位自己……”
纳兰冷哼-声道:“你不敢说我敢,除了我爹之外没有别人,他一天到晚这个不许,那个不许,要以他的意思,整天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捧着书本子啃最好,要真那样人都能给憋出病来,还不如杀了我。阁下看见了,我哥哥最听他的话,怎么样,弱不禁风,胆小的可怜,一口气能把他吹倒,见把刀就吓成这个样子,一个男人家,连一点须眉丈夫气概都没有,又能有多大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