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玉骨销魂 [5]
“晚辈明白。”常护花是真的明白,也了解龙飞的苦心。
龙飞目光左右-转,道:“训练一个已经有相当武学根基的人,相信定比训练其他人要容易,有些事情我们必须尽快解决,实在很需要一个这样的人,难得常公子慷慨应允,希望几位也多费一些心力,我深信,他-定不会令你们失望。”
众人点头,只有金不换道:“会不会失望,现在未免言之过早。”这个人显然就是天生的抬杠脾气。
也所以龙飞只是-笑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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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不换并没有失望,只不过七日,常护花已将他教的融会贯通,虽然没有他那么灵活,但连他也不能不私下对龙飞说一句:“你果然没有选错人。”
其他人更不会失望,常护花绝无疑问是一个天才,而且非常专心,所有教他的,他都能够在极短的时间掌握要诀,理解力之强,龙飞也自叹弗如。
常护花自幼便追随良师学剑,自幼便接受严格的训练,体能智力都胜人一筹,这对于他现在的训练,当然有很大帮助。
他留在行宫中三个月,前两个月完全是学习,到了第三个月便是连串的实习。
一次做得比一次好,教他的人最后除了点头称好之外,再无话说。
三个月过去,常护花与来时比较,只是消瘦了一些,这对他并无影响。
然后在三个月后的一个清晨,他匹马离开了承德行宫。
龙飞等人送出门外,金不换的面上只见笑容,香芸仍有些依依不舍,只看她的眼神,常护花便知道。
牡丹伴着香芸,目送常护花离开,亦自然泪花滚转。
常护花只留下一声:“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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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山的枫叶已红,常护花策骑枫林中奔过,来到了一座小屋之前。
小屋的门已倒塌,内望一片零乱,显然经过一番疯狂的搜索。
这就是花豹那座小屋,常护花没有进去,勒马看了一眼,又奔出。
他本来就是一个洒脱的男儿,现在更不会做那些没有意义的事。
马蹄奔过,激起了无数片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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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家集的秋意更浓,未到秦步歌的庄院门前,常护花心头更萧索。
庄院已然毁在火中,变成了一片焦土,断壁上架着几条烧焦了的梁木,构成了一个极其苍凉的画面。
街道上行人不多,看见常护花一骑呆立在那里,都投以诧异的目光,常护花没有理会,稍作停留,策马继续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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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天黄昏,常护花一骑进入乐平县城。
转过长街,常护花在一间棺材店前停下,滚鞍下马,走了进去。
棺材店的招牌很完整,也清楚的可以看到“周天长生”这四个金漆大字。
常护花第一句话也就问:“周天在不在?”
掌柜给问得一呆,上下打量了常护花一遍。“这位……”
“我姓常——”
“公子认识我们老板”
“不认识。”常护花语声低沉。
“那是认识我们老板的朋友介绍公子来买棺材?”
常护花尚未回答,一个阴沉的声音已接上:“那一个找我?”
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人随声自内出来,一见常护花,怔了怔:“这位是……”
掌柜接道:“就是这位公子说要找老板。”
常护花接问:“你就是周天?”
周天打量常护花,道:“公子不是来买棺材?”
“不是!”常护花忽然伸出右手,三指靠掌心,指拇上竖,尾指下垂。
周天看在眼内,一笑,道:“朋友是天上来的还是地下来的?”
常护花道:“天上。”尾指缩回。
周天挥手。“请进内室。”接吩咐:“来个人将马拉过去,莫要走失了。”
一个店伴从旁奔出去,周天接往内走进,常护花跟在后面,一片冷漠的表情。
穿过棉帘子,是一个天井,常护花才走进天井,后面棉帘子一扬,“砰”的两扇门关上。
周天霍地转身,冷笑道:“朋友好大的胆子,冒充天地会的人。”
常护花一摊右掌:“这难道错了?”
周天道:“手语没有错,说话却错了。”双掌接一拍,八个大汉自四面八方出现,身材魁梧,腰挂单刀。
常护花竟问:“那该怎样说?”
周天道:“现在只有我问你答,你是那条道上的?”
常护花道:“凭你还不配知道。”
周天冷笑道:“朋友竟是找麻烦来的了。”
“是找人!”常护花仰首向天。
“找谁?”周天有些诧异,追问。
常护花一字一顿道:“独孤无乐!”
周天更加诧异:“你们……”
“不是朋友!”常护花说得已经很清楚。
“那就是敌人!”周天忽然问:“朋友的身上带着银子?”
常护花道:“带着。”
“带多少不要紧,我只是不想赔到底去。”
常护花明白,道:“要棺材的你以为是我。”
周天道:“难道是我们?”
常护花反问:“你们这里一共有多少人?”
周天道:“不必担心,棺材是够的,却要看你这位朋友的本领!”话完,霍地一挥手。
那八个大汉立即拨刀,“呛啷啷”此起彼落,常护花当然不为所动。
周天道:“话回清楚,留下你那只右手,给你一条生路。”
常护花接道:“告诉我独孤无乐藏身所在,我不用你们将手留下!”
周天大笑,一声:“杀了!”右手急落!
八个大汉齐吼一声,振刀冲前,一个个出柙猛虎也似,常护花并没有呆在那里等,与之同时向周天那边扑去!
左右两个大汉挥刀急斩,左面的一个刀才砍到一半,已被常护花一拳击在胸膛上,立时口吐鲜血,倒飞开去,常护花一脚同时将右面那个踢飞!
周天实在想不到常护花这样厉害,一柄缅刀立即在长衫内抽出来,急激的破空声中,向常护花连刺十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