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4]
雷公所发的五颗雷火弹,以扇形投出,前后左右十余丈方圆内的人,休想脱出火弹的威力笼罩。
绮绿虽见机逃得快,却无法在刹那间逃出十丈外,全力奔逃,却不知雷火弹正向身后急速下落。
远处突传来让她刻骨铭心的厉叫:“绮绿,伏下侧滚!雷火弹。”
她不假思索地扑倒,奋身急滚。
连滚三匝,滚势刚止,“轰隆隆”连声暴震,天动地摇烟屑四起,碎草泥浆象暴雨般洒落在她的身上,猛烈的震撼力令地晕头转向,但她仍能飞跃而起,厉叫道:“你这该死的负心人……”
人影来势如潮,雷公电母以八名爪牙飞射而来。
她这一面,十一个人只剩下五个。巨灵栾百霸三爷、扑天雕,一缕轻烟冯祥,恨地无环沈兆庆和她。地下血肉横飞,被雷火弹和曲折银刀击毙了六个人。
她用目光搜寻刚才发声警告她的负心人,但她失望了,除了敌我双方,不见她所要找的人。
已没有她搜寻的机会了,一名爪牙已找上了她,九节钢鞭来势似崩山,迎头劈落风雷及体。
她向侧急闪。正想挥剑反击,对方第二鞭已破空而至,拦腰抽到,鞭风澈骨,奇快绝伦。
她大骇,百忙中一剑急封。
糟!“铮”一声暴响,鞭不但震飞了剑,鞭梢反荡,擦过她的右胁,衣裂皮伤,危极险极。
她惊得魂飞魄散,撤腿狂奔落荒而逃,虎口进裂鲜血直流,胁下麻辣辣地也不好受。在金顶山,她横行霸道自以为了不起,但在这些江湖高手面前,她那两手剑术只能算是玩艺,不登大雅之堂,派不上用场。
巨灵就在她身旁不远,正与雷公杀了个难解难分,无暇照料她了。
她逃,对方怎肯轻易放过?狂笑着追出叫:“小女人,你逃不掉的,大爷正缺少一个女人暖脚,你正好……啊……”
最后那一声,凄厉刺耳动魄惊心。但她不知发自何人之口,以为是巨灵的人又遭了殃呢,因此不敢回头看,直奔出四五十步外,听不到人声,方敢扭头回顾。
她看到一个高大的背影,倒拖着一个人走向斗场。
“是他!”她脱口叫,咬牙切齿停步。
接着,她心中一惊,一个美丽的女人,正悄然从侧方掠来,凤目带煞,剑虹耀目,显然来意不善。
她倒抽一口凉气,重新狂奔而遁。
巨灵与扑天雕四个人,身陷重围生死须臾。
真正动手的只有两个人,是雷公与巨灵,其他七人在电母的指挥下,八方合围并不急于动手。
不远处的土丘下,崔长青正拖了一个爪牙的尸体向坡顶上走。”
扑天雕心中大喜,绝望中兴起无穷的希望,大叫道:“崔兄,快来救命!”
崔长青在坡顶背手而立,冷笑道:“你们从坑洞中逃出,逃得真快,那时,你们并末替在下着想,是吗?”
扑天雕脸一红,讪讪地说:“那时……情势迫人……”
“这时,也是情势迫人。”
“崔兄,唇亡齿寒……”
“在下毫无损失。”
“崔兄……”
“你叫天也没用。”
一名爪牙转身向土坡走去,电母低喝:“站住!先不要去惹他。”
爪牙止步,说:“在下保证可以收拾他。”
“你想找死?反正他跑不掉,等会儿再剥他的皮并末为晚。”电母阴森森地说。
爪牙反而怒火上冲,说:“在下找死?大嫂未免把在下看扁了,哼!在下不信邪。”
说完,扭头向崔长青掠去。
电母一惊,火速跟上叫:“不可鲁莽!退回来……”
爪牙不加理睬,奇快地到了丘下,拔剑愤怒地向上冲,形如疯狂。
崔长青仍然背手而立,屹立如山,冷冷地注视,对冲上来的人不理不睬:视若无睹。
爪牙更是狂怒,b疾冲而上。
五丈、三丈、两丈……
崔长青左手一场,叫:“给你一刀!”
人刀对进,其快可知,刀光一闪,飞刀便没入爪牙的小腹。
爪牙身形一顿,接着仍向上冲,脚下不稳,双目瞪得大大的,举剑疯狂冲上。
剑尖距崔长青的小腹不足一寸,崔长青连眼皮都未眨动半下,冷然注视,屹立如山浑如未觉。
爪牙猛地向前一栽,一声惨叫,丢掉剑骨碌碌向下滚,直滚下土坡寂然不动。
五丈外的坡下,电母发出了两把曲折银刀,电虹连续飞出,眨眼间便已近身。
崔长青直等第一把银刀接近左胁,方泰然跨前一步,银刀间不容发地掠背而过,划出一道美妙的光弧,向电母返飞。
第二把接踵而至的银刀,被崔长青一脚踢飞,飘坠出两丈外,失去效用。
电母大骇,站在坡下一阵迟疑。
崔长青冷哼一声,点手叫:“你上来,你的回风银刀雕虫小技,只能对付二流江湖小辈,用来偷袭还可派上用场。现在,你可以掏出真才实学与在下生死一决了。”
电母一咬牙,左手举电镜护身,右手挺银刀向上走。
崔长青拔刺出鞘,徐徐拂剑说:“你的电镜比盾牌小得多,在高手剑下护不了身。目下没有阳光,你的电镜照目绝招无用武之地。上啦!”
电母脚下一慢,进退两难。崔长青放出一把飞刀,冷笑道;“这次在下前来,共带了二十四把飞刀,目下尚剩四把,好象所发的二十把飞刀落空的并不多。当然,在下要给你两把,来而不往非礼也,对不对?”
电母心虚,说:“咱们不用暗器,公平一决。”
崔长青收了飞刀,扬剑说:“好,在下答应你,姑且信任你一次。”
电母抓住机会,疾冲而上,电镜一推,曲折银刀疾挥而出,攻取下盘,向他的小腿钩到。
他剑出“月落星沉”,“铮”一声便架住了银刀。
电镜疾推,镜下缘锋利,划向他的胸口。
他向下一挫,上体略仰,镜闪电似的一拂而过,间不容发危极险极,冷气澈骨生寒。
他的剑一挑一振,架出偏门的银刀回头急荡,剑尖乘势疾进,吐出一朵剑花,手下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