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武林盟主 [1]
“你能答应我无论在任何情况下,不杀灰衣蒙面人夫妇吗?”
“媛妹是说‘地灵’吕坤夫妇?”
“是的!”
“他的妻子是谁?”
“你将来会知道的!”
“媛妹因何有此要求?”
“别问为什么,你只说办不办得到……”
吴刚心念疾转,“地灵”百分之百该杀,然而较之吕淑媛的情,那仇就显得不足道了,自己什么也不会替她做,这要求岂能拒绝?心念之中,一颔首道:“我答应!”
吕淑媛苦苦一笑道:“刚哥哥,你并不一定要答应。”
“我答应了!”
“你不再考虑?”
“不必!”
“我怕你将来办不到……”
“媛妹以为我是轻诺寡言之辈么?”
吕淑媛痴痴地凝视了吴刚好一会儿,才幽幽地道:“如此我放心了!”
吴刚上前握住她的柔荑,道:“你也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此间事了,双双遁世。”
吕淑媛低了低头,略作沉思,然后沉声道:“我答应。”
吴刚欣然一笑,俯首在她额上亲了亲,激动地道:“一言为定?”
“当然!”
“如此我也放心了。”
“我该走了……”
吴刚黯然道:“不能多陪我片刻么?”
“现在不能,刚哥哥,来日方长,如果露了破绽,后果更难料了。”
“我们何时再见?”
“随时都可以,只要有机会!”
“媛妹,我必使你恢复功力……”
“暂不谈这个,放开我!”
“媛妹……”他依然地唤了一声,想说什么,但又觉得无话可说。他再次亲了她,然后才万分不情愿地松开了手。
吕淑媛面上又现伤感之色,眼圈一红,道:“刚哥哥万事谨慎,我走了!”
说完,匆匆开门而去。
吴刚怔在房中,有一种如真似幻的感觉……
这一段情,充满了血与泪,他衷心的祈望,能有一个圆满的结局。
意念,又回到吕淑媛所说的仇家身上,他的胞兄吴雄吗?如何才能探出真相呢?突地,他想到了“飞天蜈蚣李青山”等人,他们都是因接近要犯而被迫杀,莫非所谓要犯便是指这被囚的仇家?如果是“血衣”出于此人之手,别说自己承袭了“血衣神功”,在道义上也必须查究此事不可。
如果被囚的真是胞兄,将如何对付他?
于此,他连带想起了父亲,据少林“大悲和尚”所说,父亲仍在世间,但怎的毫无声息呢?
一阵倦意袭上身来,他和衣躺倒床上,不久,便酣然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他悠然醒转,秘宫不见天日,根本不知道时辰,只是桌上不知何时已重新摆了饭食。
他起身下床,略事盥洗,坐下饱餐一顿。
碗筷刚刚放落,原先见过的二黑衣老者之一,走进房来,一拱手道:“盟主召见!”
吴刚精神大振,面对第一号仇魁的时辰终于来临了,内心虽激动万分,但表面上故持冷漠,木愣愣地道:“召见在下?”
“是的。”
“阁下如何称呼?”
“老夫此间管事斐元。”
“请带路;”
“随老夫来。”
出了房门,折向左边,进入一条深邃的甬道,一路行去,再不见有石室之类的构设,看来这通道与秘宫是分离的。
吴刚一路盘算着该采取的行动步骤……
“魔湖”、“金刚盟”,业已对“武盟”采取了积极行动,很明显的,“武盟”必将用自己以对抗敌人,如果照“忘我和尚”与拜兄宋维屏等的话,待机而动,岂非是因人成事?
自己既与吕淑媛有约,不如乘机发动,枭仇魅之首……
但身在“武盟”腹地,对方必倾全力以对付自己,那就免不了要大开杀戒。杀!
这血腥的意念,立时笼罩了他。“五百人冢”的血债,怎能不讨?
一道亮光,照入眼廉,出口在望,管事斐元放缓了脚步。
到了出口,一望,不由为之骇然,这出口与入口一样,高在半峰之上,距地面约五六丈之高,如非亲历,说什么也无法发现。
此刻,旭日高照,山风送爽,半日一夜的秘宫居停恍如经月。
峰脚,房舍毗连,“公义台”坐落在远远的前方,此地已是总舵的彼峰。
如果没有相当的步功造诣,根本就无法上下。
“秘宫管事斐元”向下面一指,道:“我们下去!”
吴刚点了点头,两人先后飞身泻落地面,仍由斐元前导,向那片屋宇奔去,沿途桩卡密布,戒备森严,气氛至为紧张。
穿越三道警戒线,来到一座宏伟的大厦之前,一方巨匾高悬,上书“令厅”二字。
廊沿上,十二名持剑黑衣武士,雁翅分立,一个个了兀立如石像。
斐元一抬手,道:“请进!”
吴刚昂首直入。
厅内的布设,有如法堂,只是不见半个人影。
斐元指着下首一排椅子,道:“随便坐,老夫入内禀报!”
说着,径自转入屏风之后……
约莫过了盏茶工夫,斐元始才重现,道:“盟主在‘武厅’召见!”
“武厅?”
“不错,请随老夫来。”
吴刚心中大感狐疑,这“武厅”顾名思议必是演武或教练的场所,在那地方接见自己,目的何在呢?
心念之中,脚步移动,随着斐元转过持着红幔的屏风,屏风后是一道中门,出了中门,是一个青石铺砌的大院,迎面三开间的楼房,居中一间是通道,两名“金剑手”左右分立。
穿越通道,一片假山挡住视线,转出假山,一块广场映入眼帘,不错,是练武的场所。
迎面是一间敞厅,业已坐满了人,老少男女不等,总在三十人以上。
八名“金剑手”分列敞厅两厢。
居中,长案之后,高踞着一个锦袍蒙面人,不用说,那便是至今尚不为人知其来历的神秘人物“武林盟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