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离间之计 堕入壳中 [1]
话说陈伟知落在他们手中,罹刑之酷非人可以忍受,回掌劈向自己百汇穴上,脑浆迸裂,气绝身死。
他身形被天孤子袖拂劲风撞飞两丈开外,陈尸庭中。
群雄不由一愕,想不到陈伟如此刚烈,天心长老长叹一声:
“我等将处于水深火热中了。”
天孤子瞪着天心长老道:
“看来,老禅师已知个中详情,何不道出。”
天心长老摇首说道:
“老衲也是如落雾境,眼前只是一团模糊,不过有种不吉预感而已。”
这时,盛云昆忽冷冷说道:
“想必刘大侠已知真情。”说时,两眼斜睨在刘奇面上。
刘奇见盛云昆狂傲之态,咄咄逼人,冷笑道:
“你怎么会知道?”
盛云昆剑眉一剔,天孤子接口道:
“不要妄逞意气,贫道想起陈伟方才已逃出屋檐之外,不知何人相助,将他击落。”说时目光电扫厅内,只见南瑞麟坐在壁角一张太师椅上,仰望承尘,似有所思。
天孤子怔得一怔,暗道:
“这少年举止有点可疑,显然另有所图,不过看情形是友非敌,摄魂掌刘奇对他虽自居长辈,但言语之间对少年不觉流露出虔敬之态,敢情是大有来头人物。”
盛云昆年少气盛,闻言哼了一声,突然走向摄魂掌刘奇面前,冷笑道:
“刘大侠既然改邪归正,自应站在我们一面,无话不说,无情不告,才可表明心迹,怎么心怀首鼠,观望骑墙……”
声犹未了,盛云昆只见眼前人影一花,南瑞麟已自现身面前,不禁心中暗惊道:
“此人身法真快速绝伦。”
只见南瑞麟寒着一张脸冷冷说道:
“住嘴,你凭什么敢斥责刘大侠,像你这种夜郎自大,语无伦次,不要与法轮尊者丢人现眼,此地没有你说话的份,只可听命行事。”
盛云昆那能忍受如此奚落,呼地一掌击出,迅如星火,凌厉雄厚,迳向南瑞麟“腹结”穴打来。
这一掌若然打实了,足可制南瑞麟死命。
南瑞麟心头火起,微微一让,盛云昆那只手掌擦胸而过,五指飞攫而出,已紧扣盛云昆脉门要穴,
一抡一掀,只见盛云昆哼得一声,人如风车般摔在厅外石阶上。
天心长老与青城三子目睹南瑞麟身法招式无一不是震慑武林之奇学,不由均惊得呆了。
盛云昆爬起,只觉全身骨骼被摔得似散了一般,酸软乏力,
一腔骄妄之气,不由消泄大半,阴鸷双目吐出怒火,面色惨白。
南瑞麟冷笑道:
“盛云昆,谁先出口凌人,谁先妄逞武勇,自有四位前辈明证,这是你自取其辱,怪不得谁来,法轮尊者早该将你逐出门墙,免得贻羞武林。”
盛云昆脸色由白变青,杀机涌现,显得狞恶无比。
天心长老与青城三子一见南瑞麟步法手式无一不是震古烁今之奇学,不禁大为惊异。
他们俱是正派高人,盛云昆这种飞扬浮燥之态,早使他们内心大感不满,无奈瞧在法轮尊者面上,容忍不言,方才之事理屈在盛云昆,有目共睹,非但不能遍袒,而且碍难出面劝解,心下甚为踌躇为难。
远是摄魂掌刘奇见盛云昆亏已吃定,就是发作也讨不了好去,本着息事宁人计,哈哈一笑道:
“老朽昔年沉沦邪恶有年,自知不齿于正派人士,盛少侠见责罪在老朽,无可厚非,许贤侄也不必动怒,既不投机,我等告辞各行其事就是。”
盛云昆冷笑道:
“暗算偷袭,盛某有点不服,要是可以,须胜得盛某佛门昆茶掌方可离去。”
天玑子咳了一声道:
“盛贤侄,不可……”倏又止住,暗叹了一口气。
皆因盛云昆已自一掌击出,掌到半途,另一掌跟着劈去,刹那间,掌影如山,潜力轮涌而出。
南瑞麟沉声道:
“你真不知死活。”五指“分花拂柳”拂出,去势疾诡难测,左掌一式“太乙神功”,呼地一记斜劈盛云昆右臂。
盛云昆只觉对方劈来太乙神功强劲无比,疾快飞撤双臂,身形一仰避开掌势,但却无法让开南瑞麟奇绝武林之“分筋错骨”手中“分花拂柳”,但觉左臂被一缕劲威扫拂而过,九处穴道已被封闭,气血立时例攻了回去。
只听南瑞麟大喝道:
“刘叔父,我们走。”说时疾翻右腕,电伸两指疾戳了盛云昆“神封”穴一指,冷笑道:
“盛云昆,三月之内不能妄动真气,动则必死,此不过是略施薄惩而已。”说时,与摄魂掌刘奇双双穿出厅外,身形振处一鹤冲天而起,声落人杳。
南瑞麟身形拔起时,尚闻得天心长老朗声呼唤道:
“许施主请留步;老衲还有话说。”
他充耳如若无闻,与刘奇疾奔出兰州城外。
途中蓦然身形一顿,刘奇微笑道:
“贤侄,你我现在何去何从?”
南瑞麟略一沉吟道:
“依小侄之见,我们不妨赶往隆德六盘山,小侄料知旋风八枪汤怀祖必不甘受滇中双侠戴氏昆仲挟持,途中定生蜮谋,不如将汤怀祖制住,左大鹏失踪之事他必知道,
一切自可迎刃而解。”
刘奇颔首说:
“贤侄之言甚为有理,但最棘手的当推贤侄自身,你说迎刃而解只怕未必。”
南瑞麟不禁一怔,问道:
“刘叔父是说小侄不该点伤盛云昆,徒结恩怨么?”
刘奇摇首道:
“不是,老朽是说樊氏双姝。”
南瑞麟不禁耳热心跳,暗道:
“这倒是难题一椿。”当下苦笑道:
“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别无良策,一俟救出左大鹏,问明有无金鼎其人,小侄心愿已了,即返龙门山,这武林恩怨绝不沾缠。”
刘奇道:
“如你所想就好,只怕由不得你。”
南瑞麟苦笑得一声,面上不禁泛出怅惘神色。
摄魂掌刘奇知是触动他的心事,不欲多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