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武林盟主 [4]
可是万一大剑手不是吴雄,岂非坏了大事?
锦袍蒙面人讥诮似地道:“大剑手,你是哭自己的命运还是……”
大剑手双目圆睁,厉声道:“本人对手是谁?”
“索血一剑!”
“什么?”
“索血一剑!”
“谁是‘索血一剑’?”
锦袍蒙面人低声道:“索血一剑,出场,记住,本座未下令之前,不得伤他性命!”
吴刚心念电似一转,站起身来,弹身入场,与大剑手隔五步相对。
场面骤呈无比的紧张。
所有的目光,令直照场中,所有的心弦,全抽得紧紧,每一张面孔,都呈现出极度紧张之色。
大剑手死盯了吴刚几眼,道:“你便是索血一剑?”
吴刚一副钢牙几乎咬碎,竭力装作冷漠地道:“不错,你叫什么?”
“不必问!”
“不报名死了岂不冤枉?”
“废话!”
“刷”的一声,吴刚抽出“凤剑”,一扬,双目紧盯住大剑手,看他的表情,如果他是吴雄,必识此剑……
“呀!”
大剑手惊呼一声,连退三步,两个眼珠几乎突出眶外,浑身簌簌直抖。
吴刚故意道:“你怕死么?”
大剑手虬须猬之,激动万状地道:“你手中剑何来?”
此刻,只要一句语露了白,情况便将完全改视,吴刚还没有打定主意该采什么样的行动,只有暂时拖延之一途,当下嘿嘿一笑道:“你管不着,准备!”
脚下不丁不八,左手捋着剑诀平胸,右手剑斜斜上扬。
大剑手再度惊呼出声,身躯抖得更厉害了,语不成声地道:“你……你这套剑法得自血衣……”
吴刚心头剧震,看来那件“血衣”是“飞天蜈蚣李青山”得自此人之手,这内情太复杂了,牵涉太广……
锦袍蒙面人业已离座站起身来,双目灼灼注定场中,略不稍瞬。
吴刚偷眼瞥见这情况,顿悟锦袍蒙面人要自己与大剑手决斗的目的,急中生智,立即以传音入密之法,匆匆道:“别说话,全力交手!”
大剑手目中闪过一抹感激之色,但却闭上了口,手中剑也同时举了起来,那起手式与吴刚的恰恰相反,吴刚的剑是斜举向上,他的则是斜伸向下。
双方互相对峙,凝沉如山岳。
名剑手的气势,自是与众不同。
“接剑!”
暴喝声中,吴刚首先出剑攻击,这一剑,他只用了六成功力,八式杀手之中,他只用上三式,目的是试探对方深浅。
“锵!锵!锵!”
剑花缭绕,剑气纵横,三声连珠金鸣,吴刚的一招三式,完全被封了开去。
大剑手没有反击。
吴刚心头的震骇莫可言宣,这是从未发生过的现象,从没有人能从容化解这玄奥的杀手。
“再接一剑!”
喝话声中,吴刚以八成功力,攻出一招五式,较前增加了两式,换句话说,这一招中包含了五记致命的杀手,同时分击五个致命部位。
又是一串震耳金鸣,大剑手化解了五式,反击了两剑。
快,快得使人目不暇接。
奇,使人根本分不清招式。
狠,式式俱是旷古绝今的杀手。
准,部位丝毫不差。
吴刚料不到对方会反击,当场被迫退了一个大步。
锦袍蒙面人与施玉娘。双双移步到阶沿边,足证其内心的紧张与激动。
吴刚仍打不定主意该如何做。
两个照面说明了一件事,这套载于“血衣”的“参化剑法”,是大剑手所创无疑,否则他不会如此得心应手,轻轻化解。
不错了,证诸“血衣”上的附注:“余受难之后,以本身所学,参以静悟之心得,去芜存精,研创此一招剑法……”
“受难”二字,当然指的是被囚。
以其人的剑法,与其人决斗,这多么不可思议!
“接我的!”
暴喝声中,大剑手采取了主动,发剑攻击。
刹那之间,只见剑光如幕,龙飞凤舞,剑气森森,撕空有声。
两人所用的剑法完全一样,要胜就只有凭功力的深浅了。
吴刚仅用八成功力迎战,因为锦袍蒙面人一再交待不许取对方性命,是以吴刚的行为并不会引起疑忌,既是同一剑法,他可以放胆的攻击而不虞对方接不下。
大剑手却是用上了全力。
这一战看上去凶险绝伦,旁视者简直透不过气来。
招式反复变化,或增或减,玄绝奇绝,要想凭观看而了然,根本不可能。
“住手!”
锦袍蒙面人巨喝出声。
吴刚与大剑手俱感意外的一震,双双停了手。
锦袍蒙面人哈哈一阵狂笑,道:“大剑手,你自由了!”
这话,出乎全场人意料之外。
吴刚聪颖逾常,一听便知此中还有文章,立采先发制人手段,大声道:“胜负未分,他凭什么自由?”
锦袍蒙面人阴阴地道:“能与你平分秋色,已属难能了!”
吴刚抗声道:“若非盟主交代不取他性命,在下杀他易如反掌!”
大剑手骇然望着吴刚,猜不透他的心思。
“本座言出不改,任他自由!”
吴刚不再言语,故装出-付杀机难戢之态,心中可在嘀咕不知这魔头在玩什么花样,又苦于无法更进一步证实大剑手的来历,虽然事实已显示他是胞兄吴雄无疑,但仍需最后的证明才能完全确定。
他被囚了十年有多,一旦功力尽复,还放他自由,显然不合情理,既与情理相悖,这其中便有蹊跷了。
如何设法保全大剑手的安全呢?
吴刚第一次感到孤掌难鸣!
锦袍蒙面人冷森森地问吴刚道:“索血一剑,你想流血么?”
吴刚硬起头皮道:“在下一向剑不空回!”
“他已不值得你动手!”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