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7]
到底秦快给楼思正的信中写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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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惰小子,看打!”
周大炯掌势已快贴在秦快背后,才出言点醒,阴柔的掌力不带半点风息,秦快“碰”的一声,趺得老远。
周大炯可万万没想到能得手,见秦快伏在地上不醒,不由惊得赶过去扳起他,见他脸无血色,双目紧闭,只骇得心颤,哇哇大叫:“阿惰小子,这几年都在干啥吃的?居然这么不中用,万一你来个伤风咳嗽,有个三长两短,叫老子如何跟那两根老骨头交代,臭小子还不快醒来,想吓唬老子?”
乱骂了一通,见毫无动静,不由得慌了,唉声道:“完啦,完啦,怎么办?该不会真的被老子打死吧?”
摸摸秦快鼻息,又俯身闻得有心跳声,顿时放心:“还好,还好,还没断气,可是怎么不醒来?”
又检查秦快周身,陡地混身大震,原来秦快气息愈来愈弱,显然刚才那一掌伤了心脉。
周大炯急得乱跳,声音也发颤了。
“这小子是秦家唯一骨血,老子什么力不好出,居然下手不知轻重,万一他活不成,老子也只有陪着上吊了。”
有道“事不关己,开己则乱”,周大炯情急之下也不去细思自己五成功力的一掌,如何能令秦快昏迷不醒?
就在周大炯愁眉苦脸,绞尽脑汁想医好秦快之际,秦快长长打个哈欠,坐起身子,揉揉惺忪的睡眼,朝目瞪口呆的周大炯,微微一笑,懒洋洋道:“闭目养神正舒服,却被个冒失鬼撞得倒在地上,也就顺势睡了一会,大头陀,你有看见那个冒失鬼的长相么?”
周大炯怔了怔,随即恍然大悟,明白自己上了大当,“吼”的一声,扑向秦快,两人扭作一团,周大炯不客气的拳打脚踢,秦快边闪边取笑!
“大头陀,你返老还童啊,给人看见了成话么?”
“老子不吃你激,非打扁你这没良心的臭小子不可。”
周大炯拳脚不停,总算顾忌秦快是老友之子,没使出内劲,饶是如此,被打中依然吃足苦头,秦快也火了,道:“你真打啊,大头陀?”声音又惊又怒。
“打都打了,还有假的。”周大炯吼得更大声。
秦快不愿再作冤大头,也出手反击,周大炯反而叫道:“臭小子好大的胆子,敢打老子!”
“你配作他妈的老子?”秦快道:“叫俺乖乖站着给你打,你神经错乱了是不?”
“好啊,咱们就比个高下!”
两人在山坡地上滚来滚去,你来我往拳打足踢,但拳头绝不往对方面孔招呼,毕竟这等儿戏给人瞧见了不好看。
良久,两人气喘喘的躺在地上休息,阳光直射十分刺目,秦快别过头,道:“俺一直想问你,为什么改了容装混在这里?”
世上敢直呼秦生、秦劳为“两根老骨头”的,只有二人,一是“会稽山寨”的“旋风刀霸”朱侯,另一人则是“大善头陀”,周大炯即是“大善头陀”所改扮。
“还不是为了你这小混蛋。”大善头陀喘气道。
秦快心下了然,斜睨着眼道:“俺年纪不小了吧?”
大善头陀立时哈哈大笑起来,完全没有周大炯的温文儒雅,十分粗豪的道:“你总算了解自己年纪不小了,那两根老骨头一直担心你的亲事没着落,这下可好,一口气娶三个进门,再生一两打小孩,不久的将来也能排进武林世家之列了,保证那两根老骨头高兴得咧嘴直笑,哈哈……”
秦快真个啼笑皆非,他原意是他年纪不小,足以自立,无须秦生、秦劳及大善头陀老是为他担忧,更不必要大善头陀混进山庄,以防骆乔鹰有加害之心,没想到被曲解为……
“你扯到那儿去了?”秦快苦笑道,对方总是一番好意,不好太不承情,又道:“爹和阿伯最近好么?怎么这么久都不跟俺见面?”
轻叹口气,大善头陀道:“那两根老骨头认为老是见面,你侍奉太过,反使他们觉得不像是修行之人。”
秦快鼻子一酸,强笑道:“小子侍奉老子乃是天经地义,他们何苦虐待自己?”
“也许自忖杀孽太重,像老子年轻时一样……”
“那些人全该死,何必自责?”
“上天有好生之德,杀人总是罪过。”
秦快默然,他何尝不这么认为,但自己的长辈,他又能说什么?总算他们从不滥杀无辜这点合秦快抚额庆幸。
大善头陀以为秦快心情不好,拍拍他肩膀,温言道:“你娶媳妇儿,他们绝不会故作不视,到时不就可以见面?别像娘们似的唉声叹气。”
“又鬼扯,谁唉声叹气了?”顿了顿,秦快又道:“而今你还要待在‘洗涤山庄’么?”
“给人管,就不得粗言粗语,必须装足温文尔雅的模样,这年来搞得老子天天骨头不带劲。”大善头陀咕哝道。
沉思一会,秦快沉吟道:“那就请大头陀不告而别,不要再使骆乔鹰对咱们起误会,将会很麻烦。”
答应着,大善头陀领悟道:“他请你出山不会只要你出面作证吧?”
秦快迟疑着,终于颔首,大善头陀追问道:“为了什么事?”
“这……这……”秦快似乎说不出口。
“怎么?不能告诉老子?”大善头陀不悦道。
“并非信不过大头陀,而是……而是……”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大善头陀性急吼道。
“俺怕你听了太冲动是以不敢告诉你。”秦快无奈道。
“老子吃的盐加起来比你吃的饭还多,会不懂得做事应有分寸?”大善头陀不悦道。
秦快深知这大头陀的脾气,只好据实以告:“骆乔鹰暗中告诉俺,二位老人家所点拨的‘合和剑法’有点缺点,问俺能不能指点一番。”说得极为含蓄。
大善头陀豁然起身,逼问秦快:“他的意思是那两根老骨头将全套剑法传给你,点拨他时却有所保留?”
“大概就是这意思了。”
“好个畜生!你又如何反驳?”大善头陀强抑怒气道。
他可不知秦快初听骆乔鹰问及时,气得差点反目。
“事实胜于雄辩,俺无庸赘言他也不敢硬赖俺罪状。”
“他这么容易就相信?”大善头陀观察骆乔鹰有年,知道他性颇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