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念 动 [1]
他飘然的站立在至幽秘殿的正中央,望着右侧的石壁冷哼笑着。身后,有六名劲装的汉子挺立,每个人都像是怒张弓满的急箭,正蓄势待发着。
左右两端,各有一胖一瘦两名五旬上下的人物。
那胖子堆肉挤一团团在手臂、颈部、脸上任何一个外露的地方。特别的是,他那身绣满了铜钱图案的员外服。
刹然看着,还真以为是那个钱庄庄主来这儿收账。
嘿,不错。他赵老金一向到处收账,只不过收的是人家的命!
另外那个瘦子的来历,天下恐怕只有他晏蒲衣和柳梦狂知道。
昔年,柳梦狂论述天下有十剑,其中一个就是久遥于东瀛扶桑的田原力。这把剑,如今就站立在晏蒲衣身旁。
“晏兄,怎么不见巴里特穆尔的身影?”田原力抚着那柄略弯而且较中原一般剑为长的扶桑名刀冷然道:“在下很想领教三百年一见的『天源』内力……。”
“田原兄你放心……。”晏蒲衣淡笑着:“他此刻正是练究提升之法的时候………。”
“嘿、嘿,晏帮主好心思。”赵老金皮笑肉不笑的道着:“先框住了那蒙古人放弃洞庭湖总寨而施天源内力以炼本帮各舵新生代。哈……,结果是利用这时机来个狙歼行动。高明、高明!”
晏蒲衣淡淡一笑,道:“若非如此,天下恐怕无可伤『天源』内力于顷刻间的方法……。”
他晏蒲衣当然知道集合黑汉玉戒阴阳可以破天源内力。只是,那厢子费时费力,而且所付出的代价恐怕太大。
晏蒲衣轻哼一拍手,方时身后六名汉子奔向侧壁前,各自手脚俐落的摆放设火药。
立时六人齐一动作的退了回七尺处,又自身后背包上取出一架机器来拉长架设,齐齐开口处对向壁口。
赵老金见这般光景不禁讶道:“这是啥玩意?”
“苗疆老字世家改良自蜀中唐门暴雨梨花针的连珠炮!”晏蒲衣淡淡一笑,缓缓道:
“赵兄,你可知本座为何想这么快就置巴里特穆尔于死地?”
赵老金眼珠子转了两转,光彩一现似已明白,口里随着摇头道:“在下不知………。”
晏蒲衣转头看了他一眼,猛可里大笑道:“好,赵兄能在江湖上占霸一方的确是有过人之处。”
这话别有深意。一个能适时隐藏自己聪明的人,往往比较不会是众人的目标。
赵老金能和解勉道、郭竹箭、刘知惕、佟应神回称雄于江湖中的五胖之列,自非易与人物。
这厢他赵老金乾笑一声,道着:“晏帮主雄才大略,小弟怎敢有云雀妄比于大鹏?”
晏蒲衣淡淡一笑,俄而转目向田原力道:“田原兄,稍会儿那个巴里特穆尔冲出来,就请你试试掌中的扶桑名刀吧。”
田原力右掌早已捏着剑柄满实,青筋条条似老树盘根。重气哼道:“在下早已等候多时了。”
“好!”晏蒲衣注视着那面壁面,忽的自丹田一喝下令:“炸!”
随这字,轰然一串大响,那火药之力控制的极是巧妙。第一波炸开了个大窟隆,随后的第二波则激喷炸力冲入里面,又是一串好响。
这硝烟火光四射弥漫之际,但听得里面好一声巨喝:“黑魔阎帝,你竟敢背叛本王……。”
旋即,一道人影自满洞硝烟飞尘中窜飘而出。
晏蒲衣冷冷一嘿声,再次下令:“放!”
刹那,六具连珠炮各自一阵机括转动脆响,但见着绵绵连似交织火网洞口之内激射进去。
那里头的巴里特穆尔显然怒极,猛可弹上窜硬生生以天源内力在上头三尺处另破了一个洞口落奔出来。
“喝!好家伙。”田原力一撤长剑,但见刀光流转飞泓似天来匹练,无声无息夹满天杀机而卷、而飙、而至。
巴里特穆尔此刻早已满身浴血,惊然这当而似刀似剑的兵器来的好悍猛。他沉气翻身,左臂随势翻拍对方小腹而去。
田原力这一刀臂出叫对方闪过,而且人家在百骇中犹能击出神妙一着,这会儿不禁心头一震。
便是,杀气腾面,再度大喝回刀不变出势扫劈而去。
这端的晏蒲衣和赵老金早已相互使了个眼色。
眼见田原力这刀再度狂卷向巴里特穆尔的左臂,便是双双不再迟疑一中一右夹杀而至。
赵老金攻的是右首,这肥胖胖十指戴满了金戒探出,好一片的珠光宝气。
诡异的,是犹胜于十只戒指金尖金气。
“百煞一金指”号称江湖毒掌功里排名第一最毒!
中路,晏蒲衣飘身似浮云无形,每前进一寸一尺即变化着一种不同的身势、不同的攻击落点。
这三人联击,威力之势果然狂俦难言。一顷刹那,这偌大的秘殿里竟似无可容身闪避之处。
底下六名劲衣汉子总算在他们一生中见识到了真正的宗师武学。
巴里特穆尔沉沈冷笑着,斗然将全身气机收了回来;便在对方三人的四掌一刀堪堪要上身时,他怒喝旋身竟以超凡入圣的千斤坠势直硬硬平仆于地面上。
“轰”的好一响,背脊落处竟是陷下了三寸有余。
借地上反弹之力,他一口气猛拍一十六掌之多。不但是上面的晏蒲衣等三人被迫向一旁,就是紧扣而至的六名劲衣汉亦闷哼断飞摔了出去。
巴里特穆尔长一声,不管口里喷出那一浓血便窜寻着一条秘道而去!
这厢晏蒲衣落回了地面,那巴里特穆尔已然进入秘道中消失无踪。
“嘿、嘿,选的好!”晏蒲衣淡淡道:“萧天地和萧游云的大梵天心法绝对足以斩杀!”
田原力一愕,哼道:“难道他们父子俩强过我们?”
晏蒲衣笑了,摇头道:“问题在那些火药。巴里特穆尔此刻已受了重伤,外头再加上一次猛爆。以他的伤势随便一个二流角色也能收拾的了。”
“晏帮主言之有理。”赵老金笑道:“那么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是?”
晏蒲衣意味深长的看了赵老金一眼,含笑道:“依赵兄看呢?”
“呃,依在下的看法是……。”赵老金淡淡一笑,道:“就将秘道的这端炸合了,让他退无路出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