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恩怨不了情 - [慕容美]

第十九章 新仇旧恨 [3]

  上官印失声道:“他们相识?”

  师南宫继续说道:“飞刀飞来,家师矮身召手,分将三刀抄入手中,当下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喝一声:再看老夫的吧!反手打出,分上中下三路,电奔那厮颈、胸、腰三处地方,那厮似知不妙,一声惊噫,便待脱逃,可是,要跑已迟一步,总算他对飞刀有点常识,结果只割断颈子的一半!”

  说着,自身后解下一只小木箱,扔在地上道:“头已带来,要看去看吧。”

  上官印俯身打开木箱一看,一颗人头似经药物浸泡过,五官如生,细看之下,不禁惊呼道:“昆仑一鹤?”

  师南宫冷笑道:“你显已于事先知道他会是谁,做甚惊讶?”

  上官印连连跺足道:“简直一团糟!”

  师南宫微微一怔道:“何糟之有?”

  上官印唉叹将将昆仑一鹤如何被俘,其爱徒兼爱子蓝衣秀士如何遭受要挟,这次徒弟受命行刺各派掌门,师父因知悔被他救出,正欲将功赎罪,从后追截乃徒的种种说了一遍,最后长叹道:“你看这多冤枉呢?”

  师南宫静静听完,冷笑道:“冤枉什么?杀人偿命,他杀死四丐,一命已不足偿,迟死这么久,已算他幸运的了!”

  上官印虽觉这话不错,但一时间终难释然,沉默片刻,忽然心头一动,双目亮光闪闪地望向对方道:“令师何人?”

  师南宫两眼望天,不出一声。

  千头万绪,刹那间,在上官印脑际归纳起来,他们师徒都恨“天魔女”祖孙各代,那位“丑老人”会使“逍遥七式”,这位“师秀才”一身惊人武功,却自称“刚履江湖”,昆仑一鹤说“丑老人”“仍活着”乃“出人意外”之事,想着,想着,心头微微一震,不禁喃喃说道:“魔剑摄魂刀,魔剑摄魂刀,怪不得,唉唉,真是太出人意外了。”

  师南宫淡淡地接口道:“你早该知道的人。”

  上官印听着不懂,蹙额道:“应该从什么时候起”

  师南宫悠悠地说道:“师南宫从听到我这名字时起!”

  上官印默念着,点点头,旋又问道:“这么说,你并非姓师名南宫了?”

  师南宫凝目远处,缓缓说道:“也许我不应该姓师名南宫,不过,一个被人遗弃了的孤儿,被另一个人养大,并传授一身武功,结果还能得到这样一个名字,也该满足了。”

  上官印完全明白过来,当下也就不再多问。

  前此,他对这位师南宫以那种近乎下流的手法处置小魔女,口虽不言,内心却一直不以为然,而现在他想及伊人师长南宫中屏当年遭遇,以及三代魔女种种阴谋淫行,立即感觉到,小魔女实属罪有应得,不足寄予同情了。

  上官印这时忽然想起另一件事,不禁微红着脸低声问道:“南宫兄,小魔女肚子上……”他实在无法再说下去,师南宫也笑了笑,方淡淡回答道:“做甚自己不进去看?”

  上官印脸孔又是一红,忙笑道:“南宫兄别取笑了。”

  师南宫渐转风趣,这时大笑起来道:“想知道可以,但须与家师为你跑青城一样,来点交换条件,老弟的一番艳历,也得公开公开才行。”

  上官印无奈,只好将点倒妙手红娘的经过说了出来,师南宫听得直想笑,俟上官印说完后,方笑着说道:“我这边也差不多,不过小魔女身份虽为公主,但下流之处,却比那妙手红娘还要恶劣,一进房,挥退女婢,放下窗帘,连门也没掩上,即一把拉我坐落床沿,身上本就没穿几根纱,这时三扯五拉,立成天体无遮的玉观音,小弟比她更爽快,笑喊一声,生受着吧,举手一拂,点了她五处穴道,接着,便在她肚皮上动了一次小手术,写上这么两句:“字谕后来者,兄弟有僭了!”

  上官印一愣,师南宫大笑道:“这种手术为兄弟拿手绝着,用的是汁醮紫金针,除非刮腹揭皮,字是这辈子也褪不去了!”

  上官印睁大双眼,讷讷地疑问道:“这么说,难道你和她……?”

  师南宫一拍他肩头,前仰后合地笑骂道:“去你的!这么做,不过叫后来的入幕之宾恶心罢了!”

  上官印赧赧一笑道:“真缺德!”

  师南宫笑着望了望天色,忽然说道:“啊,天快亮啦!”

  上官印望着他问道:“要去哪里吗?”

  师南宫摇摇头,反问道:“你呢?”

  上官印道:“我也没有要紧事。”

  师南宫微作沉吟,抬头道:“兄弟痴长三十有六,由于一向埋首荒山,武功方面虽小有成就,但对武林形势,除了有关天魔女的部分,其余的可说一无所知,老弟如无急事在身,咱们一起盘桓个三两日如何呢?”

  上官印虽在练剑期中,唯因奇缘七式中最后一式无法参透,一时也无事可做;同时他对这位与天魔武学有着深厚渊源的师南宫已发生好感,颇想藉此知道一点那位魔剑摄魂刀南宫中屏的近况,以及加强对二号魔女逍遥七式的了解,因此点点头笑答道:“当然好。”

  二人走向市区时,天已大亮,上官印道:“分坛中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师南宫笑说道:“他们纵然发觉,也会以为我们业已远走高飞,哪能想象我们还停留在附近?再说小魔女在教中身份那么高,除非奉召,谁又有那么大胆子妄闯禁地一步?”

  上官印忽然想起一件事,因笑道:“南宫兄既不想马上离开洛阳,不换一副面目行吗?”

  师南宫笑了笑,说道:“那就瞧你的啦!”

  第二天,洛阳最有名的中州酒店,于晌午时分走进两名鲜衣巨贾。

  两位豪商登楼走去临窗一副座头坐下,要了最好的酒和菜,一面谈,一面吃喝,声音很低,情状却极融洽。

  吃喝了约摸个把时辰,下首那位穿黄绸的商人忽然脸孔一红,引颈伸向桌面,低低赧笑道:“南宫兄身上方便么?”

  上首穿白绸的商人征了怔道:“老弟指哪方面?”

  穿黄绸的脸孔又是一红,期期说道:“银子呵。”

  穿白绸的翻翻眼,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穿黄绸的被笑得颇不舒服,这时微呈不悦地压低喉咙道:“小弟不过一时忘记带……”

  穿白绸的连忙止笑,不住摇手道:“不,不,弟台别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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