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娟儿向那二人瞧去,见他们均是四十来岁年纪,腰悬长剑,太阳穴微微突起。双目冷洌,湛然有神,显然均是内力不凡。不禁心里嘀咕,“昆仑派剑法狠辣迅捷,已是很难对付,这两个人又显然是内家高手,再加上何燕的这个师兄也绝非易与之辈,不知风大哥能否对付的来?”
何燕向那二人拱手道,“久仰昆仑二侠大名,今日得见,幸何如之。”杨天摧拱手还礼道,“刘夫人客气。”杨天灭却只“嗯”了一声,向娟儿这边望来。
何燕心道,“这家伙好生无礼。”见杨天灭望向娟儿的目光颇有不善之意,心想若是娟儿不肯见告师承,这昆仑二侠怀疑猜忌不说,搞不好师兄也会有些不高兴。当下回身两步拉起娟儿的手道,“这位是江湖上人称‘芙蓉剑’的田娟姑娘,是峨眉旁支的高手,剑法轻功都俊的很。”
娟儿知何燕帮自己编个门派,是少些麻烦之意,心中暗暗感激。刘捷伟三人都没听过“芙蓉剑”这么一号人物,但峨眉派的名声甚响,想来旁支亦是不弱。纷纷拱手行礼算是见过。
杨天摧干咳一声道,“风清扬武功忽然大进,虽说江湖上盛传是他内力惊人,与传说中葵花宝典中的武功不同,但此事甚大,又关及苦渡大师,咱们不亲眼一见,总是不能放心。”
娟儿闻言一惊,“苦渡大师是蒲田少林寺藏经阁的主持,是与师傅同辈的上一代高人,不涉江湖已久,怎么此事跟他有关?”
杨天摧又道,“我和天灭师弟并不贪图宝典,只是家师夕年曾受苦渡大师之恩,所以不敢置之不理。”
何燕心里骂道,“现在华山脚下这许多人,哪一个不是为了那武林奇书而来。还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师兄怎么找了这种人结伙?”向刘捷伟望去,见他不动声色的坐在那里,自己也不便发作,只好听杨天摧继续讲下去。
杨天摧续道,“风清扬年纪虽轻,但‘葵花宝典’中的武功深不可测,咱们若单打独斗敌不过他,不妨以多取胜,也不失了面子…”
何燕听到这儿忍终于不住插嘴道,“哪来的这么多面子!自然是大家一起上,逼风清扬使出真功夫,是不是葵花宝典一看即知。”
杨天摧听她打断自己话头,心中不悦,冷冷道,“刘夫人或许习惯群殴。我昆仑派可没这个传统。”
何燕冷笑道,“江湖传言若是不假,风清扬在华山清字辈武功已是第一,我倒想瞧瞧阁下怎么单挑!”
刘捷伟见二人眼看就要说僵,沉声道,“听我一言。”
何燕见丈夫开口,自然住口不言。杨天摧也素知刘捷伟武功甚高,本来要回何燕的话,就咽在嘴边不好再出口。只听刘捷伟道,“单打群上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咱们此来不是为了胜过风清扬,而是要逼他使出宝典中的武功。”
杨天灭一旁道,“这个当然。”
刘捷伟道,“依我估计,风清扬不到危急万分之刻,断然不会使出他本门以外的武功。咱们要逼他露出马脚,出手一定要快要狠,攻他不得不救之处。他内力再强,总防不过咱们人多招快。”
杨天摧扬天灭二人皆点头赞同道,“杨兄此言极是。”
刘捷伟接道,“风清扬不使宝典武功则已,只要他一使出那种快如鬼魅,形似魔魇的剑法,咱们出手就绝不能再留情面,三招之内一定要制住那小子。只要不是致死命的招式,再狠再毒也一起上!”说着举起右手斜劈而下。“啪”的一声,将面前木桌切下一角!
娟儿心中一抖,双肩微微一颤,望着地上的碎木,仿佛是自己身体一部分被砍下来一般。她原先见何燕爽直可亲,本以为刘捷伟多半也是如此。江湖上的弱肉强食,凶狠骠悍,又怎么是她这才出江湖的小姑娘能了解。
耳边只听杨天灭道,“不错,咱们若不能三招之内制住他,葵花宝典的剑法一但使开来,你我死无葬身之地。”
何燕却面有忧色,向刘捷伟道,“师哥,咱为了那葵花宝典,真值得跟华山派作对么?华山派一向看重风清扬,咱们要把他弄个伤残,以后麻烦可就大了。”
杨天摧嘴角一撇不屑道,“真是妇人之见!等咱们练成了葵花宝典,就是华山派高手一起上,咱们又有何惧!”
刘捷伟抬起头,沉吟道,“若是葵花宝典真如传说中的那般,豁出命都值得!”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轻响,似是有人脚踩树叶之声。刘捷伟和杨天摧,杨天灭三人对望一眼,眉间露出紧张之色,起身隐到大树后面。何燕心知师哥又使的老法子,把干树叶洒在地上示警。忙轻轻一拉娟儿的手,也站到一棵树后。
杨天摧,杨天灭二人的手,已握在剑柄上。刘捷伟右臂微弯,五指张开,也是随时就要挥刀而上。
娟儿从树后悄悄向来路望去,只听得自己心里砰砰跳个不停,也不知是为了就要见到风大哥紧张,还是因为这里许多高手她在为风清扬担心。
脚步渐近,从山上小路远处走来两人。左首一个年青人,明眉朗目,面带微笑,正是那许久不见的风清扬。右边一个老者,满脸皱纹,身材枯瘦。
只听风清扬对那老者道,“师伯,是不是三个?”
那老者道,“不对。你再仔细想想。”
风清扬眉间微微一拧,凝神片刻,喜道,“我知道了。右边那棵树后有人,但却不只一个。所以是四个。”
那老者摇头叹口气道,“依你目前的修为,听到四个也算不错了。这五人不知何事来此,你尽快料理后到镇前来与我会合。我要先往胡记药庄一步。”
风清扬道,“那么师伯走好。”那老者点点头,向远处集镇上走去。
众人一惊,原来这一老一少口中所说的“三个,四个”竟是在算己方的人数。五人中以刘捷伟功力最深,其余四人虽放缓了呼吸,仍有极轻微的声音传出。风清扬内力深厚,自然听在耳中。
刘捷伟心里暗惊,“天下竟有这等高人!我这玄门正宗的内息吐呐功,半分声息皆无,这老道是怎么听出来的?他明知有敌在此,为什么把风清扬一人留下?”忽然心念一动,“听风清扬叫他师伯,那此人多半便是剑王了。江湖上盛传剑王有约不能与人动手,看来不假。”
杨天摧,杨天灭也是心中暗道侥幸,“要是剑王留在此地,即使一招不出,我们也只有滚开走远的份,哪儿能把风清扬怎么样。”